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感覺自己心口刺痛了一下。
宇文煜冷漠起身,慢條斯理地將被秦懷袖抓“臟”了的底衣脫了,叫人拿去扔掉,然后看了眼狼狽抱住自己的秦懷袖,不帶一絲情感地走回自己的廂房。
秦懷袖瞞著府上大夫悄悄來到醫館,這是京城最好的醫館,她還想抓住最后一點活的希望,哪知剛走進醫館,便遇見了不想見到的人。
本想裝作沒見到,但那個人已經堵在了她面前。
柳懷素堆起純潔無瑕的笑:“我們可真有緣啊。近日聽說表哥操勞過多,睡眠不安穩,我便來此給表哥抓一副安神藥。”
“少裝蒜,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懷袖冷言冷語,柳懷素雖是宇文煜表妹,但從小便與宇文煜長大,情同手足,對宇文煜也暗生情愫,常來府上做客,因她溫婉賢淑的形象深得下人之心,下人們都在傳,宇文煜遲早要納她為妾——
瞧,她面對自己時連一聲“表嫂”都不稱,可見心里早已將她與自己平起平坐。
“我只是關心你而已,你為何如此兇。”柳懷素的神情委屈極了,她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路過的人聽到,然后帶著好奇心地看過來,看這架勢,倒像是秦懷袖欺負她了。
眼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秦懷袖不想理會她,打算離開。
柳懷素卻張開手臂攔住她:“你如此兇,難怪表哥不歡喜你。”
“我和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秦懷袖冷冷地道。
“是嗎?”柳懷素撩起一縷發,露出嫵媚的笑容,仿佛面對手下敗將,譏諷地冷笑,“可表哥馬上就是我的了。”
“做夢,”秦懷袖扯起嘴角,“我乃陛下欽定的王妃,而你什么都不是。”
柳懷素氣得咬牙,正要說什么時,忽然看到了什么,轉念之間便伸出手去推秦懷袖。
秦懷袖下意識地抬手一擋,誰知柳懷素竟像是被她推倒一般,跌坐在地上。
她痛呼出聲。
就在秦懷袖腦袋空白的一刻,一人撞開她,迅速抱起柳懷素,焦急地沖進醫館。
而柳懷素環著那人的脖頸,膩在他的懷里,對著秦懷袖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抱走柳懷素的人,正是宇文煜。
秦懷袖捏緊手中的藥方,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到醫館二層探完病,下來時恰好碰見宇文煜。
“你手里拿著什么?”宇文煜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渾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她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地來醫館,王府里明明有大夫,她到底是不是為了見那個奸夫。
秦懷袖心里一咯噔,下意識地將藥袋往身后藏:“沒什么。”
不待她藏好,藥袋便被宇文煜粗暴地搶過,拆開后露出里面的藥方和藥。
秦懷袖臉色一白:“還我。”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他……
宇文煜猛地甩開她,看到藥方卻毫無憐惜與驚訝,反而冷冷地笑:“你又想騙我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輕蔑:“經常騙人,會折壽的。”
秦懷袖的眼里起了霧,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哽咽地問:“那妾身若是真的死了呢?”
宇文煜冷漠地勾起唇角:“本王定要設宴三天,因為你若是死了,本王就再也不用看見你。”
秦懷袖宛如被抽取了靈魂的傀儡,木木地,沒有意識,再也體會不到悲傷與絕望。
她失笑:“恐怕王爺沒有機會了,妾身身體康健,定會長命百歲。”
秦懷袖故作釋然地一笑,“王爺您當真不好騙。”
她低下頭,掩蓋了眼底的痛苦。
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在宇文煜面前流露出一點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