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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里面也有壞人

“呀,真的啊?那我要小心了。”白冰嵐暗暗翻了個白眼,卻用天真爛漫的神色,應了一聲。

“嗯。”張狂云顯然比白冰嵐要認真得多,聽出少女語氣里的輕忽,他便認真說道,“就拿這幕阜山的黑鷹老妖來說,就極度兇殘狡詐;附近村鎮(zhèn),常有孩童丟失,經(jīng)我打探,便應該是這黑鷹怪所為。”

“真的嗎?”白冰嵐雖然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但暗里還是有些不服氣,便假裝不知地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走失孩童,是這黑鷹妖干的?”

“是我親眼所見。”張狂云目視前方,仿佛想起了往事,“我聽過那些失去兒女的百姓哭訴,便上了心,晝夜?jié)摲K于看到是這廝,引誘孩童遠離村屋,然后伸出利爪一把攫起,展翼振翅而去。”

“我還曾追蹤他到老巢,看到七八童男童女,被他關在一個小山洞里,洞里污濁不堪,極其悲慘。”

“當時我看不過,便偷偷將那些孩童放掉,沒想到卻打草驚蛇,讓這狡猾鷹怪起了疑心。他提高了警惕不說,竟把其他偷盜來的孩童轉(zhuǎn)移走了,自己出入蹤跡也變得極為小心。”

“這不,我此番去吳越一帶捉妖,正是要暫避一時,讓這妖怪放松警惕。”

“所以今日我來這幕阜山,并非一味走近路,而是要探一探黑鷹怪的風聲。若他放松警惕,回得山林,說不得我就要將他斬殺!”

一路看著溫潤清朗的少年,說到這里時,卻是一臉殺氣。

“哦。”白冰嵐不再多言,看著少年忙前忙后,若有所思。

今日是個晴天,陽光燦爛。

春日的陽光,雖然明亮,但不強烈,曬在身上暖暖的。

尤其大山之中滿眼蔥綠,草木氣息讓空氣變得更好,行走其中心曠神怡。

相比張狂云的滿心警惕,白冰嵐卻毫不在意,好像把這當成一次旅行。

隨著往大山深處的行走,山林越來越密,陽光越來越少,山道變得越來越黑暗。

偶爾白冰嵐一抬眼,看向少年,卻見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白冰嵐并未開口相問,因為她猜得出,恐怕少年口中那個黑鷹老妖,怕是回到這幕阜山了。

當他們行走到一處孤立的山峰半山腰時,林木已變得稀稀疏疏。

張狂云停住了腳步,在一處樹蔭中抬起頭,朝山頂?shù)姆较蜓鐾?

他神色端凝,雙目中神光閃爍,整個人淵渟岳峙的風范,竟顯現(xiàn)出一種和年紀不相符的穩(wěn)重。

見他如此,一直意態(tài)悠閑的白冰嵐,倒是略略動容。

“他回來了。”沉默良久后,張狂云忽然開口,“滅此惡梟,就在今日!”

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數(shù)枚符箓,就在這半山腰上布置起來。

白冰嵐凝神觀看,觀察他這一番忙碌。

少年布置的符箓法陣,并不高深,連白冰嵐這樣的妖族,都看得出他布置的乃是一個最基礎的八卦法陣。

法陣基礎,不過少年布置的手法頗為巧妙,許多隱藏符箓的地方,或在石縫,或在枝頭,總叫人一眼望去,好像看不到它們的存在一樣。

“有意思……”白冰嵐暗自點頭,心中想道,“雖然這小道士,對我族想法可惡,但畢竟是天下第三道門的弟子,隨便布置個小法陣,細節(jié)之處就頗見巧妙。”

正評頭品足,忽然張狂云走了過來,遞給她三張金色的紙符,說道:“冰嵐姑娘,我雖用五雷正法符箓,按八卦方位,善加安排,但那鷹怪必能沖破。到時候你便在陣法下方,乾、坎二位之間,朝他扔出這三張法符,必能將他徹底重創(chuàng)制服。”

“是。”白冰嵐也不多言,接過了三張符箓,拿在手里反復觀看。

張狂云教了她使用法符的要訣,便對她道:“待會兒我便到山頂鷹怪巢穴,與他爭斗,必將他引至五雷八卦陣中;那時你必須時刻留神,一待那鷹怪沖出,便按剛才所教之法,連珠般朝他拋出這三張法符,必能除妖致勝!”

