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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心攢動

  • 星淵溯緣
  • 蘇賦青
  • 5986字
  • 2025-07-11 00:01:38

午飯后,黃庚命人準備好馬車,將家里一些重要東西搬上,自己則在魏沉淵書房里幫著魏沉淵整理書籍。

“黃伯,我這幾天沒去學院,可有人來詢問?”魏沉淵邊收拾邊問道。

“回少主,來過兩次,不過,之前屬下見少主專注修煉,便自作主張,以少主抱恙為由打發回了,不妥之處尚請少主責罰。”黃庚放下手中書回禮道。

“沒事,你做得對,正好我也不想去學院。”魏沉淵也放下書道。

“謝少主,不過,上次來人帶了信兒,沒署名,落言說是給您的;您之前一直修煉,屬下一直不敢叨擾。”說著,黃庚從袖中取出信件,雙手呈上。

“既然如此,那由黃伯代勞念念吧!”

說罷魏沉淵轉身將書一本本放在一起。

“是,少主。”黃賡捻了口水拆開信封抽出字條,隨之一手撫須后開口道:“豎……”

見信開頭是辱罵之詞,黃庚當即捂口,不敢出聲。

魏沉淵繼續收拾書,幾息未聽到黃庚之聲,便回頭問道:“怎么了?”

“少主恕罪!還請您自己看吧!”黃庚窘迫著臉將信遞來道。

魏沉淵放下一本書,轉身接過信,只見一行字,隨口念道:“豎子腌臜廢物,安敢毀陣私逃,今之德行,不足立之院,逐之!”

“這是什么意思,黃伯?”魏沉淵拿著信向黃庚問道。

黃賡一時之間被問得一臉沉眉,苦著臉尷尬道:“意思是少主……被逐出師門了……”

魏沉淵一聽是被學院開除了,隨手放下信,冷笑著長嘆道:“我身于異國他鄉,周身憂患之處,能有今日一方庇所,于情于理,何老頭都已仁至義盡!自入天一學院起,雖說可憑借那處書樓學到任意功法,但這種放任自流態度,于我這種一無丹藥,二無師長相教指導的人而言,毫無進益;我今能有此身本領,皆我一人半摸半學。也罷,現既已將我逐出學院,讓我回歸散漫,皆屬于我自作孽,我,不怨天不尤人……”

魏沉淵轉身接著道:“何老頭這份恩情,我感激在心!不過,今日一別……”

說著,魏沉淵隨身跪下,當即向學院方向磕了三個頭,起身后眼角噙著淚。

黃庚見狀,勸慰道:“少主莫要傷懷,世間人際熙熙,過客匆匆萬千,少主年少當盛,切莫教一時不濟亂了心跡,失了傲骨!”

魏沉淵再次嘆了口氣,道:“非也,人情還是要還的,只不過眼下我有心無力。不過黃伯說的是,小侄涉世未深,人間之事,還須多多見聞!好,我現在需要緩解一會兒,我去院內走走,剩下的書勞煩您了!”

“少主莫客氣,請便。”

魏沉淵出了房門,走了幾步,便遠遠地聽到一女子與伙夫爭吵著,他甩了衣襟漫步過去。

……

“你這丫頭怎得這般嘴臉?擾得一日三餐不律、膳房不寧,還如此不講理。”

“嘿——你這老燒火棍!生火做飯,伺候主子,乃為下人份內之事,何來你這般如此粗蠻橫氣?!表公子為人謙遜,行事坦蕩,怎得你一破落戶如此勢利?若不是我家小姐交代,奴家早就尋表公子去了,何來你這般放肆?”

“我放肆?你這丫頭怎得還倒打一耙、罵起人來了?!這些日子,你一日三番五次入膳房,水火交替不停,老漢我何曾阻你?你每日如此耽擱我家少主用膳,少主心性純良不究,老漢我可見不得!老漢我好心提醒,反口誣陷老漢放肆,可還有天理良心?!”

……

二人越吵越烈。魏沉淵繞過走廊尋去,只見春眉與伙夫二人在相互指責,他眼看著二人擼起袖子準備動手,準備開口欲將制止,只聽后院走廊里傳來一女聲嬌嗔道:“住口!”

二人一聽有人喝止,尋聲望去見來人是孫麗華,便不再爭吵下去,分別屈身行禮道:“(表)小姐!”

孫麗華拖著初愈身子,緩緩上前,怒眉問道:“你等這般市井嘈吵,攪擾得滿院不得清靜,眼中可有主子?!”

伙夫與春眉異口同聲:“是我們該死!”

孫麗華漸漸收起眉頭,問道:“你二人究竟為何爭執?”

