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琰倒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眼睛依舊有些發紅。
殷北琰自己也說不清對子雅南瑾是什么感情,他同子雅南瑾相處的時間不多,同天下學子一般將這位溫潤如玉的公子作為自己學習的對象,可一方面…
瑾華帝冷眸看著自己的弟妹們,“西洲,北玥,南風不可能入皇室,你們兩個也斷不會入子雅氏。”簡單幾句話,斷了兩人所有的念想。
殷北玥還好,本就是一時興起,可殷西洲不同。
“皇兄,從未有過規矩藩王不得嫁人,”微微彎腰,可眼眸卻與瑾華帝直視,“臣弟倘若嫁與言微,無人能說什么。”
他雖是安南王一脈的唯一,可卻非宗室唯一。
果真如此,他當真起了這般心思。
瑾華帝絲毫不驚,可那倆兄妹卻大為所驚。
哪怕是以往世家掌權時代,也斷然沒有皇室下嫁的故事啊!
“西洲,你以為朕為何這般說?”瑾華帝沒有多說什么,“罷了,北玥今日回來了便好好休息。你們兩個也各自回府吧。”
殷西洲在那句話中回不過神,剛才陛下同言微談過,言微便這般……
“洲堂兄…”殷北琰從未見過這般的殷西洲,哪怕是當年公子過世也未曾這般。
殷西洲只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步離開。
“二哥,”殷北玥倒是看得清楚,上前拍了拍殷北琰的肩膀,“別勸了,這種事兒我們勸沒什么用。”而且皇兄同公子,南風姐姐同洲堂兄,還真是孽緣了。
至于二哥…
“我知道。”殷北琰笑著,臉上卻一片悲涼,“這是…罰誰啊?我殷姓皇族與子雅氏到底做錯了什么,這等孽緣?”完全不似一個未弱冠的孩子。
錦弦啊,他才五歲啊,
待他長大,了解所有,又該如何?
曾鮮衣怒馬動京城的少年在一場宴會過后成長為一位堪當重任的青年,隨之而來的是鉆心之痛。
“他們都回了?”瑾華帝回到養心殿之時,只剩下太子一人坐在自己的小桌子旁翻看著奏折。
太子起身行禮,“回父皇,他們都回了。”眼眸中依舊帶著幾分難耐,想要平和的接受對于垂髫之年的他而言太難了。
“起來吧,如何感覺?”
墨香濃郁,帶著旁邊若隱若現的碧螺春茶香。
那是子雅南瑾的最愛,同時也是瑾華帝的心尖好。
太子年幼,不能飲茶,但卻可品那茶香。
自太子出生以來,所熏之香非皇帝專用的龍涎香,而是公子所愛的沉香。
而太子學習與批改奏折之時則會在其桌上放上一杯沏好的碧螺春。
“四位公子皆為人間龍鳳,各有不同。”太子簡單回復。
瑾華帝隨意坐下,隨意為自己倒了杯茶,“誰讓你最印象深刻?”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白玉茶杯晶瑩,清茶剔透,輕霧云繞讓這位帝皇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柔和。
太子微微抿唇,“回父皇,樓公子。樓公子性情溫和卻又不失果斷,同樓尚書令極為相似,她所學不僅僅是文臣之術,似乎還有些許武將之風。”
大景王朝為官之前均需參加軍訓
前朝元宋曾因文臣掌軍權,武將勢弱而亡。
可若放在大景,文臣掌軍權未必差與武將。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大理寺卿顏虞,顏虞三年之前曾率兵北上援助鎮北王,克敵不說,直接北上占北匈三城!
讓文臣們在武將面前賺足了臉面。
同時武將得官前也需得參加科舉,也因而耍起嘴皮子來武將未必說不過文臣。
這也更使得文臣武將雙方看對方如何也是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