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聶博林在一起以后，萬靈對于網絡的需求頻率明顯增高了，好在鎮上的書店老板自己搞了個Wi-Fi設備，萬靈每天晚飯后都會去書店里蹭會兒網，不過書店的網速很慢，只能用來收一收文字消息，所以如果要打視頻電話什么的，萬靈還是得坐車去縣城，所以萬靈去縣城的頻率就由原來的月均一下提升成了周均。

蘇哥見放假回來后進組的聶博林一下變得春風滿面，好奇地問他：“你放假干嗎去了？”

“沒干嗎，就隨便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放松了一下。”聶博林略有些心虛地回答，現在這會兒，地下戀情他還不打算公開。

蘇哥見他不想說實話的樣子，也不逼他，只覺得這小子大概是意外遇到了什么好事，倒也沒太多想，畢竟近來他的工作表現的確是可圈可點，本以為說要轉型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還頗有些任勞任怨的意味，專業技能也提升迅速。

這次，聶博林讓小田把自己和向生一所有的對手戲份的拍攝過程都錄下來，蘇哥來探班的時候見到小田正認真錄制的樣子，不解地問他：“你在干嗎？”

小田實話實說：“聶哥讓錄的。”

“做什么用？”蘇哥有些不解，以往也從沒見過他錄這些。

小田沒心沒肺地說：“我沒問，聶哥讓錄我就錄唄。”

隨著導演的一聲‘Cut’，聶博林忙過來看小田這兒的錄制結果，看到蘇哥也在，便說：“蘇哥，你來了。”

蘇哥趁機問他：“你讓小田錄這些，干嗎用？”

聶博林一愣，心想當然不能說是發給萬靈的，遲疑片刻說：“我用來學習，提升演技啊，和向老師這樣的資深戲骨對戲，那是多難得的機會。”

蘇哥聽著總覺得略有蹊蹺，聽他又特意說到向老師，不免想到了萬靈，覺得這小子多半對她還是念念不忘，估計是想從人家偶像那學習學習相關氣質，說不定還想跟人家的偶像‘別別苗頭’，不過倒是沒往他倆已經重逢的方向想，更別提能猜到這倆人這會兒已經偷偷開始的地下戀情了。

聶博林一般都會提前幾天，把劇組周末的通告安排發給萬靈，這樣萬靈就會根據他空檔的時間選擇去縣城上網的時間，他們就像是地下黨接頭一樣，約在不固定的時間、固定的電臺。

******

“你看我昨天這場戲，是不是被虐得特別慘？”聶博林正在跟萬靈賣慘裝可憐，在電話那邊委屈巴巴地哭訴著。

萬靈看著他發的視頻花絮，故意逗他說：“看上去，好像向老師比你更辛苦哎，他怎么樣啊？”

果然聶博林幼小的心靈一下子受到了深深的打擊，哭喪著臉說：“你怎么這樣？我不是你男朋友嗎？你怎么不多關心關心我，就只知道關心其他的男人？”

萬靈在電話這頭把攝像頭移開了一點，然后在一旁偷笑，玩心大起，覺得還不想罷休，又加碼說：“可是他是男神啊。”

聶博林急得把手機蓋到了床上，“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好嘛好嘛，逗你的啦。”萬靈終于安慰他，“那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聶博林這才勉強又拿起了手機，表情還是略帶不悅地給萬靈看自己拍戲時候磕磕碰碰的那些小傷，萬靈心疼地問他：“還疼嗎？”

聶博林還在剛剛被調戲的后遺癥之中，喃喃地說：“沒有心里疼。”

萬靈無語地笑著微微把頭撇向一邊，悠悠地問他：“那要怎么辦啊？要不然我掛電話咯，你去好好休息休息？”

“那……倒…也…不用。”聶博林一聽萬靈說要掛電話，急得一下有些結巴，萬靈聽著在那頭悠然自得地笑。

聶博林見她笑得那么歡樂的樣子，小聲說：“你……跟我說下……那三個字。”

