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不好玩兒了?!眴棠掍h一轉,問:“對吧?”
齊安聳聳肩:“看來回去的日子是遙遙無期了,我得告訴合伙人,事務所的事兒暫時要靠他一個人管了?!?
喬默說:“畢竟在我這兒,你也是在工作?!?
齊安問:“只是工作嗎?”
喬默笑:“那還能是什么?”
看到喬默又變成一副懶洋洋輕描淡寫的心如止水樣兒,齊安點點頭,心里道了一聲:什么也不是。
用大眾的話說就是:啥也不是!
“先生,您這個時候回來了?”
季末然的車出現在靜園門口。
他尚坐在車里,靠在后座上,閉目皺了皺眉,抬手解開黑色襯衫領口下兩個扣子,喉結微動,嗯了一聲……
管家站在車外,吩咐了人去熬醒酒湯,自己回頭去找夫人。
這個時候就有主心骨了。
季末然微微歪著頭,就在他要直接躺下去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
喬默拉著他,目光擔憂,叫了一聲:“季末然!”
齊安也跟了過來,也看到了車里的人。
怎么說呢……
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英俊,根本就是誘惑了。也許是因為他在痛苦,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簡直任何一個女人都想對他“母愛”一回。
因為就連他一個男人都覺得:漂亮!
當然還是有他那一張臉加成的。
當季末然聽見喬默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齊安跟著看見了這雙迷茫的卻像藏了星星一樣明亮的黑色眼睛。
季末然看著喬默,伸了伸手:“我在做夢?。俊?
喬默怔怔地,剛伸出手被他一把握住不放:“你經常夢到我嗎?”
季末然拉她,摟著她,悶悶地嗯了一聲:“我等你好久,你不要我了……”
喬默嗅著他一身酒味,嘆了口氣。
費了好大勁兒,才跟齊安把這個男人拐到房間里。
管家把醒酒湯端了上來,喬默解開季末然的領帶放到一邊,接過醒酒湯,邊哄邊喂。
齊安看著,心情復雜:“喬默,此時的你很像一個妻子?!?
喬默淡淡說:“我本來就是他的妻子?!?
她抽了張紙擦著季末然的嘴角,湊近道:“乖,喝完好不好?”
季末然:“難喝?!?
見他一雙黑色的眼睛防備地盯著她手里的湯勺,她無奈,真想毒死他算了,愛之深,恨之切。
喬默把最后這口湯倒進嘴里,低頭吻住季末然。
季末然悶哼了一聲,有什么東西從喉嚨滾了下去。
喬默收尾般地舔了舔他的唇,含笑看著他,像只狩到獵的小狐貍。
齊安轉身離去。
他們之間,原來從來都沒有別人的位置。
喬默滿意地摸摸季末然的腦袋:“睡吧?!?
季末然閉上了眼睛。
很聽話。
喬默眼神漸漸傷懷得很,她抬手輕輕撫著他的眉眼、鼻梁、薄唇……
“季末然,我那么喜歡你,你卻舍得傷我。”
這永遠都是她心里過不去的結。
她端著碗出去,并不知道把門關上以后,門里床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內一片清醒,就此確認了一件事……
喬默并不知道自己又淪為季末然的手下敗將,更是渾然不知底牌已經泄露,她把碗端到餐廳,便急急忙忙回來照顧這個醉鬼。
推開門,床上已無人。
浴室傳來一片水聲,她反應過來這人是去洗澡了,不禁感嘆醒酒湯的厲害,她隨手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邊看邊等。
過了一會兒,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他熱氣騰騰地靠著她,抽走她手里的書,把她拽進懷里親吻。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管家過來敲門。
房里喬默沙啞地應了一聲,看她家的狗男人胡鬧完以后已經去接電話辦公,很不爽,她路過時候推了下他的后背,往門口走去,男人穩了穩身體,一邊對電話里的人說話,一邊走向喬默從后面把她摟在懷里。
喬默靠著他,聽到他講:“你不必事事報告我,去跟你同等級別的談?!?
也聽見對面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很倔強:“我是在對我的工作負責,同等級別的我就會說,您我也會告知,我的上司問起來的時候我才能放心而篤定地回復他?!?
季末然聲色不耐,也是,沒人喜歡被駁回,何況是他。
喬默只聽見他說:“但是你的上司可能忘了告訴你,上司沒多少時間給你們,他們有他們的工作。既然我們請了你們,你們打電話來最好是報告工作結果,而非浪費時間報告工作內容。”
女人:“我是怕您不知道……”
“我想知道的,會去問你?!?
那邊再也無話。
季末然聲音冷漠:“看在姑姑的份兒上,我不會動你,也不會把你這種騷擾的行為告訴你上司,你應該知道怎么做了?”
那邊掛了電話。
季末然扔了手機,牢牢地抱緊喬默,他低了低頭:“她真煩?!?
喬默拍了下他不放開的手:“我覺得你也很煩。”
季末然笑,唇落在她耳邊,不理她的吐槽:“你要去哪兒?”
“你以為我要去哪兒?”喬默無語,“剛剛管家來敲門你沒聽到哦?吃飯啊,餓死了?!?
季末然看她是真的餓了,才松開她,拉著她的手離開房間。
喬默跟著,下樓的時候終于還是問了:“剛剛跟誰打電話?”
季末然轉頭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并不在乎?!?
喬默皮笑肉不笑:“你現在還是我丈夫,有人騷擾你,我這個老婆怎么可以一無所知呢?”
季末然勾唇,忍笑,清了清嗓子:“楊一回來了,小姑娘現在很厲害了……”
喬默默了一下:“哦,她本來就聰明,運氣也不錯,性格也不錯……”
被季靜送去一培養,灰姑娘成鳳凰不稀奇。
“喬默,把你的話說下去。”
“季末然,管好你自己,不要犯低級錯誤?!?
果然。
季末然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冷不丁問:“那你犯了沒有?”
喬默冷笑:“犯了?!?
季末然抿了抿唇。
他們一起到餐廳的時候,齊安已經吃起來了,看見他們也沒什么表情,繼續吃。
來者是客,該慌的是主人。
但很顯然,主人不慌。
季末然輕飄飄地掃過齊安一眼,坐在了對面,喬默坐在他旁邊。
管家跟傭人端上兩盤牛排,放在他們各自面前,便退出了這修羅場。
氣氛很安靜,雖然在吃飯,卻沒人發出一點吃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