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笑讓凌才飛冷汗直冒,今天要是解決不當,那肯定會得罪北驚寒,這個一手遮天的攝政王。
得罪他的后果,凌才飛不敢想,畢竟為官者又有多少能做到水清無魚?
凌才飛趕緊賠笑著走到北驚寒面前,“正爺息怒,都是小女年少無知中撞了王爺的人,下官這就讓她給這位姑娘道歉。”說著凌才飛轉身對凌艷艷冷喝道,“還不快給這位姑娘道歉!”
凌艷艷不可置信地看著凌才飛,這個平日里視她如寶如珠的人,現在居然讓她給一個賤人,一個妓女道歉?
凌艷艷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來,她倔強地維持著自己的驕傲,“我不!”
凌才飛眉頭一皺,心里對這個拎不清的女兒第一次有了不滿,觸及北驚寒那凌厲兇殘的眼神,凌才飛咬著牙狠很地打了凌艷艷一巴掌,隨后不管凌艷艷那怔愣的目光轉頭對北驚寒和千雪致歉。
“是下官教女無方,這才讓姑娘受到委屈,回去我一定對她嚴加管教,還望姑娘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孽女。”
千雪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凌才飛又看了看北驚寒,見他一副全憑自己做主的樣子,又看了看一臉不可置信懷疑人生的凌艷艷,大發慈悲地表示自己不計較了。
哎呀,原來有人撐腰的感覺這么爽啊,嘻嘻。
“多謝姑娘寬宏大量。”
凌才飛道謝后臉色難看地帶著凌艷艷離開了。
人都走了,千雪也沒必要再演了,但是要把戲做全,所以她舉起自己手到北驚寒面前,“王爺,痛。”
北驚寒眼中閃過一暗色,隨后他抓著千雪的手,正當千雪以為北驚寒要安慰她時,沒想到他卻一個用力捏在千雪的傷口上。
“嘶,王爺,痛。”千雪這回是真痛了,他喵的這北驚寒是真用力啊。
“知道痛下次就別在那里任人欺負了,你記住,有本王在,你就是翻了天本王也能護得往你。”
“王爺……”千雪怔住了,此刻的北驚寒真的很讓她心動。
北驚寒見她傻乎乎的樣子,心里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他摸了摸千雪的頭,“我就想你記個教訓,走吧,帶你去上藥”
“哦。”
眼看兩人要去上藥了,千雪突然又想作了,她拉住北驚寒,眼中似有天大的委屈,“王爺,剛才那位姑娘喜歡你。”
北驚寒:……送命題啊
“王爺。”見北驚寒不回應,千雪不滿了,現在的她就要作,就要無理取鬧。
北驚寒稍有無奈地看著她,“我從沒注意過其他女人。”
這意思是只注意過自己了?
千雪眉眼一彎,十分滿意,“走吧王爺,我們去上藥。”
出游的事情也因為千雪的傷不了了之。
北驚寒看著上著藥委屈巴巴的千雪,心里對凌艷艷的處置有了其他想法,欺負了他的人就要有不能全身而退的自覺。
沒過幾天都城就傳出了工部尚書之女凌艷艷要遠嫁源城,明年開春就出嫁的消息。
都城眾人是怎么摸也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凌才飛圖什么,那可是源城啊,真真正正的鳥不拉屎的地方,把女兒嫁過去不是要過苦日子要她的命嗎?
凌才飛是有苦說不出,只能老老實實地安排起自己女兒的婚事,不安排不行,惹不起北驚寒啊。
很快就到了上朝的日子,千雪看著自己的手,感嘆五大邪術的厲害,這傷口是一點都看不出啊。
又是一天無聊的早朝,龍椅上的小皇帝板著個臉自以為兇巴巴地的樣子,大臣們匯報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搞得千雪昏昏欲睡的。
終于捱到下朝千雪抬步就要走,她還要回去卸妝裝柔弱呢。
“宇文大人留步,攝政王有請。”大監總管康高樂叫住千雪恭敬地說道。
“公公可知是何事?”千雪向康高樂打聽著。
“大人去了便知,雜家只是奉命通知大人。”康高樂樂呵呵地笑道
見打探不出什么千雪只好跟著去了。
“下官見過攝政王。”千雪低著眉眼恭敬行禮。
“嗯。”北驚寒應了一聲便開始打量千雪。
千雪心里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他咋一副研究外星人的表情看著我,不會發現什么了吧?’
