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一屆的江城慈善晚會,終于在萬眾矚目下拉開序幕。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河畔之星的外場,眾星云集,各路記者拿著‘長槍短炮’紛紛瞄準(zhǔn)了紅毯。
“我聽說今天蘇靈兒會來誒!你大嫂和她關(guān)系不錯,給我們引薦一下唄!”
龍云夢被幾個衣著華麗的女孩圍著在中間,看起來是那么神采飛揚。
“好像宮羽琛也會來。云夢,說起來你們也算得上是親家,能不能給我牽個線啊!”
“楚苒,你沒搞錯吧,他們倆可八竿子打不著啊!”
“他是宮家二少,明總的妻弟。你不信,可以問云夢啊!。”
“什么?你是說他是那個聲名狼藉的宮家大小姐的弟弟?云夢,這是真的嗎?”
龍云夢嘴角露出幾分鄙夷,“宮羽琛是她弟弟不假,不過若說和我們明家有更深一層關(guān)系怕是話說早了。能進明家大門的人不能說都得像我們這樣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最起碼也得像我表嫂那樣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事業(yè)型女人吧!
她不過是被送去國外鍍了幾年金,真以為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一人說:“唉!誰能想到明總這樣的人中龍鳳會娶這么個玩意回家?”
“我大哥他只是孝順,不想忤逆奶奶,可這以后的日子長著呢,誰又敢保證!”
楚苒緊接著她的話,迎合道:“是啊,不過就是臉蛋漂亮些,明總身邊可從來不缺漂亮女人,更別說人家有的貞操,她可不見得有啊!說不定哪天就被掃地出門了。是不是親家還真不一定呢!”
話匣子一經(jīng)打開,便有越來越多人參與進來。
“我媽媽說當(dāng)年她的親生母親就是背叛了她爸爸,才被趕出國的。”
“你是不知道她在hua人圈的名聲有多差,怕是只有dangfu兩個詞能形容。”
“果然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什么樣的貨色就生什么樣的女兒,一脈相承罷了!”
話音才落,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掌聲,眾人紛紛扭頭。
只見女人提著裙擺緩步走上前來。
“喲!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名門閨秀呀,竟然會跑到這里來嚼舌根。還是我年紀(jì)輕,見識淺薄了,看見各位的嘴臉,都不知道‘大家閨秀’四個字該怎么寫了。”
說罷,她扭頭看向龍云夢,唇畔浮起幾許譏誚,“我說龍云夢,你不會以為自己姓龍,就是龍子龍女了吧!你頭上長犄角了嗎?”
“好歹你也算是明家的一份子,怎么能和別人一起在背后議論自己的大嫂呢!”
“你知道你的這種行徑是什么嗎?”
龍云夢沒想到會被她逮了個正著,更沒料到她會為宮以諾出頭。所以當(dāng)面對她接二連三的責(zé)問時,毫無招架之力。
“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你這是吃里扒外。其言不可恕,其心應(yīng)當(dāng)誅!今天這事兒若被明家奶奶知道了,你覺得會怎樣?”
“我姐姐可是她老人家親自選定的孫媳婦,比起你這個侄孫媳不知道要有多上心呢!你該不會是想通過這件事看看你和我姐姐在她心里誰更有分量吧?”
聞言,龍云夢的身子不由地抖了抖,慌張地挪開視線,連忙否認(rèn)道:“我沒有。”
“你別胡說八道,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她壞話了。”
“那便是冷眼旁觀,任由別人罵她嘍!”
“袖手旁觀更該死。”
女孩溫潤的聲音卻如鐵錘般重重砸下,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也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那犀利的眼神就如同一把白刃,恨不得把她一刀剮了。”
旁邊的人也被嚇得不敢出聲。
“宮羽諾,你想干什么啊?”楚苒連忙上去將她一把推開,“你還有臉說別人,誰不知道最討厭她的人就是你。據(jù)我所知,你沒少在外人面前編排過你姐姐吧!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維護她,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
卻見她秀氣的眉眼一挑,冰冷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屑一顧的傲慢,“我們宮家的人,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愛怎么罵就怎么罵,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品頭論足宮家人。”
“宮羽諾,你竟敢罵人?”
