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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

  • 皇權(quán)之路l
  • 拓跋妍冰
  • 3968字
  • 2022-07-15 20:03:58

晉琛&晉君霓&宋遠殊

作為大淵帝國唯一嫡出最為尊貴的安樂公主,晉君霓可謂是享有無尚榮光,活得肆意瀟灑,成為了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

“公主殿下,老奴來接您回宮了,陛下他想您了。”一名侍者伏身恭敬道,身后宮中的車馬停在宋遠殊的府邸門前。

院子里是三個孩童在嬉笑打鬧,晉君霓歡實的很,上躥下跳地帶著宋遠殊的兩個孩子玩,對于侍者的話全當(dāng)沒聽見。

眼看天都快要黑了,那名侍者既焦急又無奈,轉(zhuǎn)而求起了宋遠殊,“宋將軍,您看,要不您勸勸公主,這,殿下不回宮,奴才也交不了差啊。”

晉君霓來宋遠殊這已半月有余,且過幾日便是她的8歲生辰,宮里提前一個月便開始操持準(zhǔn)備起她的生辰宴了,按理說是該回宮去了。

“安樂,過來。”宋遠殊喚她。

晉君霓不大高興的停下來,回道:“怎么了,舅舅?”

“高公公都等了你一個時辰了,要不今天先回宮去吧,等你過完生辰,舅舅再去接你,可好?”宋遠殊打著商量問道。

一旁的高公公一臉討好的應(yīng)和著,“是啊,是啊,先跟老奴回宮去吧,陛下還等著您用晚膳呢。”

“不好。”晉君霓收起臉上剛才嬉鬧時的笑容,似有些置氣道:“舅舅,你是嫌我吵了嗎?”

遠處兩個四五歲的小團子也奔了過來,抱著晉君霓的胳膊和腿,哭喊起來,“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

宋遠殊很是無奈,看向高公公,一臉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無能為力的表情。

高公公臉上的顏色更是復(fù)雜,他來之前便知道,這定是個不好完成的差事。

“既然這樣,還是勞煩高公公稟明陛下,等安樂生辰前一天,我定把人給送回去。”

“生辰我也不回去,你去告訴父皇,我生辰要在舅舅家過,等過完生辰,我還要隨舅母去幽州玩呢,得過倆月再說回宮的事吧。”晉君霓嚷嚷著。

高公公臉上愁云密布起來,還沒想好說辭勸說,便被晉君霓連推帶搡地送客了。

看著車馬走遠,晉君霓好似還是不大開心。

宋遠殊蹲身一把將她抱起,順勢托過頭頂,一邊給她擦拭著額間的汗珠,一邊問道:“怎么不愿意回宮啊,是他宮里的女人對你不好,暗地里欺負(fù)你來著?”

“那倒沒有,都挺好的,也挺假的,不想和她們打交道。”

“那你也不想你父皇?”

晉君霓搖搖頭,撅起嘴小聲嘀咕道:“不大想,反正他也不缺我這一個孩子,自是有旁人陪著他。”

宋遠殊抬手彈了她額頭一下,笑著損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忍不住要為你父皇打抱不平了,他待誰能和你比?”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幽州玩。”晉君霓開始耍賴撒起嬌來,隨后機敏又得意地說道:“別想趁我回宮,撇下我偷偷去幽州,我可不是好騙的哦。”

宋遠殊笑著放下她,“行,行,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去和弟弟妹妹玩吧。”

晉君霓隨即蹦蹦跳跳地奔向了那兩只小肉團子,三人手拉手跑沒影了。

一陣風(fēng)穿門而過,吹向了晉君霓跑遠的方向,宋遠殊下意識伸手去握,片刻,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無奈地?fù)u搖頭,輕嘆了一聲,跟上了孩子們的腳步。

晉琛到底擰不過他的寶貝女兒,只好趕去宋府為晉君霓過生辰,一場簡單溫馨的家宴,來得都是親朋好友,大家其樂融融的,好不歡快。

臨去幽州前,晉君霓回了一趟宮里,和晉琛告別。

晉琛為她準(zhǔn)備了許多東西,又派季沖去跟著保護她,還是放心不下,絮絮叨叨囑咐了她許多,說的她都要困了。

晉君霓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回道:“父皇,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況且還有舅舅呢,哎呀,你且放寬心吧。”

