三人紅了眼,眼睜睜看著姜疏桐被帶走而于事無補。
黑衣人一波接著一波,他們又受到迷藥影響,早已筋疲力盡,司庚、司癸負強頑抗,只白梅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在兩人掩護下拖著身子艱難回了州牧府。
姜楚懷大駭,只是白梅攔著他去大肆傳信的舉措:“不可,公主清白,不可毀,東宮暗樁,去東宮暗樁!”
......
待姜疏桐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一處山洞之中,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坐起來都艱難。
待她運起力,才發覺,她武功......盡失了。
姜疏桐氣紅了眼,連忙伸著手試圖運氣,卻發現,她沒有一點的內力,一點都沒有了。
眼瞧著四周空蕩,姜疏桐下了石床,往外走去,這處山洞,在懸崖之上,下面就是湍急河流,掉下去必死。
上面也看不到頭,若是沒有輕功,她根本脫不了身。
姜疏桐眼里泛著紅血絲,聽到身后腳步聲,回眸,便看到蕭懷逸端著一碗粥,笑著走向她:“醒了?”
姜疏桐往山洞外退:“你別過來!”
蕭懷逸停住了腳步,笑著勸她:“如果你不擔心你三哥哥、崔家大公子和那兩個暗衛的性命,你大可自尋短見,我不會攔你?!?
姜疏桐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抬眸看向他:“所以呢?挾持我,朝我父兄談條件嗎?怎么談?要城池?要退兵?我不過區區女流之輩,死不足惜,你最好不要抱有這番希望,我在他們眼里,絕對沒有大瀛重要。”
“你先過來吃了這碗粥,我再與你細講。”蕭懷逸從容放下粥,坐在一旁,瞧著姜疏桐。
“我的內力呢?”姜疏桐又問。
“你的問題太多,我耐心不夠,建議你乖乖聽話,喝了粥,我們再細談?!笔拺岩萋曇衾淞讼聛恚俅伍_口,“崔夫人,你已為人妻,難道還覺得我會護著你?”
“我從沒有這般想過。”姜疏桐冷言冷語刺回去。
蕭懷逸蹙了蹙眉,指著粥不耐煩道:“喝了!”
姜疏桐早已餓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便走上前去,端著碗喝了起來,邊喝邊瞪著蕭懷逸,氣鼓鼓的眼睛里滿是脆弱的不屈和殺意。
喝完之后,姜疏桐把碗遞了回去:“還有嗎?”
蕭懷逸愣了愣,還是回答道:“里面火爐上,自己去盛?!?
姜疏桐走入山洞里面,尋到火爐,又舀了一碗粥,席地而坐,吃了起來。
蕭懷逸走進去瞧著她:“白粥,不覺得沒味道嗎?”
姜疏桐白了他一眼,為人挾制,有吃的,就不錯了。
天道好輪回,抓來抓去,他們不是被對方挾持,就是被對方挾持的路上。
吃飽喝足,姜疏桐才看向蕭懷逸:“坐下聊聊?”
蕭懷逸也席地而坐,看著姜疏桐:“你先說,我先說?”
“等一下,我問題比較多,”姜疏桐不客氣,“我先問,你先說?!?
蕭懷逸冷哼了哼,抬手示意她直接開口。
“北山觀,是你暗樁之一,對否?”
“嗯?!?
“你借我的力,安插心腹入北部基層,蠶食官員主力,對否?”
“嗯?!?
“你的勢力主要聚集在北部,京畿附近也有不少,意在與西境行夾擊之勢,直取京城,對否?”
“嗯?!?
“你拿我哥哥對付南宮許那一套,對付了我,讓我武功盡失,對否?”
“嗯?!?
姜疏桐咬牙切齒:“你不是不知道,我習武費了多少心力?!?
“難道姜景行不知道我兄長他習武費了多少心力?”蕭懷逸反問。
是了,還講什么過去呢,他早已不是過去的蕭懷逸了,自然不會惋惜你的付出。
“我的暗衛,我的三哥哥,還有崔家那不成器的東西,都活著,對不對?”
“對,”蕭懷逸點頭,“既然要拿他們威脅你,自然不會讓他們出事,你盡管放心?!?
“你抓我,到底意欲何為,不妨攤開說明白?!?
蕭懷逸笑了笑:“我于京中埋伏時,曾見你與崔景昶郎情妾意,相處地好不歡喜,因而我在想,若是他得知你被我抓了,會怎么做?!?
姜疏桐靠著山洞洞壁,看都懶得看蕭懷逸:“只是這樣嗎?只是為了刺激他,便大費周章,不惜暴露自己在北部埋伏已久的建設?”
“當然不是,”蕭懷逸笑了笑,“我的人,可不止在北部,傻昭陽,怎么會覺得,我暴露了所有呢?”
姜疏桐看向蕭懷逸,愈發覺得這人太可怕了,悄無聲息埋下這么多禍根,沉得住氣,待得住時機,偏還叫人意想不到,根本防不勝防。
怎么會有這般人呢。
想到這里,姜疏桐忍不住離蕭懷逸更遠了些。
“你怕我?”蕭懷逸愣了愣。
姜疏桐沒再搭理他,抱著自己的腿,縮在那個角落,闔上眼睛。
“你的問題問完了?我的還沒開始呢?!笔拺岩葑呱锨白プ∷氖滞螅饋恚叩揭惶庝伭瞬菹突⑵さ牡胤剑瑢⒔柰﹣G在那里。
姜疏桐又往后退著靠墻,才心里微微鎮定,看著蕭懷逸:“你問吧。”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崔景昶?!笔拺岩輼O為認真盯著姜疏桐的眼睛。
“對,我喜歡上他了,”姜疏桐坦蕩,“他待我極好,比之過去的你,都要好。”
蕭懷逸額頭青筋暴起:“是嗎,那你最好祈禱,他不要落在我手上。”
姜疏桐被他陰霾的眼神嚇得往后退無可退,氣憤質詢他:“我都與你說了很多次,只要你愿意放棄一切,我便跟你走,是你自己不同意,難道,要我沉淪在與你永遠都不可能兌現的愛情上,無可自拔嗎?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定下的我的夫君,將我明媒正娶的正經駙馬,我為何不能去接受他?”
蕭懷逸收斂了眼中再次被刺傷的痛意。
姜疏桐輕嘲:“是了,你這般能耐,他區區一個世家子弟,不是如同螻蟻一般任你拿捏嗎?就像你如今挾持我一樣,在北部橫行,他日京都之內有了你的勢力,這大瀛還不是探囊取物?只是我很好奇,為什么你不繼續裝下去,要暴露出來劫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