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北淵注視著唐悅顫動的睫毛，過了一會兒終于合上了眼睛，他收收手臂，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殺掉自己最愛的人。

唐悅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醒來，腦子里一片昏沉，她茫然的扭過頭，許北淵就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這場景讓她想到自己上一次受重傷的時候，也是許北淵陪在她身邊。

唐悅有點想笑，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柔弱了，怎么老是受傷昏迷，自從有了牽掛，她似乎越來越不像以前的她了。

“笑什么？”

許北淵不知道在那兒坐了多久，還怪嚇人的。

唐悅沒想到自己真的笑了，不過是諷刺的笑。

“不是要殺了我嗎？”

她懶得再去想許北淵的事，既然都親眼看到了，男人也親口承認了，她也無法再欺騙自己。

“不，我改主意了，”許北淵站起身雙手撐在床的兩側，慢慢向下靠近親了親唐悅的唇角，動作十分溫柔，“我要你在這里陪著我。”

他手疾眼快的捉住唐悅抬起的手，幸好這時候唐悅還比較虛弱，否則許北淵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制住她。

“姐姐不喜歡我了嗎？”

唐悅憤怒的看著眼前換了個人一樣的許北淵，無辜的眼神像極了原來的他，如果不是經歷過之前那些事，她會以為那個她思念的人真的回來了。

“你不是他。”

唐悅把臉扭到一邊，不去看他。

許北淵的臉扭曲了一瞬。

“我當然是，只不過你喜歡上了別的人。”許北淵將唐悅的手腕按在床上，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唐悅懶得回答，她更難過的是那個會對她撒嬌，堅強正義的許北淵會不會回來了。

“你看著我！”

許北淵強硬的掰過唐悅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唐悅皺起眉，眼中的拒絕不言而喻，她厭惡的閉上眼睛。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唐悅瞪大眼睛緊閉雙唇，用力推搡男人的肩膀未果后她一口咬在許北淵的嘴唇上。

血腥味在兩人的嘴里彌漫開來，許北淵微微起身舔掉唇上的血跡，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用帶著涼意的指尖緩緩劃過唐悅的臉頰。

不知為何，這樣的許北淵讓唐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留在這里，那個齊毅就能活下去。”

“你把齊毅怎么了？”

唐悅撐起身體，往后挪了挪，遠離了臉頰上的那只手。

許北淵不甚在意的收回手，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得意“暫時還沒怎么樣，但是如果姐姐不配合我，他可能就會出點什么事。”

唐悅咬著牙用力攥緊了身下的床單，低下頭收斂了即將爆發的陰暗情緒。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唐悅終是問出了藏在心底最大的疑惑，她看著許北淵那張熟悉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與懷念。

“這才是真正的我，”許北淵捏著她的下巴，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聲線說道，“姐姐喜歡我，就應該會喜歡全部的我。”

他們越靠越近直到兩人的唇再次觸碰，唐悅不小心撞進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誤入了一片迷霧之中，讓人猜不透也看不著其中蘊含的情緒。

“感謝偉大的“神”創造了如此完整的我。”

男人輕輕說道。

捕捉到關鍵信息唐悅立刻回過神，她不動聲色又向后退了幾分，警惕的望向許北淵。

“別怕。”男人此刻又溫柔的像是怕驚動了受傷的小動物，簡直讓唐悅懷疑他是不是患了精神分裂癥。

突然許北淵露出一副狂熱的神情，模樣竟然與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如出一轍。

“再等等，過不了多久，姐姐也會變得完整了。”

……

“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