隨即,她快速起身,“父皇您忙吧,我回安和宮收拾點東西哈。”說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晉琛還想著說些什么,人卻早已經(jīng)沒影了,他無奈地嘆了一息,“唉,這孩子。”

桌案上的風(fēng)鈴漸漸停歇下來,不再發(fā)出一絲聲音,晉琛盯著它,眼底翻涌著不知名的情緒。

片刻,那情緒噴薄而出,裹挾著無盡的思念,似是責(zé)怪,更似是委屈道:“你怎可這么偏心?女兒剛一離開,你便也片刻不停地離開了,一點也不想我。”

他張望著,那天地間最沒有痕跡的影子,期待著風(fēng)鈴再一次響起,就如同期待著神明再次降臨一般。

從不信鬼神的他,竟成了這架風(fēng)鈴最忠實的信徒。

往后數(shù)十年,直至他壽終正寢,宮中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這架風(fēng)鈴一直陪伴著他,從皇宮到皇陵,永不相離。

晉君霓在父親和舅舅的護佑下,健康快樂的長大了。

她無憂無慮,她瀟灑肆意,她善良赤城,她隨心所欲,她游遍大好山河,她飽覽盛世光景,她更嫁給了自己少時便喜歡的人,那人與她心意相通,對她珍之重之,他們生兒育女,他們相守相依,他們彼此唯一,他們白頭不離。

肖錚

那年,她托嫣兒給我送來一封信,她說很抱歉,耽誤了我的年華,她說從未喜歡過我,希望我放下對過往的執(zhí)念。

可她不知的是,我愛她,與她喜不喜歡我無關(guān),與能不能在一起無關(guān),更與時間和距離無關(guān)。

少時遇見的人太過驚艷,即便歲月經(jīng)年沉淀,心里那個位置,依舊只能是她,連我自己都無能為力、無法改變。

我想,這樣也好,我便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了。

多年來,我輾轉(zhuǎn)于各地做生意之余,也開始自學(xué)起醫(yī)術(shù)來,我拜高師,我學(xué)神農(nóng)嘗百草,我編撰醫(yī)書,只為完成曾經(jīng)她的理想。

時光如白駒過隙,那個站在嫣兒身旁的小姑娘,眉眼間可真像你啊,你應(yīng)該想不到吧,我和你的女兒竟成了忘年交。

也是安樂告訴我的,說你在風(fēng)里,在萬物里,在每一個想念你的人的身邊。

我想,或許,某時某刻,你也會來到我的身邊吧。

那本著成的醫(yī)書,我找了個有風(fēng)的地方,燒給你了,不知你可喜歡?

你莫要擔(dān)心,給你的是我撰寫的原本,還有許多他人抄錄的流傳在世間。

這一世,太短也太長,下一世,我一定要先找到你,先那人一步找到你。

赫連纖華

我是北狄最尊貴的公主,可父兄還是舍棄了我,讓我遠嫁和親,我心里到底還是不愿的。

可那個人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太多了,他文韜武略,他英俊溫柔,他對我寵愛有加,他將我遠離故土忐忑不安的心好好珍藏、穩(wěn)穩(wěn)安放。

我不可避免的愛上了他,甚至因此生出了妄念,我想,憑借他愛我,或許,兩國便能永遠和睦下去。

于是,我盡力平衡維系他與父兄的關(guān)系,不再事事向父兄妥協(xié)坦白。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心早已悄悄偏離,向他傾斜了吧。

我仔細(xì)籌劃著今后的生活,有他有孩子的生活,可這一切都在那天破滅了。

那張陌生冷漠的臉啊,我竟找不出一絲往日的痕跡,我竟也不敢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臨產(chǎn)前的那半個多月,我一直惶惶不安,他卻從未來看過我,我心灰意冷,心里卻仍舊為他開脫。

我只想著,好好生下皇長子,或許,他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夠饒我父兄一命。

可我終究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在我生產(chǎn)時最疼痛害怕的那一個時辰中,他還是不來見我,我好想告訴他,是有人推我害我摔跤的,我好想告訴他,有人要害我和孩子,我好想他,好想他來救救我,救救孩子。

