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能容納百人的大客廳,坐滿了來賀禮的人。
霜華州的各大小家族,基本都派人送來了壽禮,江家雖然是最近幾十年才興起的家族,但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
“嘿!”江九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一看,果然是上官可這小丫頭,聽聲音就感覺像。
“怎么?不生氣了?”江九笑著問道。
“哼,相親的事還沒完,不過......你能不能幫我個小忙?只要你幫了我,之前你欺負(fù)我的事情,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
“哦?說來聽聽”江九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如果是舉手之勞,他也不介意順手幫一下。
“你說的啊,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上官可一副賴上你了的表情。
“最近有個人一直纏著我,我快煩死了,今天他也來了,你去幫我打跑他,怎么樣?”
“呵呵,不怎么樣,別人來賀壽,我要是反手就把別人打了,那我成什么了?”江九一口拒絕。
“你.....!那就算不打他,只要把他趕走就行了,好不好?”似乎覺得打人確實(shí)不合適,小丫頭降低了要求。
江九無動于衷,以小丫頭的身份都不好擺脫的人,自己沒必要趟這個渾水,得罪人還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才不干。
“只要你幫我把他趕走,并且以后都不來煩我,這個徽章就給你了,怎么樣?”見江九不是那么好說服,上官可打算利誘,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擺在了江九面前。
江九本來不怎么在意,直到他看到了徽章,樹葉大小,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拿起徽章,他的思緒回到了四年前。
大雨泥濘的夜,江九拿著一把單刀,一個人在密林中游走著......
結(jié)業(yè)考試剛過,證書上的武道修為欄,清楚的寫著“無”字,江九感覺這是對他十八年兢兢業(yè)業(yè)拳法練習(xí)的嘲弄,他不服,他要抗?fàn)帲嘈盘鞜o絕人之路,不甘心一輩子做個普通人,他要做最后的一搏,以普通人的境界襲殺妖獸,在生死間尋求精神力的突破。
也許運(yùn)氣好,或者說運(yùn)氣不好,他碰到的都只是野獸,直到他掉進(jìn)了一個大溶洞中,深達(dá)到數(shù)十米,里面還有一條暗流,洞口上窄下寬,別說他是個普通人,就算是武者,只要還不能飛,就基本不可能出去,好在掉下來的時候,剛好掉在了暗河上,不至于被摔死,他努力游到了岸邊,才發(fā)現(xiàn)小腿還受傷了。
拿起手機(jī),根本沒有信號,江九有些慌了,溶洞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條暗河不知道流向何方,他不由暗暗的懊惱。
也許是命運(yùn)使然吧,洞口并不大,上面還長著茂密的灌木叢,江九雖然一再小心,但這樣的天然陷阱,恐怕也難以躲過。
檢查自己的包裹,里面的糧食還有十天左右的量,他不由得心態(tài)稍微寬松了一些,只要明天三叔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應(yīng)該就會來找自己,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出城,并且判斷大致的方位,應(yīng)該不難,就怕他們找不到這個溶洞......
分析完情況,江九反而心情平靜下來,因?yàn)槟懿荒鼙徽业讲@救,得看天意,他擰掉衣服中的水分,然后躺在洞底,耳朵貼著石壁,靜靜的聽著洞外可能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江九都快睡著了,突然,一點(diǎn)不一樣的聲音傳入江九的耳朵里,他仔細(xì)聽著節(jié)奏,應(yīng)該是人的腳步聲!
江九立即精神大震,沖著洞口叫喊起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一句話還沒喊完,洞口就掉下來一個人,嘩啦……跟江九一樣,掉進(jìn)了暗河里面,江九忍著腿痛,趕緊幫忙把人拉了上來。
洞口上的微光打在她身上,膚若凝脂,楚楚動人的臉龐一下子就吸引了江九,他見過漂亮的,但像這樣的靈氣動人的美人,江九毫不客氣的動心了,眼神都變得炙熱起來。
江九看著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還是江九打破了僵局。
“你叫什么名字?”江九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平淡一些。
“吳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你有出去的辦法嗎?這四周沒有出口,要是沒有辦法,就只能等人來救了”江九問道。
吳夏搖了搖頭,江九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掉下來了起碼還有食物袋,她掉下來的時候半個袋子都沒有。
“那個,我的手機(jī)被水沖走了,你能不能把手機(jī)給我用一下,我看能不能打電話求救”吳夏向江九詢問道。
“沒信號的,我早就試過了”
“你為什么會一個人在密林中走呢?沒有同伴嗎?”江九又緊接著問了一句。
“遇到妖獸了,二叔一個人把妖獸引開,讓我一個人先遠(yuǎn)離,我跑著跑著就......”
聽到這樣的回答,江九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希望,她二叔引開妖獸應(yīng)該就回來找她了,到時候自己也能跟著一起出去。
“你剛才掉下來之前聽到我的呼喊了嗎?”江九又問道,洞外如果能聽到聲音,被救起來的希望就大增。
“沒有”吳夏的回答令就像給江九澆了一盆冷水。
洞里的氣溫比外面要低很多,再加上兩人的衣服都是濕的,江九手里雖然有火源,但奈何周圍根本沒有可供取火的東西。
沒多久,吳夏和江九兩人就蜷縮成一團(tuán),尤其是江九,本身就只是普通人,還加上小腿受了傷,已經(jīng)凍的發(fā)抖了,反觀吳夏,狀態(tài)比江九要好一些,雖然她的衣服濕透了,顯然她應(yīng)該是有一定修為的,但是偶爾還是會抖一下......
