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現在的調查重點,另一個未知的人能有跡可循的地方太少了,他們也沒有專業手段去化驗.所以這項是0
但他們之間撒的這個謊是有跡可循的,而且很可能和另一位嫌疑人有關,如果他們是串通好的,那撒的那個謊很可能和嫌疑人有關.
而且還有一點是他們一直忽略的,嫌疑人身上的財物都沒丟,只有手機丟了.這是今天早上(2月12日)家屬點清遺物時發現的,然后告訴了我.
他們都沒有提到有誰拿著手機.他當時也沒問
如果撒的謊都和這個有關,那么這個手機可能就算背后的重要線索.
但如果沒有呢?要么是他們不知情,要么就是一起串通好的.團伙作案.但他們為什么要團伙作案呢?
第二點,是有關于冬月說過,提供第三條關于曹間的線索的人是鐘男澤的妻子顧佳.這一點他當時就感覺有問題,但又說不出,只能先讓冬月標記了一下.
最后一點,就是那個神秘的聲音的提示”這世間的萬物,唯有時間的不斷流逝是唯一的真理嗎?”
如果我們把他簡化為”時間”這個提示線索.又會發現什么呢?
槐真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聯想起與兩人的談話.
“哥哥,現在是幾點了?”一個小男孩走到他面前,指著手腕上畫出來的手表問道.
槐真看了一眼小男孩,彎下身子,回答他,”現在是下午4:00”
“謝謝哥哥,我叫鐘秦,我聽爸爸媽媽說,你就是那個偵探?”
“以前是,現在不是哦”他對這個假冒的身份感到十分不自然.
“那你能找出我爸爸媽媽不開心的原因嗎?他們已經愁眉苦臉好久了.”
“你爸爸媽媽是?”聯想到鐘秦這個名字,他突然響起在冬月繪制的關系網上,鐘秦是鐘男澤和顧佳的兒子.
“只要你乖,他們就不會愁眉苦臉了哦.”
“不是這個原因”小男孩一邊搖頭一邊解釋道.
“他們好像一直在為那個死去的哥哥的事情擔憂,不知道為什么.”
“小秦,我送你回你爸爸媽媽那里吧.”
“好.”
槐真拉著他的小手,在車廂中穿過人群,夕陽照進車廂內.
“哥哥,現在是幾點了?”聯想到這句話時,他再次聯想到訊問鐘男澤時和曹間時的話語,解釋各有不同,但有一點時一樣的,和這個小男孩一樣
“啊?2:29分?...”
“什,什么?1:25分?...”
“這世間的萬物,唯有時間的不斷流逝是唯一的真理嗎?”
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電子鐘有一個好處,就是有各個時區的時間.
各個時區之間肯定有時差…
時差?
“為什么第二位的時間差這么多.”當這個問題再次擺在他面前時,他再也無法忽視這個問題了.
“如果目擊者的時鐘并沒有調時差,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是現在大部分電子表都是自動調時的,怎么可能…”
槐真回想起當時第二位目擊者身上的細節,手腕上正好戴著一塊老式的精美的上海牌手表.
這種老式的機械表除非調時,否則會有時差,他居然漏了這個細節.
他將手伸進口袋,從中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列車長的電話.
“2月11日1點到3點嗎?列車大概在新西伯利亞.”翻開記錄本,列車長回答槐真.
“列車長手上肯定有記錄,通過查到這段時間列車的位置,我們就可以大概知道時區的差距.新西伯利亞和北京時間差了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第二位目擊者看到的實際時間其實應該是1:29分,也就是說,鐘男澤應該是是在1:29分出現在現場的.”
鐘秦抬著頭望著槐真,小小的眼睛里流露著不解.為什么他突然停了下來.
“那曹間呢?還是得去親自看看啊.”他低頭看了一眼鐘秦,露出了微笑,拉著他的小手繼續向前走去.
“不過在這之前,先確認一下第二位目擊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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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長廊內,此時的冬月已然冷靜了下來,她突然察覺到了改變,這和之前他們所經歷的一切發生了偏移.火紅色的陽光將她的影子打在地上,隨著列車的向前,以月所占的位置為原點,旋轉到不同角度,不同視角.如同時鐘一般.
