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刻,半卷殘云,落日的余暉暫掛枝頭,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忙碌一天的萬物在這個時候要更替了,該睡覺的睡覺,該起床的起床。
林北語坐在南文卿旁邊,深情地看著南文卿書寫的每一個字,一筆一劃,盡顯那忙碌但又美好的時光。
南文卿也會時不時地看一眼林北語,面帶微笑地對林北語說道:“要不,你幫我抄幾遍?”
林北語同樣也是笑了笑回答道:“你想的好美,我是來看著你的,不是來替你抄的。”
夕陽慢慢落下,暗夜漸漸升起,亮敞的房間也變得昏暗起來。
“天黑了!”
“我去把燈點起來。”
林北語向屋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拿著兩根蠟燭走了進來。
“給你點上。”
微弱的燈光瞬間點亮窗下的筆墨,在最后一點斜陽的映射下,兩人的臉在昏暗的空間里居然泛起一點黃暈。
“抄多少了?”
“三分之二了!”
南文卿手指有點發麻,便放下手中的筆,背靠斜椅伸了伸懶腰,呆呆地望著窗外逐漸暗淡的天空。
“星星和月亮都出來了。”
南文卿望著那一匡窗外,夜晚星空點點,一輪明月半掛天空。
“最后一點,后面再寫,你陪我出去走走。”南文卿對著林北語說道。
“好的,看你寫這么久我都累了!”林北語打了一個哈欠。
南文卿笑了笑,拉著林北語的手向屋外走去。
站在空曠的地方,用心感受著夜晚陣陣的清風。初春三月,寒意早已慢慢退去,從阜水河河面吹過來的風有種淡淡的清涼,本來有點疲憊地,在這風的清洗之下,整個身體都是清醒的。
南文卿和林北語相依坐在院子里,抬頭望著星星和月亮,時不時有清風拂過他們的青春臉頰。
“天空好美!”南文卿說道。
“嗯嗯,是好美,可是昨天的這個時候你在干什么呢?”林北語望著南文卿說道。
“看星星啊!”
“和誰?”
林北語一直盯著南文卿,而此時的南文卿還沒注意到林北語那深邃而帶有一絲強悍的雙眼。
“和誰?不是和你嘛!”
南文卿太沉醉于夜色,沒有聽到林北語問的是昨日。
“和我?”林北語疑惑不解。
“對呀,這不是你嘛!”南文卿一本正經地說道。
林北語看著傻乎乎的南文卿,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你是不是抄傻了!”
南文卿不解林北語這時怎么了,滿臉疑惑地看著林北語。
“唉,繼續看吧!”
林北語收拾了自己的表情,然后繼續抬頭望著夜晚的天空。
……
“什么,人不見了?”
李將軍府中,李平吃驚地對自己的管家王安道說道。
“你不是說你們已經掌控好了嗎,怎么現在給我說人不見了!”
李平很憤怒,但又十分慌張。
“本來是已經掌控好了的,但是那胡先龍三人武功高強,又會輕功,在發現我們的跟蹤后,接連打傷我們十幾個人,然后就不見了!”王安道著急地解釋道。
李平聽后來回在房間里踱步。
“為什么跟蹤會被發現?”李平很生氣。
“這個小的也想不到啊!”王安道委屈地說道。
“想不到,想不到,你們壓根都沒想吧!”李平生氣指著王安道的鼻子說道。
王安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滾……”李平大聲呵斥道。
一聲怒吼將王安道從奴才的深淵帶到了狗奴才的深淵,連滾帶爬地滾出去房間。
留下李平不安地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因為這胡先龍不死,將來死的人就是他。
……
“聽說了沒,洪平和李言筌兩家準備在大干一架呢!”
這時在評興縣的大街上,幾個路人竊竊私語。
“這事早就聽說了,現在每家每戶都傳了個遍。”
這時一位青白衣服,手提長劍,頭戴斗笠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二位可是說洪家和李家的新任掌門人洪平和李言筌?”
路人見這位青年男子身材魁梧,身上一股俠客之風,便沒有多說什么。
“沒沒沒,沒說什么。”幾人見狀立馬逃離現場。
“額……”青年男子想要攔住幾人,但幾人離開速度之快,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疑惑的青年男子來到一家客棧,稍作停留。
“您要點什么?”店小二見有客人來了,立馬迎上前問道?
“來二兩肉,一壺酒,再來一盤花生吧!”青年男子摘下斗笠對店小二說道。
“好咧!客官你稍等哈!”店小二恭敬地說道。
青年男子四處張望,這個店里很大,里面雜七雜八的很多人,有的在里面只顧吃飯,有的成群吆喝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看樣子是喝多了,還有幾桌子人在聽人講故事,也不知道講的啥,直到他聽見李言筌這三個字的時候,瞬間來了興趣。
他走近坐在一個無人的桌子旁,細細聽著那個人所講的東西。
“現在的天劍會明里上是一個整體,可實際上呢散得不要再散了!”