終于在千雪忍不住想開口的時候,北驚寒開口了,“不知宇文大人家中可有姊妹?”
“???”千雪沒忍住抬頭著向北驚寒,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么。
“家中僅有下官一人,不曾有兄弟姐妹。”
北驚寒點點頭又問道,“那大人可有妻妾?”
千雪依然滿頭霧水,“未曾娶妻。”
北驚寒走到千雪身邊,離得極近,他緊盯著千雪眼睛,“我有個人選,也不知字文大人愿意不愿意??”
‘啊哈?他這是我綠我自己?’
千雪整一個大懵逼,這可真是癩蛤蟆娶青娃,長得丑玩得花啊。
千雪不等北驚寒繼續說,趕緊義正言辭地拒絕,“多謝王爺抬愛,只是家國未定,怎可妄議終身,下官雖只是三尺微命一個書生但仍心懷家國天下,還請王爺勿怪。”
說完千雪彎腰行禮,將一個愛民愛國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北驚寒不留著跡地看著千雪的手,見她面上毫無痕跡,北驚寒略松口氣,隨后眉頭又皺起,也轉過身對千雪,意味不明地說:“倒是本王多事了。”隨后,他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千雪說完便退了下去。
過了許久,北驚寒說話了,“府中有何異樣?”
“回王爺,并無異樣,千雪姑娘還在府中,且并未外出過。”北驚寒擺手,房中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看著墻上的一幅字,自言自語,“真的猜錯了嗎?”
千雪出了宮門就上了馬車,馬車里楚天凡已經在等著了。“走吧。”
“是。”楚天凡應了一聲使敲三下車窗示意車夫前進。
千雪用帕子沾水再倒上秘制卸妝水便往臉上抹,眼見千雪本來面貌步步展現,楚天凡立即低垂下眉眼不敢多看。
‘主上真好看’楚天凡想,‘怪不得以前主上喜帶面罩。’
卸完了臉上的東西,順便把手上遮擋傷口的也卸了。
“呼。”千雪舒服地長呼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臉,然后著著低著頭的楚天凡問,“攝政王派人去看我了?”
“回主上,是的,多虧主上機智,讓屬下安排人假扮主上這才騙過了查探的人!”
“嗯。”千雪點點頭便開始閉目養神,楚天凡看著千雪,心里有些著急,“主上,攝政王明顯已經懷疑你了,我們要不要稍作打算,免得出什么意外。”
千雪想了一會,露一個反派專屬笑容,“那就給他找點事情做好了,我聽說蒙華郡的匪患很猖厥,身為攝政王的得力助手,這件事應該上報啊。”
楚天凡聞言有些疑惑,蒙華郡河晏海清的那來的匪患?想著他便也問了出來。
千雪笑得奸詐,反派氣質拿捏得死死的,“沒有,那就讓它有,讓人去把蒙華郡太守殺了,人頭掛在城門口,將太守府全給我搜刮了,我就不信這樣北驚寒還能死盯著我。”
聽到這話楚天凡便明白了千雪的意思。
見他明白了千雪便不再多言,繼續閉目養神。
識海中的咪三卻在唉聲嘆氣,黑團子離它遠遠的,恨不得塞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
千雪有些好奇,便問咪三,“咪三,你這是怎么了?”
