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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后日談之七 嬋娟玉上獨翼揮

宇宙容納星空,星空自在幻變,嘲笑生靈的渺小,正如生靈內部也被某些人劃出了高低貴賤。與常識相背的世界——幻想鄉,有著與其對立的存在,那是位于另一個星球的國度,繁榮而冰冷的,月之都。月球只作為地球的衛星,無論大小或質量都遠不及它,但幻想鄉之外的生靈們,往往對這么個位于月殼之內的國度一無所知——這個國度有著遠超地球的科技水平,無論政治、經濟還是軍事能力,都遠在人類跋涉出的文明之上。

連接幻想鄉與月之都的,是夢境的路途,“槐安通道”。前一段時間來往這里的家伙確實略顯得多了些——哆來咪心想,這也許是長久對立的幻想鄉與月之都變局的開始。身為夢境的使者,她身負著守戍著這通道的重任。

夢境世界的底色是幻想的顏色,夾雜在星空之間,每個角度都如同年關時分的人間煙火一般炫麗,只可惜,稍微顯得太過靜止了些。每個現實中的生靈,在這里都有著相異的另一個自己,而哆來咪則正站在槐安通道靠近月之都的出口處,遠望著湛藍的地球。

虛無的藍色里緩緩泛現出一個人影,瘦弱的伸去、以及身后,那已經有些殘缺的獨翼。

“哦呀,探女大人!歡迎回來。”哆來咪察覺到動靜、抬頭一看,那熟悉的身影扇動著獨翼也向她靠近,“幻想鄉給您感覺怎么樣?”

“傷好了之后,我再去全境玩了一番……連覺那姑娘住著的地下也去過了。現在的幻想鄉,比起以前,更加令人流連忘返呢。不過,請快帶我回去吧,哆來咪,月之都需要的修正和改制,現在已經數不勝數了,我的假期也結束了。……我應該盡快去見綿月姐妹。”

“明白。這邊請,探女大人。”

……

一位赤色短發的月兔,惜理子,正養護著心愛的能量雙槍,忽而聽得大殿正門之外,那踩在石磚道上略顯得輕的腳步聲,于是起身查看。映入她眼簾的正是獨自一人返回夜見轄府的天探女。她對外界宣稱探女在那次戰役中因負傷而靜養、暫時不能領政,因而由自己擔任代行執政官。大概是因為立下了戰功,沒有人有怨言。

“探女大人!”她忙上前迎接,“我從兩位綿月大人那里聽說了,您真的回來了啊,看起來恢復得很好呢!八意前輩是什么樣的,和書里一樣嗎?唔……對了,請放心,這段時間沒有出亂子。”

“故事稍后再給你講吧,惜理子。”探女朝她無奈地微笑了一下,“做得不錯。把我的筆墨準備好,我現在就打算給豐姬寫封信,之后還得麻煩你送去月宮。”

“不成問題。不過,您一回來便又要投入到勞作之中嗎?總感覺,還沒有完全康復,沒關系嗎?”

“只是寫封信而已。我還得再休息一小段時間,在那之前我的事情就全權由你和鑒璃代勞了。好了、開始工作吧……”

待到探女坐下身,正要伸手拿筆時,又聽得惜理子在喚她的名字,然而聲音極小,似乎不好意思開口。探女伸向那筆的手在半空中停住、緩緩落下,擱在了桌面上。“怎么了?”

在因那位連接地月的公主而起的心事之外,探女仍然保持著微笑,讓自己看起看起來不那么嚴肅。

“探女大人,不久之后,我也想去一趟幻想鄉。雖然我知道,現在我的身份已經不容許我那樣隨意了,但之前傳開的,Eagle Rabbit先遣隊隊員,有部分選擇留在了幻想鄉這件事,還有與覺小姐她們交涉的經歷,讓我……也想去看看。書上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很好奇幻想鄉這方水土養出來的人,為什么那么有吸引力呢。”

“我懂……”隨著她的話,探女眼前又浮現出新舊交替的幻想鄉來,它的春風秋雨、在那里生活的回憶,仿若舊日重現,“再有一段時間,那里便是春天了。到時,就以我的名義送你下去好好玩幾天、沒關系的。”

“真的嗎、太好了……我原先以為這很不容易呢。”

“我也以為——但你一定也看到了輿論的走向吧。我在來的路上有注意到,幻想鄉人和我們聯手擊退純狐的故事都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了,甚至都被傳得很夸張。因為這事,大家現在也沒有那么厭惡幻想鄉了吧,哪怕那里是屬于‘生命’的世界……但生死,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探女搖搖頭,方覺太陽已經升起。但,在這里能看到的太陽,不過是幻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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