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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刑部轉來涉妖案

感覺湯單收回目光后,苦不憶用折起的馬鞭輕輕敲了敲馬蹬。手心濕漉漉的。

出行前,苦不憶交待過各人的身份。湯單和小土兒是兄妹。苦不憶自己則是鄰家小妹。

剛才,湯單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鄰家小妹”感覺到了些微的不自在。

不管怎么說,不管湯單是什么身份。這樣看人家,也仍然是一個年輕男子注視一個年輕女子。

何況還是“早起尤紅妝,點絳落英臺”了的“鄰家小妹”。幸好昨天沒問他這兩句詩的前后。

好在湯單的目光很“理智”。

這就好。

免得我打你。

湯單是個“寶”。在徹底的開發利用前,苦不憶要做的是“雪藏”。就憑他腦殼里的那本《檢魂索引》,以及現場復原圖。想要他的人和部門可就多了。

內衛府,東宮,南北兩大王府,以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等。

競爭下來,鎮安寺并不具備特別的優勢。

拋開遠景不說。眼下,苦不憶就有很大的難題,要依賴湯單。

苦不憶手頭有個案子,是從刑部轉過來一個系列命案。

刑部和鎮安寺是兩個部府。跨府部轉案子,不是你刑部說轉,鎮安寺就接。

正常程序是由刑部奏請皇上,由皇上定奪。

而一旦走了這個程序,就是欽案。

正如苦不憶指點給湯單看的,這個系列命案。是從鎮瑯開始,由西往東,直到穎縣。和妖族三百年前入侵人域的路線重疊。

但這個系列命案所牽扯的,遠不是涉妖這么簡單。

妖族居住在偏遠高寒,人跡罕見的地域。

在多年沒有發生大規模人妖之戰的情況下,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妖域與人域的中間地段,妖族和人族在某種平衡下共處,還發展了少量的貿易往來。

人族用鹽和鐵銅換取妖族的珍貴藥材和各種獸皮。

妖族中有幾個部族,與人域最為接近。如前面提到的猿氏族,魅族,山頂洞族,巖穴族等數。

在三百年前的人妖大戰中,他們為人族所分化,私下與人族訂了城下之盟。并率先退出人域。在這個秘密的城下之盟中,就有人族提供妖族一些必須生活用品的條款。

尤其是鹽。

妖族的日常生活也需要食鹽。長時間吃不到鹽,他們會嚴重退化,不論是身體還是智力。

且隨著身體和智力的退化,性情也隨之大變。

還有的最終會異變為妖族中的魔。不僅吃人,也吃妖。成為人族與妖族的大敵。

鹽和鐵銅對于人族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大成國的鹽稅幾乎占到入庫稅銀的三分之一。朝廷專門設有鹽政司,壟斷鹽的開采運輸。

販私鹽者一經查獲,刑罰十分嚴厲。

大成國鎮安寺作為城下之盟的締約方與執行者,一直通過秘密途徑,給締約妖族部落供應最為緊俏的鹽。維護他們最低限量的需求。

另一方面,鎮安寺又是大成國的官方機構。明面上又不能直接與妖族有這樣的往來。鎮安寺提供給妖族的鹽,只能是通過秘密安置的中間人來完成。

這是鎮安寺最大的隱秘。

當然了,這些東西也不是白給妖族。

鎮安寺從妖域換取各種特殊的珍貴藥物和藥材,供鎮安士們修煉所用。苦不憶懷中的那一小瓶見血封口的藥粉,就是用從妖域得來的藥材,由鎮安寺的制煉士精制而成。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是供給宮里御醫院使用的。而御醫院的太醫們對于來自妖域的珍貴藥材,在運用方面,比鎮安衛們又要廣泛得多。

