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的雙眼的眼角兩行清淚流淌下來，看得他更加興趣盎然，但他只是用手指抹掉她的淚水。

漸漸的，她的心麻木了，睜著的眼睛也逐漸失去了光彩，空洞洞的。

自那晚開始，高泰天天流連偏殿。

秋去冬來，孔嬤嬤稟告高泰，夜夫人有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高泰，拿著朱筆的手興奮的抖了一下，可惜他只興奮了最多三個呼吸的時間，漠然派人吩咐御醫盡量保住胎兒，讓他可以繼續毫無顧忌的玩弄他的玩具，對他的玩具他根本不需要有一絲絲的憐惜。

北齊皇宮里桃花盛開的時候，夜闌肚子已經鼓的非常明顯，高泰則多了一個游戲的樂趣，一邊摸著她圓滾滾的肚子，感受肚子里那家伙的動靜，一邊做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天氣越來越熱，她也快要臨盆了，她每天空洞的眼睛看著床帳頂，她即將到來的孩子并沒有讓她快樂，她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也許是因為她馬上就要臨盆的緣故，高泰大發慈悲，讓御醫給她用藥施針恢復元氣。

但是當初軟骨散下的太重太久，她在治療以后，仍然渾身無力，只能可以自己張嘴吞咽一點兒稀粥。

高泰怎么會看不出夜闌想一死兩命的心思，他命人將刨柴進貢的老參熬的參湯給她強行灌進去，他怎么能遂了她的意？

已經瘦到脫相的夜闌，全靠每天御醫們親自熬制的老參湯吊著命。

高泰輕輕捏捏她的臉頰，又捏捏她的胳膊，就像豺狼憐惜待宰的羔羊般的對夜闌說道：“丫頭，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瞧瞧，都瘦成這樣了，過幾天怎么有力氣生咱們的孩兒呢？”

她的眼神仍然空洞洞的。

高泰毫不在意她的冷淡木然，撫摸她的肚子繼續說道：“丫頭，你看，最后還是咱倆最有緣，你肚子里的孩兒是咱倆的第一個孩兒，等他出生了，如果是男孩兒，我就封他做太子，如果女孩兒，我就讓她做北齊最尊貴的公主，將來讓南陳送個皇子過來和親，你說好不好？”

他知道他是等不來他想要的回應的。

于是他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想著白祁？嘿嘿，現在應該叫他千城郡王了，今早朕才收到他的上表，寫的那叫一個謙卑，朕可以感覺到等他來鄴都覲見的時候肯定會馬上跪在地上感謝朕的冊封，只是朕仔仔細細看了三遍奏折，也沒找到和你有關的只字片語?！?

聽到這里，夜闌的眼皮輕微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