“小姐,方才奴婢燒壺水予小姐沏茶,這廚子非說奴婢擾得膳房不寧,分明是欺負奴婢、擠兌我等身為外人!”春眉搶回道,說著,又快速看了一眼伙夫,道:“想不到表公子為人……”

“你血口噴人!”還沒等春眉說完,伙夫搶斷辯解道:“她實在冤枉小人了,表小姐莫要聽她信口胡諏!”

伙夫此時有些有病亂投醫,也不管對方是誰的主子,便當即跪下伏地叩頭,起身苦澀著搶道:“小人僅是提醒她按時而已,并非要生嫌隙之心!”

孫麗華見廚子這般解釋,不由得柳眉微微緊鎖,思緒漸入涌潮。

“小姐……”春眉見狀剛要開口,便被孫麗華出手示意攔下。

生于世家的孫麗華,深知大宅深院里的人心險惡,像這種事情,多半是勾心斗角、使絆子,想到此處,她已然變了臉色,并且,不作聲響盯著二人。同時,她也在糾結著兩件事:一是表哥府中下人是否真有心思故意排擠自己,若有,那是否要忍下、不告訴表哥?畢竟此時身處困境、來日方長,還需依靠表哥之處尚多。二,若這廚子毫無此心,那必是春眉這丫頭無事生非、欺瞞于我……可她忠心為主,若是要責罰于她……前路漫漫,一直投奔表哥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眼下我主仆二人還需相依為命……表哥待我不薄,若真是冤枉人家,豈不是傷了表哥一片真心……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叫我如何是好?

還在跪下的二人,見孫麗華不一時出聲,便小聲“理論”起來。

春眉仗著自己主子在,便放肆地提高些嗓音,完全不怕孫麗華聽不到。

……

“……”

“是你!”春眉指著伙夫道。

還沒等伙夫開口,孫麗華再次嬌嗔道:“春眉,住嘴!”

春眉當即伏地,不再作聲。孫麗華凝眉望去春眉,繼續問道:“春眉,自你跟我以來,我可曾苛待于你?”

“回小姐,您待春眉親如姊妹,未曾虧欠!”春眉起身道。

“好,那么,時至此刻你可曾誆騙于我?”

聽孫麗華如此一問,春眉心里頓時慌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沒了剛才的底氣。

“回小姐……有過……不過奴婢并非出于私欲,都為了小姐!”

“那你二人方才爭吵之事,可有欺瞞?”

聞此一問,春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干凈的面容再也繃不住,嘴巴一抿,無聲地哭了出來,緩緩地俯下身子磕了頭。

孫麗華見此情景,便知道結果了;她上前將伙夫扶起,回頭嗔怒道:“春眉,罰你跪此半日!”

“小姐,春眉……”春眉起身剛想起身解釋,只聽一聲:“等一下!”

是三十余步外傳來魏沉淵的聲音,孫麗華見魏沉淵向這邊走來,眉眼逐開,笑容相迎,臉色漸漸變得紅潤些了。

“表哥!”孫麗華先是行了一禮,而后輕聲叫道。

魏沉淵見孫麗華行禮,快步上前扶起,道:“你身子初愈,應當多休息!你我兄妹之間無需這般客氣!”

“多謝表兄,不過,表兄爵位在身,于公于私,見禮是應該的。”孫麗華道。

“又來了!”魏沉淵笑道:“異國逃犯,何來爵位!”

“表兄雖被通緝,卻從未曾削爵;其間用意,家父曾也思量一二,然他人不知,詠蓉心如明鏡。”

“我寸功未立,權承先公之榮,虛冠戎名,實屬慚愧!”魏沉淵撇嘴道:“況且,郭氏通緝令在一日,你我便一日不可安生。母親為我鋪路至此,便是希望我遠離是非之地;今身在異國,能逢妹妹這般親故,兄倍感甚慰!姑父與先奇表兄突遭變故,妹妹至此已無血親依仗,以后,你我以親兄妹相待,不必冠‘表’!”

聞此一言,孫麗華霎時感動淚流。

“既如此,那便遵從兄長之意。”孫麗華跪下道:“兄長在上,受小妹詠蓉一拜。”

魏沉淵哈哈一笑,也屈膝跪下一拜,先起身去扶孫麗華,道:“這樣才對嘛!哈哈!妹妹快起身!”

孫麗華看著魏沉淵高興,擦著淚水起身道:“前些日子聽貴府管家說,表哥一直忙于學業,早出晚歸,詠蓉雖身抱恙,但終是打擾,未及道謝之處,還請兄長見諒!”

“唉~你看你?又來了!你這是責備為兄沒有及時看你嗎?”