那些深入妖域進行交易的人中,有平常的生意人,也有鎮安寺安插的探子,收集妖族的情報。

苦不憶所接的系列命案,死了的人中,就有鎮安寺安排與妖族溝通的中間人。

他們的死,不僅與妖族秘密往來的兩個重要環節因此而中斷。而對于鎮安寺來說,更為緊迫和重要的是,殺了他們的人,對他們的所為知道多少。對鎮安寺與妖族的往來又知道多少。

如果被披露,這個頂級機密的冰山一角勢必浮出水面,后果……

正好在系列命案子發生的同時,都察院上本參奏鎮安寺“通妖縱妖”。

兩件事,其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鎮安寺這才苦不憶從輪值宮衛中調出,務必查個清楚。否則,一個普通的涉妖案,死幾個人,是用不著派出苦不憶這樣的高階鎮安衛的。

苦鎮安衛苦心孤脂,也要救出湯單,甚至連同小土兒。也正是為此。

路上越來越熱鬧了,人多車也多。有來的,也有去的。是一種太平盛世的景象。

苦不憶拍馬在前開路。因為沒著官服,大家都趕路,不僅不給讓路,反而沖著苦不憶指指戳戳。

帶著幾個累贅。還真是麻煩。

中午時分,馬車停了下來,前面就是穎河了。

小土兒所住橋洞的那條河叫做上良,是往穎河的一條支流,穎縣城邊的人也有叫它上良河。

真正的穎河是一條大河,河上沒有一座橋可以通行。大成國人不可能建造這么長的大橋。只能乘船渡河。

小土兒一縱身跳下馬車。

看到眼前的穎河,小土兒瞪大了眼睛。

縣城外那條河就已經讓她很奇怪,那么多的水,老也流不完。與眼前的穎河相比,那條河小的就是一泡尿。

沒有要車夫的攙扶,肩胛骨上挨了一刀的湯單也是自己下的車。苦不憶給的藥,功效出奇的好。

湯單下了車,也楞住了。這是河?

長江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重是重,一江一河加起來,也遠遠沒這么寬。

除了發出這樣的疑問,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這條大河的詞語。“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可這條河寬得根本看不到對岸。

湯單此時的身份,是參加秋闈的考生。

一身青藍色斜襟綢面長袍,著了白色鑲邊。蹬一雙藏青方頭鞋,頭扎文士髻,打兩條束發飄帶。

這是大成國流行的文士著裝。

正好秋闈結束。游歷河山,以文會友是大成國文士的風氣。

換上新裝,改頭換面的湯單無論氣質,舉止自然而然溶入角色。湯單有一種找回自己的感覺。本來么,裝了一腦殼古文獻的湯單,骨子里就是一個文人。

小土兒自然也是一身新衣,上綠下青,梳了兩個辮子,盤在頭上。女孩的樣子就出來了。

小土兒是伴隨兄長出行。

苦不憶自降身份,一身武生學員穿戴。上身是月白色緊身衣,寬袖。下身是淡藍色燈籠褲。騎在馬上,自有一番風貌。

這身穿戴,作為鄰家小妹,兼具貼身護衛最合適不過。人族國度,女兒不得參加科考。但可以習武。

這大概和開國之初特殊國情有關。由于男丁十不剩三。其后在與妖族的戰爭中,涌現了不少女英杰。前線最吃緊的時候,宮中女衛幾了多一半。

女兒習武作為傳統,被延續了下來。

看著湯單大為驚訝的神情。苦不憶心里生出疑問。

他不正是到了上良縣后,“看死”了英學文。然后乘船渡過穎河,來到穎縣“看死”張公子的嗎?

“先生……那個,哥,”盡管是自己分配的角色,作為鄰家小妹,這個“哥”不是那么好出口。

“你不記得了,你從這里過的穎河。”

湯單本能地搖了搖頭。他壓根就沒見過這條大河。更不用說渡河了。

“穎河上下百里,就此一個渡口。不是從這里渡的河,又怎么到的穎縣?”

“我……”湯單怔了怔。

苦不憶給他看過地圖。前主從鎮瑯出發,經六縣,一路看死人,一直看到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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