“千雪大大,我在嘆息啊,曾今善良的你一去不復返了,唉。”說完咪三嘆了一口氣,悲傷得有模有樣的。
“善良?”千雪奇怪地看著咪三,又想走自己曾經對咪三說過的大話,說什么自己是烏蒙界第一人美心善的人,這下也不好直接告訴它,自己一點都不良善。
嗐,小東西還是見識少了,烏蒙界里有幾人是真的良善的,后輩神仙飛升誰不是刀山火海拼出來的,手上誰沒有人命,不過是大道有情因果循環得以成仙罷了。
千雪沒忍住又嘆了口氣,不好和咪三解釋便順著說下去,“我這都是為了原主人設嘛,沒辦法呀,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雖然……但是……”咪三欲言又止。
千雪了然,“你是覺得我剛才做法太殘忍了?傻咪三,天道任務可是讓我守護京陵國啊,要是那太守不該殺,我怎么會讓人殺他,原主記憶里這太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私自抓捕小孩販賣,害得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樣的渣滓,我可是替天行道呢。”
咪三頓時星星眼,對千雪十分崇拜,“想不到千雪大大這么深謀遠慮,心懷蒼生,不愧是烏蒙界最善良的神。”
心懷蒼生?神女大人心里可沒有蒼生,不過……千雪笑了笑,“對啊,都說了我是公認的人美心善啊。”
好聽的活,神女大人可是十分喜歡的呢。
馬車到了攝政王府外一個偏僻的墻角,千雪一揮手楚天凡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隨后千雪換好衣服從馬車里出來,不顧楚天凡人驚艷的目光運起輕功便悄無聲息地回到攝政王府中。
楚天凡回了馬車,摸著自己的心跳久久不能回神,‘主上他真好看,要是能一直看就好了。’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楚天凡搖著自己的頭懊悔不已,主上那般清風朗月的人,怎能被自己這般臆想,這真是大不敬。
千雪無聲無息地從窗戶躍進房間,房間里早已沒有人影了。
接著千雪裝作散步的樣子從房間里晃悠出來到花園里閑逛,逛了大半天,花的品種都搞明白了,北驚寒終于從皇宮回來了。
千雪摸著自己的肚子,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拒絕管家送餐的美意了,嚶嚶,餓死老baby了。
“王爺,你終于回來了,雪雪等你等到花都謝了。”一見到北驚寒千雪就抱住他的胳膊化身小作精開始撒嬌。
北驚寒被她一晃一晃地搞得忍俊不禁,他眉眼帶笑,眼中含著些許寵溺地看著千雪,“可曾用膳?”
千雪一聽眼光發亮,她撇著嘴,開始胡編亂造,“都怪王爺,回來得這么晚,雪雪為了和王爺一起用膳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呢,雪雪人都要餓傻了,不管不管,王爺要負責。”
聽著這些無中生有的活,看著千雪膽大包天的樣子,管家趕緊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這柔雪姑娘膽子可真大,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和王爺撒嬌的。’
管家抬頭看北驚寒的反應卻被驚得立刻低下了頭,接著就老懷欣慰了,“王爺他果然老樹、呸鐵樹開花了,王府終于要后繼有人了。”
只見北驚寒摸著千雪的頭,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輕聲哄道,“是我的錯,下次我會早點回來的,走吧,我們去用膳。”
說完便拉著千雪的手向飯廳走去。
千雪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在愛情里,真誠才是必殺技,要想得到一個人的真心,首先就要先拿出一顆真心,而北驚寒的真心,她感受到了。
事情一如千雪所想,蒙華郡的事情被千雪安排的人告訴了北驚寒,果然引起了北驚寒和一眾大臣的注意,這些大臣在朝堂上就因為這事吵了起來,個個爭得面紅耳赤。
“我看就那些叛軍干的好事!皇上這次一定要嚴懲叛軍,萬不能再讓叛軍猖狂下去。”
聽到這活,千雪悄悄打哈欠的動作一頓,有些贊賞地看了看那說活的大臣一眼。
‘老頭你很聰明哦~’
“李大人這活說得,一有什么動靜就叛軍,叛軍都經過這么多年了,估計都所剩無幾了,我看就是有人想混水摸魚,擾亂我京陵國內部。”
“王大人此言有理,蒙華郡乃我京陵重要郡縣,如今管理京陵郡的太守卻被殘忍殺害,還放言說是匪患,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