她意識到自己的天真,就算重來一次,時間線也可能偏移,事件也可能改變.如果是那個狡猾的家伙,為了給他們挑戰,怎么可能讓她用已經知曉的答案,在重來一次,做出完全正確的選擇.
自己,太天真了,以至于相信那個之前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家伙了.
為了讓她相信這一切只是重新來一次,她甚至讓之前的事件和記憶里完全一樣.
那么,還是相信槐真,和他一起行動吧.如果說按照他的性格,接下來會調查哪里?
另一位嫌疑人基本沒有信息,而他并不認為曹間就是兇手.所以他只可能去鐘男澤那里了.
整理了一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夾克,180的大衣對于她來說還是有些太大了.卻有一種反差萌.
靴子踏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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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槐真帶著小秦走到客房門口時.冬月背靠著墻,閉著眼,聽到槐真的腳步靠近后,才睜開清澈的雙眼望向槐真.
“改變主意了?”槐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啊,我準備聽聽某個’偵探’的意見”平淡的話語,卻在”偵探”兩字時加重了語氣.槐真有些不好意思.
鐘秦用迷惑的眼神看著兩人.
推開門,槐真看到正在沉默的鐘男澤和顧佳.看到鐘秦回來后,兩夫婦幾乎同一時間站了起來.
“小秦,你跑哪里去了,真是的,媽媽擔心死了.”
孩子丟了,他們也沒著急出去找,而且心事重重的,肯定哪里有問題.
“你們下次帶孩子小心點,別讓他亂跑了”冬月比我先開口.提醒著這對年輕的夫婦.
“謝謝你們幫忙,我們下次會注意的.啊?你不是那個私家偵探槐先生嗎?”
“是的”槐真低頭致意.
“真像啊”冬月在一旁調侃道.
“欸?你顧小姐,原來你是鐘男澤的妻子嗎?”
“是的是的,當時沒告訴你們,是不是對案件有什么影響啊”
“沒有沒有,大概是誰我們已經清楚了,只不過還要再調查一下.”
“那就好,這件事不早點出個結果,大家都不安心.”
是時候了,槐真決定將話題引向正軌.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在路上我聽小秦說,你們這兩天有點事.”
“不要聽這孩子瞎說,就是他自己太皮了,我們都沒力氣管他,而且還剛經歷這么一件大事呢,我們都以為是什么兇兆呢”
小秦有些不高興的撅著嘴.看向媽媽
“辛苦你們了啊,這件事我們會查清楚的.”
槐真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拽了一下,他眼神瞟向旁邊的冬月,在她看向的方向,鐘男澤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老公也因為不小心被牽扯到這種大案子上被嚇了一跳.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是嗎?沒想到訊問的時候那么冷靜,現在回想起來這么后怕啊哈哈哈.”槐真想給這冰冷的氣氛稍微升升溫.顧佳也笑著.
而鐘男澤,附和著他們尷尬的笑了一下.
手上拿起一把刀削水果.
小秦拿出了一個帶著紅鼻子白臉的面具,嚇了她媽媽一跳,顧佳將小秦抱起來,將面具藏入身后.
他們肯定知道些什么.
“對了,我這里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知道受害者王卓的手機去哪里了嗎?”
“哦!是曹間!我當時看到他手上拿著個手機.”
顧佳突然的聲音,有些嚇到了槐真.
“你當時怎么沒說,居然漏掉這么重要的線索?”
“我當時一時緊張,沒有說出來,剛睡醒,記憶就很模糊,像碎片一樣.”
之前順便問了另外兩位目擊者,他們都不敢確定誰拿了手機.而顧佳現在卻敢一口咬定是曹間.
不過,曹間自己也隱瞞了這件事,很難不讓人懷疑有問題.
而且從這可以看出,這手機的確有問題.
“好了,要問的就這些了.”準備離開時,槐真準備放出底牌
顧佳是鐘男澤,也就是嫌疑人的家屬,不排除會偏袒鐘男澤.
而她提供的線索,全部指向曹間,這就更有問題了.
如果她提供的時間也是錯誤的呢?