可他沒有來,我從期待到不敢置信再到心死,只花了一個時辰,亦像是走完了一生。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僅不要我,也不要孩子。

哈哈,想我真是可笑啊,忘卻了母親的教導(dǎo),忘卻了父兄的期望,全身心交付給這樣一個狠心薄情的人。

于是,我拼上最后一口力氣,怨毒的詛咒他,要像我一樣,不得所愛,不,要生生世世,永失所愛。

林章和

22歲那年,我回京述職,遇見了一個十分膽大的小姑娘,她直言喜歡我。

我問她多大了,她很是驕傲地說她14歲,很快就及笄了。

我笑笑,并未放在心上,心道,一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懂什么是喜歡?

又過了兩年,珍兒成親,我歸京又遇見了那個姑娘,這次,她竟也有了大姑娘的模樣了。

她借著和珍兒來往,時不時地在我眼前晃悠,明晃晃的不掩愛意,送東西,寫書信。

然我并未給她太多回應(yīng),一是因為年齡懸殊過大,二是邊境不安,怕蹉跎了姑娘的年華。

又一年,她寫信來問我娶不娶她,可戰(zhàn)事膠著,何以家為?于是,我婉拒了她。

也是那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心是痛的,這個小姑娘已給我的生命留下了太多的印記。

我心里暗下決定,若是我能活著回去,若是那時她還未嫁人,我一定是要娶她的。

此后,我不再回復(fù)她的書信,可每一封我都會仔細(xì)看完,再寫一封回信,放在一起好好珍藏。

我倒在戰(zhàn)場上的那一瞬間,心底快速彌漫開來的不舍,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她。

這個傻姑娘啊,此時也有18歲了吧,可千萬不要再傻了,忘記我,好好找個良人嫁了吧。

晉元

人們都說我良善重情義,其實,我真正在乎的人很少,除了母妃外,也就林章和與安風(fēng)兩個朋友,可他們還都死了。

我府上的妃嬪姬妾不多,也不算少,生理需求是有的,可若說喜歡,恐怕和喜歡花草樹木沒什么不同。

我幼時便多病,是以,對于世間生死情愛種種,我都很淡然,也更看得開。

我不會像六弟那樣謀求執(zhí)著于皇位,也不會像他那樣深愛哪個女人,我甚至都不大想有孩子。

可我過得真的挺快樂的,衣食無憂、富貴安樂、受人敬仰、悠然終老。

這一生,除了這病弱的軀體,我大抵上還是滿意的。

前太子

華然死去許久,我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我究竟失去了什么,也是在那時,身子仿佛被抽了氣一般,變得毫無斗志可言。

我想,就此青燈古佛一生,或許也是個不錯的歸宿,又或許,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我奉詔去了雍州,后幾年又接來了母后,過得也算安逸。

那人擊退了北狄,后又滅了北狄,連我都忍不住要贊嘆一句好手段。

本來還等著他來殺我呢,誰知等到最后他也沒來,可真沒意思啊。

若說這一生有什么后悔的,那便是舍了華然吧。

華然啊,華然,下一世,換我守護你,可好?

安墨城

剛開始得知連清偷情的事,我是暴怒的,后來漸漸反應(yīng)過來,也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蹊蹺,可我今后的仕途還要仰仗我的岳父支持,我知道我不能得罪謝氏。

說我自私自利也好,說我薄情寡義也好,于我的心中,名利仕途高于一切。

許多年后,直到謝氏去世后,我才看到宋連清寄來的那些被謝氏截下的信件。

或許是已經(jīng)身居高位,品嘗到了權(quán)利的滋味,又或許是年紀(jì)大了,開始念舊了,我竟也時不時地想起那兩個孩子。

可我終究不愿面對他們,尤其是宋遠殊,就像是不愿回首面對往日那個自私、薄情、冷漠的自己。

這兩個孩子像是我的罪證,我厭惡曾經(jīng)的自己,便一同厭惡上了這兩個孩子。

歲月經(jīng)年,往事重現(xiàn),我終于認(rèn)識到,我犯了一個很大的、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可若重來一次,我大抵依舊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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