那講著的人停下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眾人搖了搖頭:“不知道,你說吧!”
“當初那葉全安為了爭奪這天下劍幫之首,不惜一切代價拉攏洪家和李家的人,在受尊會的半路上殺死了陳飛穹,后來自己做了這劍幫之首,你們以為那洪李二家就這樣貼貼服服地向這他葉家?”
“不,不是這樣的!”那人接著說道。
“那是怎樣的?”
“聽我繼續說,當初葉全安為了拉攏洪李二人,不惜以犧牲自家劍派的秘籍來讓洪李二人跟著自己,要知道葉家派的神富劍法和雙龍劍法可以說在整個劍幫里最厲害的,得到這兩個秘籍就不愁不稱霸劍幫了。”
“他們這么厲害,為什么當初還會敗給陳飛穹呢?”眾人不解。
“這就是他們葉家的報應啊,這兩個劍法要求心術正,但葉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心術正的,最后不能完全施展這兩個劍法的威力,所以最后被陳飛穹給打敗了。”
“那后來呢?”又有人問道。
“這葉全安本意上答應,只要自己當了劍幫之首就將這兩份秘籍送給兩家,可真正讓葉全安當上了這天劍會的宗主,他馬上就變了掛,不給了,而是換了葉家很普通的平心劍法給二人。”
“這洪李二人是不是傻,這么重要的東西葉全安怎么會給呢!”下面的人說道。
“從此以后,洪李二家就對葉家開始記仇,甚至想殺了葉全安,可沒想到葉全安也不長命,九年之后他就死了。”
“再后來呢?”
“后來就是他兒子葉成銘接替他老子的位置,這個人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呢?就將洪平和李言筌接到葉家班里學習神富劍法和雙龍劍法,換了一種方式把劍法傳給洪李二人,這才平息了與洪李二家的矛盾。”
“這葉成銘還有兩下嘛!”
“啥也不是,還不如直接送秘籍啊!”
“但葉成銘有他自己的算盤啊,你們以為那洪平和李言筌就真的能學到那神富劍法和雙龍劍法?不是的,核心部分他們學不到,最后洪平和李言筌沒學到什么就回到自己家派當中去繼承家業了。”那人繼續說道。
“這么巧,直接回去繼承家業了?”有人問道。
“對呀,這就是葉成銘的高明之處啊。我最近聽說啊,洪李兩人你們猜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那人又端起一杯茶潤了潤嗓子,然后繼續說道:“就是洪李起了內斗,洪家說是李家殺了掌門人,而李家說是洪家殺了掌門人,現在洪李兩家就成了仇人了,你們說這邪乎不邪乎?”
“我看這八成是葉成銘在搞鬼!”
“是個明白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洪平和李言筌這兩個傻小子就是不相信,現在約著要在平龍谷大打一架呢!”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我就有可能被天劍會的給殺了。”那人喝了一口茶然后說道。
這位青年男子聽到這些信息后心里很是震驚,他必須馬上找到洪平和李言筌兩人說服他兩個人。
“客官你的酒菜。”店小二這時端來一盤菜和一壺酒放在青年男子面前。
“多謝!”
“您慢用!”店小二說道。
飯后青年男子走在大街上。
“可是我要怎樣才能找到洪平和李言筌兩人,現在他們已經是掌門人了,如今已經過去十年了,還能認識自己。”青年男子暗自道。
在一番掙扎后,這位青年男子準備直接去找李言筌,因為李言筌接受自己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手提長劍,威風赫赫,劍派打扮讓周圍人都離他遠遠的,很快他就來到氣派森嚴的李府。張翼呈開,李府兩個字的牌匾正掛大門之上。
“干什么的?”
正當青年男子準備大步向前的時候,被門前的門衛攔住了去路。
“哦,我找李掌門,麻煩你通報一聲!”青年男子說道。
“你說通報就通報啊,你以為你是誰啊?”門衛打量一番然后瞧不起地說道。
“我認識你家掌門,你就進入通報一下吧,你就說是顧言來了!”青年男子說道。
這位青年男子名叫顧言,是顧家大弟子,曾與洪平和李言筌在同一個門場練習過劍法。
“我管你顧言今言的,沒有老爺的命令,一律認不到的人都不讓進。”門衛大聲說道。
顧言見門衛不讓進,只好離開大門,另辟蹊徑。
顧言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見李府的外墻不是很高,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看見后一躍而起,很輕松地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