“兄長愿意收留詠蓉,又豈敢責備一說,兄長莫要誤會。”孫麗華欠著臉紅,急忙辯解道。

“你呀你!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跟我客氣!”魏沉淵悻悻地道:“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

聽此一責,孫麗華垂眉行禮道:“兄長一番赤誠之心,詠蓉感激不盡!只是,詠蓉身為異姓女子,身居貴府,終是男女有別,恐遭詬病……有辱……兄長英名……”

剃頭挑子——一頭熱。魏沉淵一時忘了自己身處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剛才的言行完全沒有顧及眼前孫麗華的貞潔名聲,經她一說,他立即意識到自己魯莽,尷尬地轉過身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可慌張之間,他轉頭看向跪著的春眉,才意識到此時的孫麗華已經站了好久,回身道:“春眉起身還去給小姐看座。”

“兄長不可!”

“為何?”魏沉淵回頭問道。

“春眉方才犯了欺主之罪!”

“說說,怎么回事?”魏沉淵也漸漸認真起來,他轉頭又看到伙夫也跪著,繼而問道:“廖叔你怎么也跪著?怎么回事?”

“回少主,自表小姐以來,丫頭春眉時常嫌棄屬下火食不合表小姐之口,要親自下廚,少則一日三次,多則四五次,時常占用鍋器個把時辰,甚是貽誤屬下給少主做飯時機,今日,屬下好心提醒她按時做飯,卻遭倒打一筢,誣陷屬下擠兌表小姐,方才在表小姐盤問下才肯承認。”伙夫回道。

魏沉淵聽完經過,突然想起云俞二人之前那番生分言語,當即心生一計。

“就這事?”魏沉淵回頭看向孫麗華,又看看春眉,問道:“春眉,廖叔此番陳述可有出入?”

春眉搖著頭道:“請表少爺開恩!”

魏沉淵,并未理會春眉,他呵呵一笑看著孫麗華道:“手下人不知道你我關系,妄然生事,小懲大戒即可。妹妹大病初愈,何必大動肝火與他們一般較真。”

“兄長教誨的是,詠蓉矯情給兄長添煩了!”

“自家人,如此說就生分了。”魏沉淵轉頭道:“春眉你也不必跪著了,起來服侍小姐。廖叔,你通知大家,說今日起表妹從今同我一樣,也是魏家主子,任何人都不得怠慢!誰敢要是對她無禮不尊,別怪我翻臉不講情面。”

一旁的孫麗華掩面羞得發紅,見魏沉淵如此,也不作多言。

“是!”伙夫回道,接著又叩首一拜道:“少主請恕屬下魯莽,屬下知罪。”

魏沉淵指著孫麗華看著春眉和伙夫,繼續道:“她是我母親半個親女兒,你們不知她與我的淵源,不怪你們,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少主(表少爺)!”春眉與伙夫同聲回道。

“如此,兄長之用意,小妹詠蓉不勝感激!”孫麗華在一旁含淚感激道。

“妹妹說的哪里話,這本是妹妹應該的!”魏沉淵笑道,接著對著伙夫吩咐道:“廖叔,去通知大家!”

伙夫轉身剛走,魏沉淵喊道:“廖叔稍等!”

伙夫轉身回來,見魏沉淵與站在孫麗華身旁、剛起身的春梅說道:“以后你來做飯,廖叔打下手,如何?”

“表公……不,公子,還是莫要羞辱奴婢了!”春眉搖著頭、羞紅了臉道。

魏沉淵接著道:“廖叔從前是軍中火頭營的老火炊,來越陵前,他在越陵的一些飯莊酒樓當過抄頭已有多年,你覺得他的廚藝不如你?不合胃口可以跟廖叔說,多改改至合適便可,何至于此?若今日之事被你一語成讖,你可曾想過后果?你以前如何我不論,自今日起,你人歸我宅,做你該做的,不要擅作主張,一切事情都要順從你主子的心意,你該知道怎么做吧?”

“今日我免了你的罰,不是因為你的主子是我妹妹,而是因為你的忠心,你要記住!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春眉聽后,甚是慚愧,千恩萬謝。之后,兄妹入廳二人小敘一會兒,直到下人晚膳來稟,便各自散去作罷。

經此之事,魏沉淵順利安定孫麗華的心;如此一來,以后再做行動,云俞二人回來再也不會推三阻四了。

晚飯后,魏沉淵等來回探消息的莫四福。

一聽消息,魏沉淵等不及了,幾聲嚷叫后在伙房里找到了正在吃飯的莫四福。

莫四福一見魏沉淵突然闖入,趕忙放下手中的酒和雞肉,,用袖子擦了嘴,并努力咽了食物,抱拳道:“少主恕罪,屬下奔波一日未進米水,失禮之處,莫要責怪。”

“四叔一路勞苦。”魏沉淵伸手一把按住莫四福抱拳,繼而道:“小侄我向來不喜縟節,何況你我都不是外人。”

“如此,老夫便隨意了。”莫四福漸露微笑道。

放下手,魏沉淵隨處找個木樁坐下,道:“四叔可邊吃邊聊。”

“好咧!”莫四福咧開嘴笑著坐下,并端起酒杯道。

“四叔說說,情況如何?”魏沉淵問道。

莫四福飲了一口,瞪大眼睛道:“今日,若不是少主提前推斷,老夫怕是折了!”

