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18世紀,約翰·道爾頓提出了著名的色盲悖論,說假設一個人有很怪的色盲癥,他把綠色看作藍色,把藍色看作綠色,不過他本人并不知情,當別人仰望藍色天空時,他雖然看作綠色,但他也把該顏色叫作“藍色”。同樣的,當別人看綠色樹葉時,他盡管也看作藍色,但他也把這種顏色叫作“綠色”。
那么問題就來了:
我們該怎么讓他知道自己喝和別人不一樣?
我們怎樣證明自己沒有患上這種色盲癥?又或許事實上這種“色盲癥”才是正常的呢?
佛家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沒有顏色,一切都是空,虛妄。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我們之所以能看到光,不過是光波的波長不一樣,進入到我們的視網膜,從而形成了所謂的不一樣的顏色。
《人體簡史》里有詳細介紹:
我們的眼睛包含了兩類視覺感光器:一種是桿細胞,它們幫助我們在昏暗條件下視物,但不能在光線明亮時分辨顏色;另一種是錐細胞,它在光線明亮時發揮作用,將世界分為三種顏色:藍色、綠色和紅色。
色盲”通常缺少三種錐細胞中的一種,所以并不是看不見所有的顏色,而只是看不見部分顏色。完全沒有視錐細胞,也就是真正色盲的人叫作“全色盲”。他們的主要問題還不在于世界暗淡蒼白,而是很難應對明亮光線,在日光下可以說完全失明。由于我們曾經是夜行動物,所以,祖先們放棄了一些顏色敏感度(也就是說,犧牲了視錐細胞,增加了視桿細胞),以獲得更好的夜視能力。很久以后,靈長類動物重新演化出了分辨紅色和橙色的能力,這樣就能更好地識別成熟的果實,但跟鳥類、魚類和爬行動物所擁有的四種顏色受體相比,我們仍然只有三種顏色受體。這一事實令人汗顏,但基本上,所有非哺乳動物都生活在一個比我們視覺更豐富的世界。
這個悖論的關鍵在于,我們通常認為顏色的定義是基于大家共同的認知和語言習慣,但是色盲悖論揭示了一個問題:我們對顏色的認知不僅僅取決于客觀存在的光的波長,還受到我們主觀認知的影響,每個人的眼睛和大腦對顏色的處理方式可能存在細微的差異,然而我們都遵循著相同的社會規則和語言習慣來描述顏色。這就意味著,我們或許都生活在自己主觀認識到的“顏色世界”中,而無法確切地知曉別人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比如在宇宙的深處,我們人類進入以后,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但假設宇宙中存在于一種厭光生物,它的“眼睛”可以接收我們人類無法接收的一種從“波”。那么,那個世界其實只是對于我們來說是漆黑的,對于它們來說確實光明的!當它們來到地球以后,因為其“眼睛”和我們不一樣,可能接收不了地球這個世界的色彩而變成“盲人”。亦或者能接收比我多得多的色彩,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電磁波”、紅外等。
延伸到其他領域也可以做同樣的假設:比如食物的味道。同一個菜,有的人覺得好吃,有的人覺得不好吃。有的人覺得咸了,有的人覺得剛剛好,有的人覺得辣了,有的人覺得不辣。
那么,當我們同時在享受這道菜的時候,我們感受到的真的是同一個味道嗎。這里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感受到的是同一種味道。但是大腦對這個味道的處理不一樣,有的覺得是此,有的覺得是彼。
另一種是從一開始我們嘗到嘴里就不是同一個味道。因為地域、環境、遺傳等各方面的不同,我們的味蕾生來就不完全一樣,所以對同一個食物的感知也不完全一樣。也許,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一個食物在別人口中的味道。
那么我們在看人的時候是否也如此呢?同一個人,同樣的打扮!你覺得很漂亮,我覺得很一般……比如我們看同一張照片,我們五歲的時候看自己的一張照片,和十歲、二十歲看自己的同一張照片,是不是感覺不一樣。
比如你沒有喜歡一個異性的時候感覺對方很一般,后來喜歡上對方以后,又覺得好看得不行,貌比西施(潘安),后來又不喜歡了,又覺得不過如此!
或許你當時覺得自己很帥氣,后來又覺得當時的自己很土。或者同一個事物,自己看和父母看能得出不一樣的結論,那么是否我們本身看到的就是不一樣的呢?怎么證明我們中間是否有人患有這種“色盲”呢?
聲音也是如此,好像好多人都覺得聽自己的錄音很難聽,但別人聽著就很正常。
但是好像大家的感受也沒有天差地別,好聽的大部分人都覺得好聽,好看的大部分人都覺得好看,好吃的大部分人都覺得好吃,只是程度多少有些不一樣罷了!可能也沒有上面舉例的那么夸張,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色彩,或許我們眼中的世界只是有一點細微的差異罷了。
從唯物主義的角度看,講究實事求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以事物為中心,我們只是事物的旁觀者,它是怎樣就是怎樣,不能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我”眼中的“世界”,“我”不在了,“世界”還在。同一個事物,在同一時間點,是藍色或者是綠色,有著唯一不可變的色彩,不可能又是藍色同時又是綠色。
從唯心主義角度看。“我”是世界的中心,主體。假設你從來就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那么這個世界于你而言有意義嗎?世界的存在以及它的形態是因為我的意識的存在,是因為我認識到他的存在所以才存在。我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就是怎樣的。我看到的是綠色的,它就是綠色的,看到的是藍色的,就是藍色的。即“我”眼中的“世界”:“我”不存在了,我眼中的“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那么,如果這個悖論成立,我們又該如何看待這個世界呢?以唯物主義觀,亦或者唯心主義觀?
這個悖論不僅僅局限于我們對顏色的感知,它還延伸到了我們對世界的認識,它讓我們思考,如果能夠確定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就是真實存在的?我們該如何判斷自己和他人之間是否存在共同的真理,它提醒我們,在面對世界時要保持謙虛、開放和包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