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曹延華敲定了大昌市餓死鬼事件的外圍安排，密切關注衛星地圖時，石虎升抵達了總部會議室。

鄭建軍帶著龔云燕負責招待對方，但雙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幸好這種壓抑的氣氛沒撐太久。

“老石，你來了。”

會議室大門被推開，曹延華帶著一臉疲憊坐在椅子上，龔云燕端來咖啡，隨即推出了房間。

這時，房間只剩下鄭建軍，曹延華，石虎升三人。

“石臣死了。”

石虎升的聲音沙啞，語氣中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曹延華點點頭，強打起精神后寬慰了兩句：“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你能節哀，也希望你能理解總部的決定。”

“你讓我怎么理解？！分部這么多年沒有出過亂子，更沒有要求總部提供什么支援，這次請你們調和，你們為什么視作不見？”

“老石，你過了，這里是總部，不是大蘇市，也不是你的分部。”聞言，曹延華拍了一下桌子，一股無名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接著，他又質問道：“分部是沒出過亂子，但類似這種事情還少嗎？我們一直極力克制，幫你們安撫那些國際刑警的情緒，這些難道你不清楚嗎？”

“默許這種事情發生，就是你們的嚴重瀆職，還有，若不是需要你們來震懾王家，你認為你現在還能這樣跟我說話嗎？”

“為什么你們不改？反倒認為理所應當，我看，這分部該換一批新鮮血液了。”

鄭建軍坐在一邊沒敢出聲，他知道，此事他做不了任何主意，況且，石虎升管理期間確實劣跡斑斑。

如果他是副部長，石虎升絕不可能活到現在。

石虎升沉吟半晌，忽然，他露出一抹笑容問道：“那你想怎么處理我？”

曹延華冷聲道：“你主動辭職認罪，不至于會死。”

“就為了白沐？我知道他的背景，可現在他已經辭去了負責人職位，你還要如此對待老部下，讓人寒心。”

“不處理你更讓你寒心，石虎升，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現在是什么時期？厲鬼橫行，說不定哪天我們就死了。

你還抱著一點權力為所欲為，以為白沐殺你真的需要大張旗鼓嗎？就我所知道的方法足有十幾種暗中干掉你。”

“人家這樣做，是為了穩定分部的規則和律法，給那些馭鬼者討一個長久的未來。”說著，曹延華的聲音平靜下來，他作為副部長，背負的擔子太多。

如今更是厲鬼的高峰期，他需要強大的馭鬼者來穩住局面，可眼前的老頭實在太擰，總以為他們坐在辦公室就可以趾高氣揚。

殊不知，他只是坐井觀天，這次惹怒的是白沐，下場不過是逼的石臣厲鬼復蘇而已。

換做其他人，恐怖死的不止是石臣，分部都可能會蕩然無存。

說到底，白沐懂得分寸，知道適可而止。

想到這，他又挑出一個話頭：“王教授弟弟王小強你應該知道，惹怒了一個新生馭鬼者下場怎么樣？

當著王教授的面將王小強擊殺，并不是逼的厲鬼復蘇，這種痛苦你比我更清楚，現在呢？王小明和楊間還是要合作解決靈異事件。”

“所以，你應該明白，換做其他人，我絕不說那么多，你好好想想吧，分部我決定讓鄭建軍去任部長。”

說完這些，曹延華沒在會議室多做停留，畢竟大昌市的事情，他需要盯著。

鄭建軍則是陪在會議室，等了許久，石虎升長長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這一刻，他如同將死之人一般。

荒村。

白沐坐在書房看著面前的三人道：“我們準備離開吧，萬江市，沒必要守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溫言靠在沙發上把玩著匕首，像是早有預料過這一天的到來。

“先去青巖鎮，我要去見一下爺爺，老頭子的意識還在，有些事情我要問清楚。”

封小山和錢悅聽后眼前一亮，白沐的爺爺，是他們這幾天才聽到的，老頭子的威望之高，甚至超過了所謂的分部。

不過總部刻意隱瞞這條信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這段時間白沐比較高調，有些消息不經意間就會傳到他們耳中。

“也好，我們休整一下然后去找鬼谷，林棟最新傳來的消息，他在鬼谷之中。”

白沐驚訝的抬起頭問道：“信息準確嗎？為什么我在王云陸的媒介中沒有看到第二層古宅？”

溫言笑了笑：“你看的，不過是鬼谷一角，這次就我們兩個進去，封小山和錢悅在外面接應。”

“嗯…可以，不過在此之前要幫錢悅和封小山駕馭第二只鬼，我手中有幾只鬼，你們兩個選擇一下。”

“鬼胎，靈眼，還有一個區域型的鬼，嗯…還有兩個沒名字的鬼，一個踩上去就死，一個身高超過它就死，你們自己選擇。”

對于三只沒名字的鬼，白沐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來合適的名字，現在給兩人去選，名字也讓他們去頭疼。

封小山想了想，最后決定嘗試駕馭靈眼，他擁有的催更鬼，其實作用不大，算是雞肋中的雞肋。

這次駕馭靈眼，他想要舍棄這只鬼，重新轉移意識開始駕馭其他的鬼。

錢悅則是覺得區域性的鬼比較適合她，擁有復制鬼，然后駕馭區域鬼，更加好配合其中的轉換。

敲定好后，幾人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出發青巖鎮。

還沒等他們分開，白沐肩上的衛星電話傳來一道聲音：“白沐，大徐市你還是去看看吧，張龍傳來信息，那顆心臟已經擁有了兩種殺人方式。”

“兩種，最高計算是五種，按照心率來算，這次應該是最低的吧。”

“是的，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大徐市減掉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我希望你能去幫忙解決。”龔云燕的話中帶著幾分哀求。

白沐疑惑的問道：“不是總部要求，是你個人的請求？”

“是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圣母，也沒有那個能力，本來我是可以去第一時間解決，但總部和分部太讓我失望，我不會去的。”

“現在開始，你不要打這個電話了，有私事可以聯系我的私人電話，處理案子，你們另找他人。”

掛斷電話，白沐深吸一口氣。

溫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來不及了。”

“我知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