槐真看向冬月,還在緊緊觀察著他們兩夫婦,仿佛想看透他們的內心一般.
那就放心了.
“2:29分你丈夫在現場,應該不會有事的,”
在一瞬間,冬月的眼睛如同一架高速攝像機,觀察到了他們的表情.由疑惑,震驚,沉默,最后冷靜了下來.
他們肯定清楚,是1:29左右在現場.也是根據這個時間來建立一切偽證詞基礎的.而證人之間的證詞互相是不知道的,他們肯定意識到了,自己可能編錯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打了個招呼,槐真便和冬月離開了客房.
“那么,大偵探,接下來去哪?”冬月側著仰起頭來,詢問槐真.
“找曹間去.問他手機的事情.”停頓了一下,”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是清白的.”
兩人緩慢的走在車廂的長廊內,這個時間,除了服務員會推著餐車從旁邊經過,還有零星的幾個人會離開車廂.
但唯獨,有一人會引起他的關注.
那天在現場的,頭戴鴨舌帽的男子,當他再一次從槐真身旁經過時,槐真察覺到了他,和那天在現場時一樣的,危險的氣息.
當槐真回過頭去,看向他的快步離去的背影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些詫異.
“怎么了?”當冬月有些疑惑,望向槐真盯著的方向時.
這個背影,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此時她的腦中只殘留下一個想法.
“我見過他.”這個在她記憶中是一團迷云的男人引起了她的警覺.
“你先去找曹間,我馬上來”冬月給槐真留下了一句話,便獨自要跟上去.
“欸,等等!”還沒等槐真阻止,她已經快步跟上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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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背影在人群中穿梭,加快了速度,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跟蹤,冬月緊緊的跟住他,害怕這個人在自己的視線消失哪怕一秒.
在后方車廂,人越來越多,冬月奔跑了起來,想追上他.當她好不容易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擠”出來時,到了車廂的末尾,那個人卻消失了.
但列車是單向的,他不可能跑到哪里去.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向著前方的未知前進.
每個房門都緊閉著,冬月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從哪個房間出來.
每當向前一步,每當靠近末尾一步,冬月都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她開始后悔自己一個人著急闖入了未知.
從大衣的內側掏出防身用的電擊器.仿佛給她增加了信心.
在一瞬間,冬月似乎察覺到有什么在背后,在想要回過頭的那一剎那,一根棍狀物擊打中了她的頭部.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冬月好像失去了力氣,雙腿軟了下來,在慣性的作用下轉過身來,想使用電擊器反擊,可是此時她的手卻拿不穩,被那個人輕易的拍到了地上.
冬月艱難的睜開雙眼,眼前戴著帽子與口罩的男人將棒球桿扔到了地上,從上衣內側得口袋里掏出手槍來.
冬月的眼中,眼前的男人是模糊的,重影的,可她認得出那黑洞洞的槍口,出于本能的她奮力躲開想伸手去拿掉落在旁邊的電擊器.可被那男人一腳踢開.面對槍口的壓迫,她此時什么也做不了,視線越來越模糊,天旋地轉.她緩緩地閉上雙眼,等待著那最后的判決.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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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槐真知道,自己手上拿的僅僅是一把仿真手槍,但嚇人足夠了.
他只要拖住這個人,等待乘警的前來.
“把槍放下,雙手必須放到我能看見的位置!”
那個男人照做了.
男人剛放下槍,槐真就將槍一腳踢開.
“現在,站到旁邊,不要亂動.”
這個男人依舊照做了,他的配合度讓人難以置信.
槐真來不及思考這些,在面具男靠在墻壁邊時,他快速用單手拎起了冬月,將她放到一邊,另一只手始終用槍指著男人.
單手用著槍,另一只手始終擋住冬月.就這樣等待著乘警的到來.
槐真忽然意識到,應該先把他綁住,然后摘下他的面具.
就在他上去準備付諸行動時,這個男人搶先一步行動了起來,一把推開槐真,向前快速跑去.
一時被推開的槐真撞到了墻上,反應過來時舉起了槍,慣性的扣下了扳機.
這又不是真槍…
槐真放下槍想追上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冬月,害怕這里還有他的同伙,不甘的向乘警匯報了情況.開始檢查現場的情況.