“嗯。”白冰嵐垂首稱是,心里卻對少年最后那句話,有些不快。

很快,張狂云手持寶劍,躡足潛蹤,小心翼翼地往山頂悄行而去。

白冰嵐站在法陣下方,隱在一片白石之后,目送張狂云的背影遠去。

這時她心想:“要是他一去不回,我便再另找人吧。”

天狐公主并沒等多久,便聽得山頂上一陣紛亂,少年清亮的叱喝,和一個陌生的尖銳怒吼,十分清晰地傳到白冰嵐的耳中。

“打起來了!”白冰嵐朝上仰望,懷著興奮的心情,努力辨認遠處山頭那兩個兔起鶻落的身影。

這當中碎石、草木紛紛落下,白冰嵐左躲右擋,目不轉(zhuǎn)睛,勝似閑庭信步。

眼看著劇斗正酣,白冰嵐心想:“究竟誰能取勝?誰的功力更勝一籌?”

“呵,我族天賦異能,身敏力強,自然要勝過一籌的。”

“不過呢,如果那少年被打死了,卻有些不忍心,畢竟他還幫我付了房錢。”

天狐公主內(nèi)心糾結(jié),不過心中的天平,最后還是傾向了自己的同族——

她到現(xiàn)在也不信剛才少年說的那些話!

正想時,她便聽得山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呼。

恍惚間她也沒聽清是不是張狂云的,急忙朝山頭張望。

正看時,卻見從山頂朝這邊飛降一物,如同一朵烏云,朝這邊急速飄來。

見此情形,白冰嵐心中一嘆,知道終究是自己同族技不如人,受傷逃竄。

察覺到這一點,她心中對張狂云倒也頗有些佩服。

沒看出來,這么個小后生,居然不僅能對黑鷹老妖斗而勝之,還智勇結(jié)合,殺傷得長著翅膀的鷹族,一時飛騰不去,只能連飛帶走地朝山下逃來。

“唉,那你就中他計了。”看著很快奔近的鷹臉妖族,白冰嵐心情復雜。

當黑鷹老妖離得近時,白冰嵐將他的相貌看得分明,便見他果然長得兇狠,雖然和其他妖族一樣生著一張人臉,但顴骨高聳,鼻似彎鉤,面目黝黑,雙目銳冷,果然活脫脫一只黑鷹化人的模樣。

這鷹怪穿一身黑色皮甲,先前還沒跑得近時,他身后還拖著兩只蒼鷹翅膀,不時扇動幾下助跑,那翅根還一路滴著血;不過現(xiàn)在越往山下跑,山路越是狹窄,草木越是茂盛,他拖著兩條尾巴反而不便,便收起了雙翼,踉踉蹌蹌地朝白冰嵐這邊跑來。

還沒跑到白冰嵐隱身的山石前,黑鷹怪就一頭撞進少年預先設好的五雷八卦陣!

霎時間如同魚兒撞上絲網(wǎng),八個方位的符箓交錯發(fā)動,那看似尋常的山路空地上,頓時閃耀起無數(shù)紫色的電光,中間夾雜著飛躥的流火、亂飛的冰棱,還有藤木如蛇蜿蜒,從四面八方朝黑鷹怪攻去。

若是換了尋常妖物,被張狂云精心設置的五雷八卦陣一攻,早就驚慌失措,處處碰壁,然后一命嗚呼。

但這黑鷹老妖果然兇悍,拼著身上劈上幾道紫電、沾上幾團赤火、扎上幾支冰棱,還是怒吼連連,瞅著個空子便一頭撞出法陣,余勢未盡間已然沖到了白冰嵐埋伏的山石跟前!

按照布置,白冰嵐就該接二連三打出那三張道符。

這個舉動并不困難,尤其對白冰嵐來說。

黑鷹老妖沖到近前,她素手一揮,兩道符箓應手飛出,剛一脫手就帶起一溜火光,等撲近鷹怪身前時已變成兩朵碩大的火團,“轟轟”兩聲重重地轟擊在黑鷹怪身上!

黑鷹怪剛才已受重傷,被這兩團符火一轟,頓時踉蹌倒地。

這時就看出張狂云算計的精確,只是兩團符火轟擊,這鷹怪雖然倒地,但稍一停頓,拼盡全力后,竟又晃晃悠悠地站起。

黑鷹怪看也不看白冰嵐,站起身后朝山頂方向一眺望,正看見那少年流星趕月般追過來。

黑鷹怪悶吼一聲,竟是眼放血光,整個身子蒙上一層血色的輝光,好似用了什么獨門邪法,在如此重傷之際竟然好似恢復了七八成功力,還要跟那張狂云一決雌雄。

白冰嵐功法不存,但眼光仍在;一看黑鷹怪如此,立即朝他叫道:“快走!你根本打不過他。”

聽她這么一叫,黑鷹怪一愣,轉(zhuǎn)過臉來十分奇怪地看著她。

“快走!”白冰嵐低聲叫道。

“走?”黑鷹怪陰鷙的眼神中,寒光一閃,“今日你鷹爺還不想走了;那臭道士陰魂不散,堵得我有家難回,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總要有個了斷!”