“你可別抬舉自己,我罵的是畜生。”
“你把嘴巴給我放干凈些,宮家就怎么了?你當(dāng)我們楚家是好惹的嗎?”
宮羽諾聽后,斜睨了她一眼,鼻腔里發(fā)出短促嗤笑:“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有蕭家當(dāng)靠山就了不得啦?我就罵你畜生了,你能把我怎么著啊!”
她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脖頸間的澳白珍珠吊墜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身上的那襲淡紫色露肩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瞬間把那股子傲勁兒和猖狂彰顯得無以復(fù)加。
“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姐姐膽敢在我面前詆毀我們宮家的人,我也照罵不誤。所以以后啊,你再議論我們宮家人的時候,避著點人,如果再讓我聽到,我撕爛你的狗嘴。”
能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楚苒當(dāng)下丟了面子,便指著她氣急敗壞地大罵道:“你們姐妹倆一個德行,都是下賤胚子。她私生活混亂,恬不知恥。你呢!喜歡自己的姐夫,更是無恥之尤。”
沒承想她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倒笑了。
“像明總這樣的男人,被人欣賞喜歡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喜歡他,只能說明我審美正常。”
“我可不像你們這些蠅營狗茍的小人,只會背地里嚼舌根。我的喜歡是光明磊落,既沒有觸犯法律,更沒有違背道德。如果因為我喜歡,你就說我恬不知恥,那像你們這些心懷鬼胎、見光死的人是不是應(yīng)該拉出去游街了?”
“再者說我們宮家至始至終和明家說親的、定親的、成親的都是我姐姐宮以諾。不像你們楚家盡做些雞鳴狗盜之事。二女許一夫這等上不了臺面的事只有你們楚家這種高門大戶才能做得出來,我們宮家小門小戶的哪里敢比?”
“你……”楚苒被懟得頓口無言,活像一只鋸了嘴的葫蘆。
“怎么,是說到你心坎里了?”宮羽諾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笑了笑,繼續(xù)說:“楚苒,你該不會也是備胎吧!”
“哇哦!我就說做你們楚家的女婿真幸福,別人還不信。毫無背德感就能坐享齊人之福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美事啊!”
這話一出,楚苒臉上精心雕琢的偽裝開始土崩瓦解。楚家在江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在這種場合被人奚落還是頭一回。
“呦呵~宮羽諾的嘴皮子挺厲害呀!”
蕭雨瀟和明晚一進會場,就看到了這邊的熱鬧,她費了好大勁才拉著明晚找到一個不錯的觀戰(zhàn)位置。
明晚狐疑地看著她,問“你不是一向和宮羽諾不對付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相形之下,我覺得宮羽諾可愛多了。不和你說了,我要進去添油加醋嘍!”
“你才進來,又不知道事情原委,別過…去…湊熱鬧…瀟瀟!”明晚剛伸出去手準(zhǔn)備拉她回來,可人早已一溜煙跑了。
人群中央硝煙彌漫。
“呦!我當(dāng)是哪來的潑婦罵街呢?原來是楚二小姐呀!”
楚苒還沒看見人,光是聽到聲音,心就涼了一大截。
宮羽諾扭頭瞥了一眼硬湊過來的蕭雨瀟,問:“怎么,你想給她做主是嗎?”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是來給她做主的?她誰呀?”
“想讓本姑奶奶給她出頭,除非我蕭雨瀟的名字倒過來念!”
“蕭雨瀟,你有意思嗎?想替她出頭就直說,不就是多了一個棒槌,我無所謂的。”
蕭雨瀟很不滿她對自己的定位,但鑒于她強大的火力,便忍了下來。
“一點都不識貨,什么棒槌?我可是狼牙棒好嘛!你拿在手里,只會如虎添翼。”
“用不著,我嫌礙手。”
宮羽諾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懶得理她,矛頭再次指向楚苒,“楚苒,我實在好奇,你的人品到底是有多差,連你們家未來的小姑子都不幫你!”
誰知話剛出口,就立馬遭到當(dāng)事人的反駁,“誰是她們家未來的小姑子,你別給我亂攀親戚!她也配!”
聽到她的話,楚苒再也顧不得身份,指著蕭雨瀟質(zhì)問道:“蕭雨瀟,你還是蕭家人嗎?你能要點臉嗎?竟然幫著外人合伙欺負(fù)我。”
蕭雨瀟聽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眼瞪著她,問道:“你說誰不要臉呢?”