他快步走到冬月身旁蹲下,檢查了她的鼻息,又看了一眼她的后腦勺有沒有出血.懸著的心下落了一半,但還不知道是不是內傷,便輕輕的將她的頭枕在一旁.撿起面具男丟下的手槍.
“也是仿真槍?”槐真的眼中既是疑惑,也有震驚.
“哈哈哈哈,不管多少次,你依舊會作出這樣的選擇啊.”
終于,這次不只是只有聲音了,困擾他幾天的聲音的主人終于從幕后走了出來,就站在了他眼前.
槐真驚訝于他那一身男性化的打扮,和幾天以來一直所聽到的完全不同的,女性的聲音.
“你現在一定非常驚訝吧.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哦,好好珍惜.”他靠在墻邊,手上玩著那個魔方.
“你這些天,為什么要一直提示我.”他率先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這些都是’必須發生的部分’.”
“第二個,這一切的事件,王卓被害也好,冬月遇襲也好,現在的還有即將發生的事,都是你在背后策劃嗎?”
“察覺到了嗎?是的哦.”他終于扔開了魔方,好像找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玩具,站直了身子,面對著槐真.
“你們這些人登上列車,俄羅斯境內的警察和內務部的人會轉移走,這件案子會發生,和這些相關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我在操控.”
“好了,最后一個了,抓緊問吧.”乘警靠近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要是不抓緊問完,最后一個就作廢了哦.”
槐真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墻上的時鐘還在滴答作響,窗外的風景快速變化著,此時的他看了一眼倒在旁邊的冬月.
“這一切的重來,和冬月有關系嗎?”
時間不可能重來,之前的他是一直相信的,但這幾天的經歷使他產生了動搖,一遍遍重復在腦中的記憶,這個名為韓冬月的女孩.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于是這個可能會浪費一次提問的問題擺在了面前.
而他,大膽的賭了一把.
即使乘警在不斷靠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沉默了,沒有想逃跑的意思.也沒有拒絕回答的意思.只是這樣沉默著.
良久.槐真聽到了一聲冷笑.
“我還是低估你了啊,沒想到你一個無聊的問題也沒有問,還跳躍式的問出了這個連我都沒有想到的問題.”
“是的,倒不如說,這一次的重來就是拜她所賜.”
“既然這樣,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她想救你.”
這四個字在槐真的耳畔響徹著,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是疑惑感,但還伴隨著一種悸動.
盯著這個昏睡著的女孩,槐真臉有些發熱,好奇他們之前到底經歷過什么.
“或許就是現在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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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真的絕望了.
槍口就對準著我,意識一點點被抽離.
我放棄了掙扎,平躺在地上,等待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然而,有人搶在死神之前,奪下了我.
“別動!”他的喊聲回蕩在車廂內,就像那次一樣
我好像分辨不出聲音的主人.但不要緊.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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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手機...真的不在我這里...”曹間將藏匿著的刀交了出去,搖著頭示意自己沒有手機.
槐真嘆了一口氣,手搭在曹間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
“我找到幕后指使你的人了,她承認是她在操控了.”
“所以呢?”曹間應聲答道.”為民除害?”
“我請求你幫我個忙.”槐真低下了頭,俯下身子.
“你需要我幫什么?”曹間不明白他需要自己這樣的人做什么
“抓住真正的兇手.需要你配合我.”
“我會給你1000塊的酬勞,你現在也很著急用錢吧.”
“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錢,不是很好嗎?”槐真看到眼前的曹間動搖了.
“配合執法機關破獲重大刑事案件,應該會留有檔案吧.”
于是便伸出手去,像是與一個合伙人談成了合作,禮貌性的握手.
曹間在短暫的遲疑后,視線看向微笑著的槐真,和他伸出的這雙手,終于伸出手,握住了他.
“合作愉快.”
當槐真走出房門的一刻,曹間感到自己獲得了一件失去很久的東西.在出獄后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尋找,可是每次都被無情的推開.
曹間再也忍不住了,眼前再次浮現起自己年輕時在這列車廂里做出的罪惡行徑,浮現起那些監獄中黑暗的日子,浮現起出獄后四處碰壁,眾叛親離,人厭狗嫌的狼狽模樣...