萬靈聽罷，眼神向斜上方一瞥，刻意面露為難的表情，聶博林見狀，在那邊撒嬌地抱怨她：“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過了一會，見萬靈還是沒有要說的樣子，眼神中又帶著滿滿的不自信問她：“所以，你是不是其實不愛我？”

萬靈看著他那憂傷失落的神情，對著屏幕跟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我愛你。

聶博林看到，害羞地低了下頭，然后抬頭得寸進尺說：“這樣聽不到，你說出來嘛。”

萬靈閉了下眼，跟他搖搖頭，然后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說著明顯也是害羞地不好意思地把電話給掛了。

******

萬靈自己雖不會演戲，不過看戲的水平倒是不差，看著聶博林發她的那些花絮，總能一語中的看出導演中途喊Cut的原因，當然笑場的除外，然后又時常吐槽博林跟向老師之間的演技差距，哈哈哈哈，害聶博林常常被懟得無言以對，于是戰術性小嘴一撅，萬靈就再開始哄他，不知不覺間兩人每次視頻的相處節奏總會走向這個方向。

“博林，這里的幾次NG，導演是不是都說你表現得不夠累？”萬靈又一次笑嘻嘻地問他。

“你又知道了……”聶博林雖然已經習慣了萬靈眼神的尖銳，但又一次被一下戳破，心里還是感到悶悶的。

萬靈想了想，語氣突然變得認真，問他：“不過，你有沒有仔細觀察，向老師是怎么做到把那種精疲力盡的感覺表現得這么淋漓盡致的？”

聶博林這回點點頭，一下顯得特別乖巧得說：“其實這些視頻，除了為了發給你之外，我真的也有特別認真地在學習向老師的表演技巧，而且最近我NG次數少了很多哦，導演都有夸我。”

“嗯。”萬靈也笑著夸他，“你會越來越棒的。”

聶博林的眼神中本來透露著小得意的光芒，只是偶爾，萬靈又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絲的小落寞，就對他說：“你要跟向老師好好學習演技，不過你也有自己更閃光的地方。”

“真的嗎？比如哪里？”聶博林突然有些期待地問。

萬靈想了想，猶豫了片刻，說：“在我心里。”說完不好意思地蓋掉了手機的鏡頭，萬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跟他說這樣的情話，說完自己只一個勁地在那笑。

聶博林乍一聽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后，便樂不可支地在那邊叫著：“你把手拿開唄，你是不是害羞了，姐姐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情話哎……”

******

“我今天從劇組請假，來參加一場時裝秀，這類造型，我現在都有點不習慣了。”聶博林趁著一個人在休息室的間隙，給萬靈看他今天的服裝造型。

萬靈看著他今天又恢復回Idol風格的一身打扮，的確是許久未見的樣子，雖然更帥了，但總感覺好像還是轉型后的他更有氣質。

聶博林忍不住問她：“你覺得我今天的造型怎么樣啊？”

萬靈思路一轉，問他：“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呀？”

聶博林一聽這話，心里一下閃過了無數萬靈可能對他的評價，糾結再三，說：“那要不先說假話吧。”

“今天的你最帥。”萬靈說。

聶博林聽到這夸獎，總覺得心里怪怪的，所以真話是說今天自己不帥咯，失落ING，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那真話呢？”

萬靈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他在那邊著急的樣子，終于說：“雖然今天也很帥，但我覺得穿軍裝的你更帥。”

聶博林聽到這兒，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本想再跟萬靈膩歪幾句，蘇哥突然開門進來，嚇得聶博林立馬把畫面背對蘇哥，護到自己面前，然后對著電話說：“媽，蘇哥叫我出場了，那我先掛了。”然后快速按掉了電話。

萬靈在電話那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媽”搞得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然后想想，又索性給他發了個消息：“兒子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