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嗎？”，張得彪解開手機的第二個系統，但是沒讓任林胡曉看見。他不想這兩個孩子過多深入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殘酷他是切身經歷過的。

任林和胡曉看著照片上的人，瞳孔急劇收縮，猛地點頭，“見過見過。”

“介意我抽根煙嗎？”，張得彪輕輕嘆氣，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里面只少了一根。

遲疑了一兩秒，胡曉和任林齊聲答道：“不介意。”

“算了。”，看著這倆毛孩子乳臭未干的樣子，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把煙塞了回去。

二手煙有害他人健康。

從他們遲疑的態度可以看出來，這倆毛孩子不吸煙。

“他是誰？”，張得彪下定決心，他要把這倆孩子的剩余價值榨干，然后把他們從局里踢出去。

“他以前在我們一高附近讀初中，他參與過霸凌一個孩子。”，胡曉回答，“那個孩子可能被鬼將上身了。”

“是這個孩子？”，張得彪調出另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男孩，比著耶的手勢，笑容燦爛，照片好像被人為剪去一角。

不對！

有哪里不對！

胡曉和任林在校長那里看到的是也是這張照片，但是在林霜的手機上看到的照片男孩是抿著嘴的！

他們看到林霜的照片時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但是他們沒有。

校長給的照片就是笑容燦爛。

這是兩個人，還是說，是兩張照片？

但是胡曉沒有表現出來。

“對。”，胡曉捏著自己下巴，皺著眉頭，“就是他。”

任林也看出不對勁了，但他還是附和胡曉，“對的對的，我們還見過他。”

“被鬼將上身了么……”，張得彪喃喃自語，“你們是高三吧？”

“對。”，胡曉回答。

“認真讀書，別到時候像我一樣在外面送外賣。”

送外賣？

你那是送外賣嗎？

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胡曉和任林這個時候在心底的想法出奇地一致。

“你們家在哪里？”，張得彪問，“我送你們回去。”

“回去？”，胡曉腦袋上冒出大大的問號，“我們沒有頭盔可是要罰你的款！”

不戴頭盔是要交二十以上到二百元以下的罰款。

“這么多？”，張得彪嚇得直聳肩，“夠我跑好幾單了，算了算了，你們自己回去吧，記得注意安全。”

夜色里，黃色的路燈守護著長路，路燈下是騎著小電瓶遠去的猩猩。

長路盡頭站著兩個人，一個一米七，一個一米八；高的戴眼鏡，矮的不戴眼鏡。

高的問著矮的，“曉哥，你說這個長得彪，他真的靠譜嗎？”

矮的看了直搖頭，一頭細軟的長發在他頭頂跳躍，“我覺得不靠譜。”

“那咱們要單干嗎？”，任林問。

“再看看吧。”，胡曉回答，“就我們現在所知，他要復仇的人有足足六個。”

“還剩五個，那咱們要怎么辦？”

“看他們能不能搞定，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他要下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咱們要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任林有些憤懣，滿腔熱血的青年不甘任由災難發生，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五個人，咱們每天輪流蹲守都不一定蹲的到人，咱們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胡曉認真分析。

砰！

昏黃的燈光一陣閃爍，路燈在任林的一拳下直顫抖。

“如果我們遇上了，見義勇為的事情肯定要做。”，胡曉安慰他，“如果我們遇不上，那就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胡曉轉身離去，往家的方向走，任林見狀跟在胡曉身旁，胡曉的手搭在任林肩上，就像以前放學回家時那樣。

“當務之急是考一個好的大學。”，胡曉和任林解釋，“我們的對鬼力場對鬼兵有用，但是對鬼將有沒有用，我們也說不準。”

“但是你的手環連鬼王都能檢測到。”，任林說，“沒道理對付不了鬼將。”

“那你的成績呢？”，胡曉直視他的眼睛，透過眼鏡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指望抓鬼養活你自己？還是去跟著張得彪混去送外賣？”

“我們有科技！”，任林反駁，“我們的戒指通往另一個世界，我們還能從另一個世界拿東西！”

“戒指？”，胡曉聽到這個東西就火大，這個戒指時靈時不靈的，只有最開始的時候讓他們去過一次，這幾天連個屁都沒有放過。

“你覺得那個戒指可能會讓你繼續回到那個世界，然后靠著那個世界的科技就能高枕無憂？”，胡曉恨鐵不成鋼，怒錘任林胸口，“你是不是天天都做著這樣的夢！

“我……”，任林低頭沒有說話。

“所以你每天的學習都是拖沓著完成，每天都和我一樣掐著點進教室！？”，胡曉質問，“從你想著不勞而獲的那一刻起，那個認真用功的任林就已經被你殺死了！”

胡曉和任林是朋友，是一輩子的朋友，所以胡曉不會任由任林墮落下去。

真正的朋友都是互助著及時止損的。

“你是不是也變成了整日守著木樁等著傻逼兔子裝上來的農夫？”，胡曉一字一頓，加重了傻逼兩個字，“其實這樣的農夫才是傻逼！”

胡曉點著任林的胸口，讓他明白自己罵的是誰。

任林咬的嘴唇發白，一言不發。

他知道胡曉說的都是對的，自己就像一個傻逼一樣等著兔子撞來。

姜太公釣魚好歹都有魚鉤，整日想著不勞而獲一只兔子簡直離譜。

“下周一我會早起，我陪你一起去上早自習。”，胡曉的影子在路燈下拉的老長。

不踩著鈴聲上學，胡曉已經有兩年沒有這么做過了。

當然，他也是給任林打一劑強心針，他們一起上下學，不存在誰扔下誰去偷襲鬼將的情況發生。

警戒線內，聞訊匆忙趕來的家屬嚎啕大哭。

兇手作案手法之殘忍，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現場都是穿警服的人，在公告欄發信息的黑無常似乎并不在里面。

鬼魅外賣的人，都是送外賣的，不會出現突然轉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