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交易，李月明跟在聶名山身后，兩人一起返回四樓。

走在樓梯上，聶名山突然抓向李月明的手臂，他的速度極快，快到李月明根本反應不過來，他的手在李月明的身上一陣捏拿，隨后搖頭道：“真是丟臉，這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弱的武圣之軀了。”

“嘖嘖嘖，身體這么弱，魂念卻已經跨過三關，真是奇怪，我該說你是天才還是蠢貨呢，”他上下打量著李月明，就像在看一朵奇葩。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聶名山?！?

“李月明。”

“我們再做個交易怎么樣？你展開魂念將命元收斂，讓我觀察一下，我可以指點一番你接下來的路。”

“魂念？命元？他說的應該是魂感和氣場吧，原來他們是這樣稱呼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高手，李月明不愿意放棄，他將魂念展開并盡量收斂命元，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覆蓋在上面。

“好弱，但是很純粹，甚至比度過第三關的魂元還要純粹幾分，而且還沒有融合就可以隨意驅動命元，擁有比普通魂元境更加強大的掌控力，難怪就算魂元巔峰再修武也比不過真正的武圣，這差的一分便是永遠的鴻溝。”

“看完了嗎？”一直展開魂念，李月明已經感覺到一絲刺痛。

“年輕人，這就頂不住了？”聶名山一臉怪異的打量著。

“你這家伙說話真是夠猥瑣的，不怕被人打嗎？”李月明咬牙道。

“想打死我的人多了，能做到的我都不會招惹，”他一臉自豪理所當然道。

“小子，再給你一點警告，以后絕對不要再向任何魂師做剛才的事情，否則你的魂念一旦被對方強行侵入，你將永遠被操控?！?

“什么意思？”李月明并不太懂。

“看好了！”兩人停在一間小屋旁，房門打開玄關處躺著一具身體完整，失血而死的尸體。

聶名山一揮手，李月明便看到一團淡藍色氣息附著在尸體上，緊接著尸體居然站了起來，而且臉上露出和聶名山一樣的表情。

“看清楚了嗎？”尸體和聶名山一同開口。

這詭異的一幕，讓李月明心頭微顫。

“魂念是記憶的載體，當達到魂元巔峰，命元和魂念完全融合，就擁有將意識附著在魂元的能力，剛才你完全展開魂念放開命元防守的時候，如果我突然下黑手，就有機會操控改變你的魂念?！?

聞言李月明臉色一白，這簡直是比死亡還恐怖的事情：“那你不是可以隨意操控普通人？”

“沒那么容易，”聶名山解釋道：“普通人的魂念深藏在命元中，擊殺弄瘋容易，操控卻太難，反倒是魂師在初步掌控魂念之后，只要對方配合的話，就可以在他的腦子里留下點東西，就像你剛才那樣?！?

“嘿嘿！有沒有看過那種小電影??！剛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在你的魂念中留下一個看到發情母狗就追著上的暗示哦！”

“突然失去意識，等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趴在一條母狗身上，這簡直太好玩了！下一次再抓到那種窮兇極惡的罪犯，我一定要玩一玩！”

李月明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他馬上就注意到對方話里的矛盾：“你不是說普通人的魂念深藏在命元中只能擊殺破壞很難操控嗎？那你怎么能操控罪犯？”

“很難，不代表做不到，普通人還能培養出死士呢，對于一個魂師來說，在一些藥物和特殊手段的折磨下，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幾率可以操控，而且還可以強行控制，只是這樣就成了消耗品，暴力操控過后，會讓被操控的人變成瘋子甚至是植物人?！?

“那你偷偷操控聯邦總統豈不是發大財了？”

“哪有那么容易，被操控的人，就像被怨魂附身，普通人看不出來，但魂師一眼就會發現，你不會以為聯邦總統身邊沒有魂師吧？而且一個陌生魂師意圖接近總統，會被直接打成篩子的。”

“這一點你可要記住了，魂師的身份，等同于持械，很多大人物身邊的保鏢，如果你沒有受到邀請就靠近的話，會被直接擊殺的?！?

李月明一臉震驚，他突然意識到，魂師雖然無法抗衡槍械，可一旦作亂，其后果必定極其可怕。

聶名山很滿意李月明震撼的表情：“這就震驚了？還沒完呢！”

只見他操控著尸體突然一躍而起，一拳打在角落的鐵柱上‘咚’的一聲，鐵柱居然被打出一個拳印，尸體的右手在反作用力下碎成了殘渣，整個肩膀直接裂開，森白的骨茬露在外面，身體就像被車撞了一樣。

“解放？”

“沒錯，魂元境只要度過第二關，就能操控尸體，度過第三關甚至能強行操控普通人，你自己就是武圣，應該清楚解放的力量有多可怕。”

“確實很可怕！”李月明盯著鐵柱上的拳印久久不語‘魂念，魂元？我還需要更多的知識?！?

“閑聊就到此為止吧，”聶名山突然單手按在李月明額頭：“小家伙好好感受！”

一股特殊的力量將李月明籠罩，魂念和命元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似乎開始慢慢融合，一瞬間他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情緒波動，悲傷，憤怒，喜悅，哀怨，恐懼.....這些強烈的情緒都在感染著他。

“靜下心！仔細感受這種共鳴！”聶名山呵斥道。

“放心，這些情緒還影響不了我，”李月明睜開了眼，原本有一絲混亂的魂念瞬間恢復。

“不愧是度過生死關的武圣！記住這種感覺，你補元之后，想要更進一步必須達到魂元境，提前感受一番，算是我對你這個傻小子的饋贈。”

聶名山放開了手，然后拍了拍李月明的肩膀道：“小子我又幫了你一次，之前耍你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吧，要知道一個強大的魂師為你啟迪，剛才那一小會的功夫，如果靠你自己慢慢領悟，想要達到共鳴，很可能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做到。”

“那些個老家伙，那一次為人啟迪不是左考驗右考驗的，還要你給出種種承諾才愿意，小子你這次賺大了！”

從共鳴的余韻中回過神，李月明點了點頭道：“好，一筆勾銷?！?

“你剛才提到武圣和魂師，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李月明問道。

“魂師需要的是天賦，跟你沒什么關系，你沒這個天賦，至于武圣，看你的年紀最多二十歲吧，只要你幫我把人救出來，得到補元法，再刻苦修行，就有機會達到人體上限，記住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達到，超過這個年紀，就永遠不可能成功?！?

“當年我二十三歲達到魂元巔峰，又吃了兩年的苦頭想要達到身體極限，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前沒有槍械，武圣之間實力差上一分，便是天壤之別，但現在也沒什么卵用，管你什么武圣一梭子子彈下去都是馬蜂窩。”

雖然聶名山嘴上各種不屑，但李月明還是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遺憾‘二十五歲？還有七年的時間，應該來得及?！?

“小子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走彎路的話，多想想度過生死關時的信念，不忘初心你才能走的更遠，可千萬別被這花花世界壓彎了脊骨?！?

“謝謝，”李月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的性格冷漠倔強，就連道恩都很多次想要他改改脾氣，最終還不歡而散，所以他根本沒什么朋友。

眼前這個男人，李月明能感受到，這是第一個真正欣賞自己的人，不圖謀任何東西，純粹的欣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