“我說你不要臉,還有她,臭味相投的一路貨色!”
話音還未落,清脆的巴掌聲就啪啪響起。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一人打她的左臉,一人抽她的右臉,像是事先商量好的,默契十足。
內(nèi)場另一頭,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原本在悠閑地喝著小酒。
司鋮銳看著前方態(tài)勢不妙,便問,“你妹妹好像和人吵架了,你不過去看看?”
宮羽琛漫這才不經(jīng)心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又繼續(xù)搖著手里的紅酒杯,“除了我,我還沒見過哪個人和她吵架,能贏得了的。”
聽到他的話,江燾也不禁嘖嘖咂嘴,“就他們家二傻,能忍住不動手,就是她們的福氣。瀟瀟嘴巴夠厲害吧,但和他們家二傻一比,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聽及,宮羽琛臉色不由一變:“你再讓我聽見你叫她‘二傻’試試?”
被他吼了一嗓子,江燾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問道:“宮羽琛你轉(zhuǎn)性了?你不也每天掛在嘴邊嗎?”
“我是她哥,你算那根兒蔥?你小子難道忘了我們宮家最護犢子?你要是皮緊了,我先給你松松,再讓我姐和我哥輪番給你松松。”
江燾頓感脊背發(fā)涼,“別介,兄弟知錯了。”
認(rèn)完錯,他便搭著司鋮銳的肩膀,開始回憶往事:“我們倆上幼兒園那會兒,有一次他被陳城揍了,結(jié)果以諾姐帶著以琛哥和穿著尿不濕的宮羽諾把陳城和他表哥堵在路上,好一頓暴揍,揍得他丫的連他娘都不敢認(rèn)了,自那以后他家護犢子的傳聞就傳遍了我們幼兒園,他就成了我們班的螃蟹王子。”
司鋮銳問:“為什么不是青蛙子?”
“因為螃蟹可以橫著走啊,哈哈哈…”
“江燾,你找揍是不是?還敢提我的黑厲史。陳城如果不是帶著他表哥,就他那熊樣能揍得了我。”
“我呸!陳城他表哥比以諾姐大了四歲,足足高了一頭,還不是照樣被以諾姐打得滿地找牙。不行就是不行,別給自己找借口。”
“誰找借口了,我姐是一般的姐嗎?你小子敢跟她單挑嗎?”
江燾汗顏。
“慫包一個,還有臉說我。”
“我慫也不如你慫。”
兩個人開始你來我往互相拆臺。
司鋮銳不堪折磨,便見縫插針問了一句,“今晚怎么沒看見陳大少來露臉呢?”
果然江燾一談八卦就來勁。
“他呀,估計這輩子都甭想再來這種場合嘍!”
“怎么,被他爸關(guān)禁閉了?”
“是他爸要被關(guān)禁閉嘍!”
聞言,司鋮銳和宮羽琛不約而同地扭頭看著他。
“你們沒聽說嗎?”
“聽說了還瞅你,你當(dāng)你是天仙兒呢?”宮羽琛白了他一眼,司鋮銳也沒給他好臉色。
江燾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我也是昨天無意間聽到我爸和我大哥的談話,才知道陳城他爸被帶走調(diào)查了,涉嫌貪腐,聽說…還牽扯了人命。陳家這回估計是要玩完了。”
司鋮銳瞇了瞇眼眸,沒有說話。
宮羽琛接著江燾的話,繼續(xù)說:“不是說他爸年后要升職了。他姑父還是……”
誰知話才說了一半,前方‘戰(zhàn)事’突然升級。
“羽琛,你家二…妹妹還真敢動手啊!還有瀟瀟這臭丫頭,是不是皮又緊了?”
宮羽琛低罵了一句,立即起身往那邊走了。
司鋮銳也趕緊站了起來,“我去攔著他點,燾兒,你趕緊去找江潮哥。”
江燾覺得有趣,“你可真逗,她們打架,關(guān)我大哥什么事?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司鋮銳斜了他一眼,突然發(fā)覺對牛彈琴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是茹焉嫂子的場子,你說呢?”
江燾猶如醍醐灌頂,連忙拿起手機撥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他趕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