他的雙眼紅了,淚珠滑落在那滄桑的臉上…
將從曹間手上拿到的手機收在口袋中.向著自己的客房走去.
“那家伙應該醒了吧.”
…
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將手機塞入枕頭下方,便起身去查看一旁的冬月.
猶豫了一下后,槐真慢慢在桌子上坐下.見她還沒有醒來,腦中再次回想起那個神秘人說的話.
“她想救你.”
再看看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回想起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場景.
“怎么看都應該像是我救她吧…”
太陽最終消失在了地平線下,黑夜降臨在這片大地上,在一望無際的西西伯利亞平原之上,在呼嘯著的寒風中,列車帶著這平原中少見的明亮著的燈光,駛向未知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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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著眼前那一撮光亮.冬月從夢中脫離了出來.
雙眼有些難受,腦袋有些昏沉.
緩緩的脫離平躺的狀態,坐立起來.
她的衣服一側滑落下來,露出白褶的肌膚.
側過身來,呆滯的看著槐真.
聽到有些動靜的槐真將手機放到一旁,站立起來.
“終于醒了,娘娘您身子還好些嗎?”
冬月翻了個白眼.
“我還暈著呢,就被個太監嚇醒,還以為自己穿越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嘀咕著.
槐真走上前將墻一側折疊著的桌子打開,冬月有些疑惑的看著槐真將一盒盒飯擺到桌子上.
“下次別再亂跑了,要是我沒來你命就搭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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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冬月頭低了下去,臉上有些微微泛紅.
“快吃飯吧,難受也吃點,待會吃好了我有事要告訴你.”
剛拿起筷子的冬月,又將筷子輕輕的放下.
“現在就說吧.”
沉默了一陣后,槐真開口說道,
“那個戴著面具沒查清楚的嫌疑人,就是鐘男澤”.
“哈?”冬月露出震驚的神色.
“我在他們客房看到了目擊者提到的面具,從曹間手上拿到的刀具和鐘男澤的是同一套的.”
“最關鍵的是,手機里的證據.”槐真拿起一旁的手機.信息里全都是曹間和神秘人的對話.
“2月10日1點30分左右到10號車廂5號客房門前,別忘了.”
“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
“放心,你所想要的我已經準備好了.做完這事后,你將再也不是’曹間’這個身份.”
“另外一個人我已經串通好了,你只要出來一趟就行,別做多余的事.”
…
“這背后的一切,都是他們策劃的.”
“再加上之前說的,顧佳偽造時間這點.”
只是…槐真感覺這一切的真相有點太容易發現了.
“感覺,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人故意讓我們發現的.”冬月也發現了異常.
“他肯定知道手機會被拿到,還說’和一個人串通好了’,這不是想讓我們發現嗎?”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鐘男澤只是一個犧牲品.”槐真指出
“他們這一切的動機又是什么呢?和那個襲擊我的人有關嗎?”
“不知道…這背后有太多的事了.”
聽完這槐真分析后的冬月沒有再吭聲.
“謝謝你…”良久,冬月才勉強從嘴中擠出這三個字.
槐真與她四目對視,只看到她那原本赤紅的雙瞳變得暗淡,變得不再那么尖銳,變得有些溫柔.臉上帶著微笑.
在那暗淡的眼神中,槐真還是看到了閃光.
如果只說是對槐真救了她一命的感謝,那未必有些草率.
像是給了她希望的感謝,在看似無解的黑暗中給了一絲足以前進的光明的感謝.
即使是只屬于他的光明,她也會感受到.
這就是她能夠將這一切推翻重來的勇氣,是她以命下賭注的意義.
眼眶漸漸濕潤,有淚水閃耀著光芒滑落.
這位平時冷淡的”人偶”小姐終于展露出她內心軟弱的一面.
槐真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冬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將頭頂在槐真的胸前.
槐真無處安放的手,試探性的降落在冬月的頭頂.輕輕撫摸她柔順的頭發.
槐真看向窗外.他的眼中,是茫茫的,連成一片的星河.
第七站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