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礙，你說的這些，我其實已經知曉……”

老祖恢復平靜：“這些事，交給后人處理吧，我相信你們這些年輕一代，能將之處理的更好。”

“老祖……我……我知曉了。”石戰不得不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帝關老祖：“我時日不多了，這道殘念最近動用的力量太大了，原本還能挺一段時間，現在……要消散了，你且聽好，我帝關七尊仙王，皆有道法要流傳，這一紀元很長，你這一代，不急踏破黑暗，更需要重整我九天威嚴，待到后輩成長后，再放手一搏！我們那一界，就是犯下了未將道法傳承下去的大錯！才導致后輩子孫任人蹂躪！”

“老祖，你又要死了？”石戰驚呼，不舍，心中絕望，他真的是靠山山倒，靠天天塌嗎！

“孩子，沒什么灰心的，你且靜心，我將七族所有法，盡數傳于你，不過此前你需要立下誓言……”

“老祖，你還能復活歸來吧，我不要這份傳承！”石戰不同意。

老祖聲音嚴肅：“別胡鬧，傳承是生命意義的終極，你且立下誓言！”

石戰：“為何是我！為什么選擇我！怎么還得立誓言？”

老祖：“選擇你，是因為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如果可以，大荒里的另外兩個人杰，我更看重他們。”

石戰：“……”

老祖又道：“但是他們本身就已經承受了莫大的因果和關注，我傳承的法不能暴露，異域在這個宇宙有太多奸細了。他們會有大危險的！”

石戰：“那我呢？我呢？老祖把傳承給了我？就不怕我死掉嗎？都是后人，為什么我這么慘！”

老祖沉默了一下，道：“你……你算是一個異類吧，坦率的說，我是不信任你的，甚至更愿意將這傳承交給之前來到這里的那個后輩。”

石戰無言，石子陵的的確確是純正的石族后人。他石戰比不過。

可是在下界，有雨族，石族，風族，火族，雷族……等等其實都為仙王后裔。

血脈不斷衍生，發展，仙王的血，已經在大荒的很多大族中流傳。

這么多年了，石族人體內還有老祖你多少基因……我石戰血脈返祖，才和你是雙胞胎兄弟一樣的血脈啊，咱倆才是最親的。

當然，石戰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但是他太弱了，境界太低了，眼界和格局也不夠大，我只能選擇你了，你這個變數。”老祖補充道“我雖然不信任你，可你若立下誓言，不將我帝關七王的仙法亂傳，不霍亂九天，我就放心了。”

“…………，老祖，你會真正的死去的，復活的一丁點希望都沒了。”石戰最后一問。

“吾輩皆已去，唯吾獨活……”老祖釋然“這黑暗裂縫，也終究是需要我用命去填，我有感覺，不多久，我就堅持不住了……”

“趁現在清醒，要做出覺斷了。”

“老祖！為那些人，值嗎？”石戰怒道。

老祖笑了：“值！”

“老祖，你……你迂腐！”石戰大喝，他不接受老祖的觀點，這些人就應該弄死，挫骨揚灰，灰飛煙滅。

“老祖，我有一法，可活命，化身黑暗吧，異域會接受……噗！”

石戰全身顫栗，骨斷筋折，血液里烙印的符文湮滅了。

老祖只看了他一眼。

“后輩石戰！立誓！永遠永遠不要傷害九天十地！”老祖聲音冰寒。

“不立！我不服！”

轟！

老祖再看石戰。

石戰精神崩滅，肉身成泥，只留一縷元神飄蕩。

這一眼，削去了石戰血脈，削去了他和石族血脈的關聯。

“不立？那你就與我一同化作封印，封堵這黑暗裂縫吧作為九天十地之人，如此，是最好的歸宿！”

“為什么！”石戰怒喝！

“你果真是癡傻！”老祖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請前輩賜教！”石戰倔強道。

老祖緩緩道：“異域，發展無數年，強者無數，可資源即便再多，可已經分配到了極致，其內因此矛盾重重，問題不窮，而這些問題，唯有通過對外戰爭，才能暫時壓下。”

石戰：“我聽聞異域之人，極為和睦，風土人情有愛互助，并不是表現出來的模樣，他們哪來的問題？”

老祖沉默了一下，“這是傳承于禁教養的問題，那些大族中，前人存活，可以為后人提供良好的教育，糾正錯誤的言行舉止，那是異域的教風，我們九天這里……如爆發戶一樣，老一輩的走后，后人基本上也都變成了原本的模樣…甚至……沒有后人…”

石戰道：“原來是教育斷層了，傳承與教育，兩者皆不可缺。”

石戰又道：“可若沒有后人，這話是不對的，我曾在黑暗之地，遇到過被黑暗囚禁的來自無數年代的的天驕，其中，就有小仙王！”

“什么？！小仙王？侄兒他……他還活著！”老祖聞言，全身一震，眼中爆射出精光！

石戰道：“他被囚禁于黑暗囚籠中，那是一處密閉的空間，如一座純鐵打造的，沒有窗戶的鐵屋，不止是小仙王，還有諸多真正的人族人杰都在其中，體魄被封禁了歲月，只有思維你運轉！”

老祖：“你如何知曉！”

石戰：“我曾深入黑暗，化為其中，見過霧靄從不知名的地方籠罩，也見過囚籠縷縷路過，奔赴不同的遠方……”

老祖不可思議：“不可能！你怎么能活下來！”

“我遇到了一個人，疑似終極，比肩帝……”石戰眼神犀利，他將百斷山里的一切回憶起，緩緩到來。

“我甚至遇到過從未來斬來的劍氣！將我從界海仙王手中解救！”

“這都是我的親身經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祖忽然哈哈大笑。

“你不信我！”石戰看著老祖的反應，眼神深邃起來。

“我差點就信了。”老祖莫名道“這個故事很好聽，以后不要亂說了。”

“老祖！！”石戰覺得老祖不信他。

“有人在為你背負因果，這些東西，爛在肚里，守口如瓶！”老祖嚴肅道。

石戰恍然，而后緘默，他未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是否能承受住這因果，現在看來，無需在多優了，你記好了，我邊荒七王的所有法。”老祖道。

“老祖！不需要立誓言嗎？”

“哈哈，不需要了，對了，我且為你重塑身體，開啟你第四世。”老祖道：“船上有諸多初代的血，還有真仙的，有仙王的，你選一個吧。”

幾座巨山一樣的大缸受到莫名的力量，在空中旋轉，滴溜溜的飄來。

石戰望去，看到了紫色的血，金色的血……他們霸刀，強大……散發不朽的氣息。

老祖微笑，任由石戰挑選。

“給我一具普通人的體魄吧。”石戰轉了一圈，最終道，他放棄了這些神圣霸道的血。

這出乎老祖的意料，老祖道：“說說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