“怎么回事?細說。”

“那日跟蹤我等之人果然有備而來!今日他們交手,我在后頭瞧著仔細。一共八人,為首是個女子,面帶白紗,看不清容貌,出手不殺人,旨在奪寶,全程身法極速穿梭,甚是詭異,絲毫不輸少主迷蹤幻步;其手下亦是一等一的高手,凡阻攔者,出手果斷,毫不拖沓,行徑像是訓練有素的大門派做派;我查過尸體,全是越陵城里聲名響當的高手,可個個都被一招斃命,不見血出。”

“這么狠?!”魏沉淵插一句道:“這幫人什么來頭?”

“屬下深知不敵,不敢跟進,便喬裝遠遠跟后,幾經波折,最后在西門一處客棧門口見到那女子。”

西門?女子?越陵城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覺之間魏沉淵陷入沉思。

“老夫以為,此等高手必是出自大門派,能出入客棧,那應該不是本地人。”

“嗯,四叔你說的在理!不過,我有點莫名擔心……”

“既如此,請少主容勸一句,此寶物不要也罷!”

“不!我們要!不過,要弄清楚對方是誰!四叔你可看清楚那女子衣著特征?”

“八人具是白衣,應該是偽裝過,不過,老夫認得出白衣之下有一層長衫是青灰色,再觀其容裝,老夫莽猜是道袍!”

“道袍?”魏沉淵一下子被拉住了思緒,停頓一下后自語道:“難道是她?”

莫四福一頭霧水,道:“少主認識?”

“我不確定。”魏沉淵凝眉道:“也可能不是她。”

“敢問少主口中之人是何人?”莫四福用筷子指著盤子里菜,嚼著飯菜繼續問道:“不知與少主又有何淵源?”

“前一陣子,也就是遇到那幾個摩羅薩族人那日,我在城外遇到一道姑,與之交過手,被我取巧險勝。不過我猜,她應該沒出全力,一時大意被我鉆了空子,當然,我也被小看了,不過我不在乎。”

“如此看出少主,此戰并未盡興。”莫四福笑著道。

“也不盡然,主要當時我心不在打,而在和。”

“那少主可有看得出是何派功夫?”

“對方只擺出個困陣,看不出來,不過我猜是逍遙派,因為她認出我的身法‘迷蹤幻步’像是來自逍遙派的‘御風瞬步’。”

“少主會逍遙派‘御風瞬步’?”莫四福吃驚問道。

看著莫四福這般神情,魏沉淵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說漏了嘴,無奈只好點頭承認,同時思緒快速飛轉,一巧言瞞過去。

“這可并非一般功法,世間不知有多少豪杰覬覦次方絕技,少主能得此絕技,當屬萬幸!”莫四福放下筷子,拱手笑道:“既如此,屬下斗膽一問。”

“四叔請講!”

“我等既為護衛,多一絕技傍身,也是一份安心;不知少主可否將這‘御風瞬步’傳于屬下?”

果然,魏沉淵最不愿意的情況還是出現了,他內心不禁懊惱方才一時口快大意,他轉身不語,思緒繼續飛轉。

莫四福見魏沉淵轉身,拱手笑道:“老夫只是想多盡一份綿薄之力,若是為難少主,那此議就此作罷。”

魏沉淵轉身,尷尬笑道:“四叔之心,侄兒心知明鏡,只是侄兒怕是辜負四叔一番好意了,這功法秘籍并非在我這兒,我這一身也是從他處習得。”

“哦?”莫四福放下手,繼而問道:“少主可否詳告?”

“天一學院,藏書樓天一閣。此外,我這一身是何老頭親自傳授于我,為的是讓我跑路。”

莫四福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雙眼盯著魏沉淵,道:“天一學院,何廬雪么……?”

魏沉淵被莫四福盯著雙眼,內心早已惶恐,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反而表現出神情自若,他微笑著回道:“不錯。”

莫四福吃了一口菜,繼而道:“如此當真遺憾!”

“的確,侄兒也曾想過,只是院長有交代,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魏沉淵謊話說的臉都不紅。

“罷了,說回此次奪寶之事。”莫四福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

二人一番商量與交流,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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