江九從包里取出食物,自顧自的嚼了起來,江家特制的合成肉干,無需烹飪就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吳夏聞到香味,喉嚨微微的咽了一下口水,輕微的動作還是被江九注意到了。
“你也餓了吧,吃點(diǎn)肉干補(bǔ)充點(diǎn)體力吧,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人來呢”說完,江九扔過去一包肉干。
“謝謝”吳夏并沒有客氣,因?yàn)樗泊_實(shí)餓了,體溫低,能量消耗的越發(fā)快。
“要不然你也把衣服脫下來,擰干了再穿上吧,不至于這么冷”江九建議道。
吳夏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自己怎么可能在一個男人面前換衣服呢。
“放心吧,我不看,背對著你”江九說完,就整個人轉(zhuǎn)過了身體,轉(zhuǎn)的過程中還刻意的顯示了他受傷的小腿。
看著這個情景,吳夏居然沒有太多的猶豫,就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起衣服來......
“我換好了”說完還沖江九笑了笑,就是這一笑,江九的心里又狠狠的顫動了一下,只是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波動。
吃飽喝足了,兩人開始聊起來,江九跟她講述了自己的一些趣事,吳夏則是跟江九講起來她小時候的事情,兩人越講越歡,居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各自的故事都聊的差不多了,又開始講起人生哲學(xué),價值理念起來,兩人的觀點(diǎn)驚人的合拍。
當(dāng)吳夏聽到江九為了能修行武道,獨(dú)自一人雨夜深入密林,搏殺妖獸,看向江九的眼神都微微變了。
兩人雖然吃了食物,但是兩人穿著的衣物并不足以抵御洞里的寒冷,又過了不知多久,江九感覺腳快凍僵了,靠在石頭上的身體,寒氣直往身體里鉆,吳夏也沒好到哪里去。
“要不然,你靠過來吧,咱們兩人在一起,也能相互取暖”江九說道。
聽到江九的話,吳夏耳朵一紅,低下頭,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雖然她對江九確實(shí)有一絲好感,但畢竟兩個人才認(rèn)識一天......
最后吳夏鬼使神差的慢慢走了過去,坐在江九旁邊,江九伸出手就把她抱在了懷里,吳夏嚇了一跳,當(dāng)即就要掙脫開。
“還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救呢,我們靠在一起是為了節(jié)省食物,不要想那么多”江九一副正經(jīng)坦然的口吻。
也許是聽信了江九的話,吳夏不再抗拒,任由江九抱住,兩個人靠在一起,確實(shí)暖和多了。
聞著她芬芳的體香,再看看吳夏精致的臉頰,還泛著些許桃紅,江九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江九驀然問出這個問題
“啊?還沒有”吳夏被江九的問題震了一下,然后輕輕的回答了一聲,臉更紅了。
兩人就這樣相偎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洞口的絲絲陽光又照了進(jìn)來,又是一天的早上了,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已經(jīng)好幾天了,還是沒聽到外界有人路過的聲音,要命的是,食物就快完了,兩人一省再省,恐怕最多也只能再堅持兩天了。
清晨熟睡的吳夏,看起來甜美而誘人,江九輕輕吻了上去,吳夏眼皮明顯抖動一下,但沒有睜開。
江九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變得更加大膽起來,手也變得不老實(shí)起來......
兩人穿好衣服,吳夏不敢看江九,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這么發(fā)生了,自己想象中應(yīng)該慎重?zé)o比的......
江九一把拉過吳夏,親了親額頭。
“如果這次能出去,我就跟我爺爺說,向你家提親,如果出不去,也不枉我們這段緣分了”江九在吳夏耳邊輕輕的說道。
“嗯”吳夏輕聲的回到。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靠在一起,等待著,絕望而又坦然……
“喂,你怎么了,你認(rèn)識我們上官家的徽章,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徽章是很有用的,怎么樣?這次可以答應(yīng)了吧?”上官可嘰嘰喳喳聲音在江九耳邊響起。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件事”
“你姐姐是不是叫上官夏,孩子是不是三歲半了?”江九收起徽章問道
”你怎么知道是三歲半?“上官可眼神中有點(diǎn)驚奇,知道她姐姐叫什么不稀奇,但是能準(zhǔn)確知道孩子的年齡就很奇怪了,就連上官可也是這次才知道,姐姐居然有個孩子。
吳夏那也有這枚徽章,所以江九一看到徽章就想起來了,兩人在溶洞中,除了江九第一次問過名字,后面居然都沒有再提起過名字的事情,吳夏這個名字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她還不信任自己,隨口編的,聯(lián)系上最近的事情,真實(shí)名字應(yīng)該就是上官夏,江九把事情分析了個八九不離十。
自己這幾年,尋找了不少關(guān)于吳夏這個名字,卻始終一無所獲,原來從一開始就錯了,江九無奈的笑笑。
隨即他又興奮起來,總算是有希望了,雖然還沒見到,不能完全確認(rèn),但是大概率不會錯,如果那個小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那也不枉他這幾年的苦苦追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