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死亡都是一次新的體驗，所以說什么死習慣的都是騙人的。當然，這也有可能和莫循死的次數太少有關，但如果不是因為莫循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可以自我調節，否則還真的可能出現心理陰影。

躺在浴缸里，莫循放松著身體，神經也在這溫暖中慢慢的放輕松。

浸泡了一會兒，將身體擦干，穿上浴袍，莫循到鏡子前用吹風機輕輕地吹著頭發，放松的大腦也將之前忽視的一切重新記憶。

昨天的一切，讓莫循吃驚神靈的力量，但吃驚之余也忽略了太多的東西。

那就是，無論那個外賣配送員，還是輪回前看到的瘋狂吞噬生靈的樹木，他們的本質并非如此，他們是被控制的。

“世上的一切都逃不脫等級，高等級的人控制低等級的人，高等級的神控制低等級的生物。”

“這算什么？”

“這算世間最大的惡行！”

吹風機繼續吹著，莫循的眼神莫明。

自小接受的教育讓莫循明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的同時，也讓莫循天生具有一股對那些掌握力量者的審視。

他不反對強大的力量，但他反對無限制的強大力量。

如果神靈可以無限制地控制生靈去作惡，那他們就不配稱作神靈，而只是魔罷了。

所以說，還是人道神更值得信賴嗎？來自人類，本身是先賢。

那么對于人道神來說，人類是最大的外界約束，他們本身的人類經歷與道德準則是最大的內部約束。

但莫循立刻又被新的疑惑覆蓋。

自然神固然是魔，但“道魔相生”的道理，莫循還是懂的。

魔如果被滅了，道還是道嗎？亦或是新的魔？

而且人類社會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神靈的信仰也不斷減少，這對于人道神是極為不利的，他們有解決辦法嗎？

唉，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但就算事情真的有其他內幕，莫循也并不打算放棄他的職責。

對于正義的力量懷有謹慎是沒錯，但并不意味著對于那些邪惡的力量去放他們一馬。

“除惡務盡！”

力量的平衡固然重要，但內心的道德才是真正的準則。

“呵！”莫循突然自嘲一聲，他雖然有著可以影響大局的身份，但說到底只是棋子罷了。

雖然他不會反抗，但想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想得太多果然是一種病。

再次自嘲了兩下，莫循將一切收拾好，便出了浴室。

剛到客廳，一道曼妙的身影正躺在沙發上，杜綰已經睡著。

“果然累了嗎？”莫循彎下腰看見杜綰的睡顏，不由地笑了笑。

兩只手上下一攬，莫循輕輕地將杜綰抱起，“還真不輕??！胸上沒有，屁股上沒有，肉都跑哪里去了？”

將杜綰放在她臥室的床上，給她輕輕蓋好被子，看著她恬靜的臉，莫循輕輕道別：“晚安，好夢！”

而等到莫循出門之后，杜綰才睜開了雙眼，輕輕一笑：“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