“你你!怎么不聽勸呢?”白冰嵐急道。

“咦?”見她這樣,黑鷹怪倒是有些奇怪,朝這邊沖近兩步道,“你剛才拿符打我,明顯和那小奸賊一伙,怎么這時候又幫我說話?”

“哎,一時說不清楚,好吧,我告訴你,我也是妖!”白冰嵐沒辦法,朝黑鷹怪低聲說道。

“哈?”黑鷹怪聞言,先是一愣,然后打量白冰嵐幾眼,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怎么樣?你相信我的話了?”白冰嵐又焦急又欣喜地說道。

“我相信……才有鬼!你是妖又如何?今日誰只要跟那小奸賊沾上邊,都得死!”兇狠的吼聲中,黑鷹怪已是騰身而起,伸展銳利的爪牙,朝白冰嵐兜頭撲來!

黑鷹怪暴起發(fā)難,白冰嵐因為自恃身份,又自以為是同族,放松了警惕,竟沒有什么防護。事實上她現(xiàn)在功力只有少許殘存,這距離上就算有所防備,也只是枉然。

看著黑鷹怪帶著兇殘的表情,揚起寒光閃耀的利爪,朝自己撲來,白冰嵐先是不解,進而憤怒,然后整個心魂,卻都被一種濃重的恐懼占據(jù)……

“難道,我堂堂的涂山國公主,今日會以一個人族道人隨從的身份,不明不白地死在同族的手中?”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白冰嵐悲哀恐懼之余,還覺得這事簡直是老天爺對她的嘲諷。

黑鷹怪的利爪,帶著呼嘯的風聲,轉(zhuǎn)眼將至;白冰嵐已經(jīng)準備閉上眼睛,接受這悲慘而可笑的結(jié)局。

沒想到就在這時,又是一個黑影忽然如風而至,瞬間擋在白冰嵐的身前!

玄靈宗的寶劍,和黑鷹怪的利爪,劇烈地撞擊,發(fā)出“鏘”的一聲讓人牙酸的難聽聲音。

但這個聲音在白冰嵐聽來,卻覺得此生,再沒聽過比這個更美妙的聲音了。

張狂云堪堪趕到,堪堪擋住黑鷹怪致命的一爪;但他整個人,也被黑鷹怪氣勢洶洶的力道,給撞得往后猛地踉蹌退了好幾步。

他的后面,就是白冰嵐;如此危急的時候,張狂云被打得踉蹌后退之時,卻依然努力控制住腳步,盡力不將白冰嵐撞倒,只是將她相對緩慢地推向后方。

“你站在我身后。”張狂云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剛才被兇妖利爪打得不斷翻涌的氣血,沉著地說道。

“喲!原來這小娘子,是小奸賊的姘頭!”黑鷹怪半蹲著身子,也是努力穩(wěn)定心神,喘息間還不忘朝二人桀桀怪笑,“怪不得剛才這小娘子要跟我用計,毒婦配賊道,你倆也真是絕配。”

“休得胡言!”張狂云凜然喝道,“你這壞事干絕的兇妖,今日我張狂云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你血債血償!妖怪,受死吧!”

怒吼聲中,情況比黑鷹怪好不到哪兒去的張狂云,再次鼓起余力,挺劍朝黑鷹怪攻去。

見他來攻,黑鷹怪夷然不懼。

剛才這一交手間,他已知道這小道人看著沒受什么傷,但暗地里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于是他便揮起一柄帶著銳利倒鉤的鐵杵,重整旗鼓地和張狂云戰(zhàn)在一處。

爭斗雙方,都是強弩之末,動作相對遲緩,殺傷力也不大。但即使如此,戰(zhàn)斗的兇險程度也一點都不差,因為在這樣的生死搏殺中,只要勝,就是生,一旦敗,那就是死。

不得不說,縱然張狂云天資不錯,但后天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卻比這積年的老妖差得太遠了。

也就十來個回合,黑鷹妖看似不小心露出個破綻,好似腳上踢上什么石頭,一個踉蹌身子往旁邊一歪;張狂云想也不想,蹂身撲上,順手便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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