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迷亂的雙眼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痛苦而掙扎地睜著。
他看著心疼極了。
沒有時間浪費,他匆忙地將她放到那裝滿湯藥的浴桶里,然后出手點了她的睡穴,見她緩緩閉上眼睛,這才向剛剛替他引路的侍女吩咐道:“照顧好她,衣服你來脫。”
說完,他就背過身,走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站在門口,他始終不肯離開。
沒想到,這短短幾日的相處,她竟然在他的心里,占了這樣重要的一部分!
她痛苦,他也感同身受。
“呦,都送進解藥湯里了,還不放心嗎?”不知何時,洛鏡已經悄然跟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紅衣,站在走廊邊上,邪笑總是掛在臉上。
見到是他,想到讓小萄如此痛苦的人也是因為他,邵痕的怒氣“砰”地從胸腔內爆發。
他急步走了過去,狠狠地一掌向洛鏡劈去。
“早知道你會讓小萄遭受這樣的痛苦,我就不該留你一命!”
“喂,邵教主,我現在不是給你解藥了嗎?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洛鏡嚇得一個閃身,急忙躲開邵痕的狠手。
“我要你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邵痕卻不放過他,緊跟上去,施展掌風,狠狠地朝落鏡身上劈去。
洛鏡一開始還自如地閃躲著,可兩人交手了幾招之后,最終還是技不如人。
在邵痕的連環攻擊下,他被劈了一掌,頓時覺得后背一痛,吐了一口鮮血。
見他得了教訓,邵痕這才收了手。
“你可真狠毒,虧我還想請你吃飯!”洛鏡雖然吐了血,卻依然邪笑著。
他是甘愿受這一掌的,只因為,他也不想讓小萄那樣痛苦。剛剛對她下毒,也實在是逼不得已。
邵痕不理他,又回到蘇萄萄正在泡解藥的那間房間面前。
洛鏡擦掉嘴角的血跡,向他靠了過去,邪笑著,問道:“我剛剛見著小萄,她似乎不記得一些事情了呢?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也說過話的,怎么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呢?”
他指的是剛剛在擂臺場邊上的那次見面,當時蘇萄萄確實是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哼!”邵痕冷哼一聲,“你是她的誰?她為何要記得你?”
他的小萄,只要記得他就行了。
洛鏡被堵得臉色微紅,卻是找不到話說。咬牙切齒了一番,緩了好一會才又恢復之前的笑容,裝做若無其事地問道“邵教主,小萄解毒需要兩個時辰,你確定要在這房門口等?”
“你有事情要辦的話,可以先行離開!”邵痕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冷扔了一句。
洛鏡輕哼一聲:“既然如此,那洛某就先行離開了,畢竟,我剛剛受的那一掌也不輕,我得去休息一下。”說完,他就真的轉身離開了。
邵痕雷打不動地繼續守在門外。
屋子里面,正在泡著解藥浴湯的蘇萄萄在泡了十幾分鐘之后,終于緩緩地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景物還沒有看清楚,她便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氣味與她以前喝過的中藥有得一拼!
并且,這氣味不止難聞,而且還濃重,仿佛,她就被圍困在這氣味當中。
細思之下,她頓時覺得恐慌不已。
雙眼驚慌地睜到最大,手臂也撐了起來。
“呀,小姐,您別亂動啊,您身上的毒還沒解呢!”服侍她泡浴湯的侍女見她如此,急忙伸手過來,壓住她的手臂。
蘇萄萄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當突然有兩個侍女一起壓住了她的身體,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脫光了,此刻竟然泡在一個木桶里面。
最可怕的是,木桶里的水竟然是青色的。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她會突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她記得,她還在請求邵痕救蕭雨蝶他們,怎么現在卻脫了衣服在泡這樣奇怪的澡,還有兩個女子壓著她必須待在木桶里,說是解毒!
她,中了什么毒?
“你們是誰啊?放開我!這桶里的是什么東西?太可怕,太惡心了,放我出去!”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害怕起來。
服侍她泡藥湯的侍女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是點了她的穴道,然后退到一邊,柔聲解釋道:“小姐,這木桶里的水是我花映樓的解藥,您中了毒,此刻泡澡是為了解毒,我們是奉了樓主的命令在此服侍您的。”
“你們樓主?是我邵痕哥哥嗎?”
“不,樓主并不姓邵。”那侍女搖了搖頭,卻不再接著說下去,便沉默了下來。
眼前的事情如果不搞清楚,蘇萄萄絕對不會再繼續待在這木桶里面。
見那侍女不再回答,她雖然穴道被封住了,可是嘴巴并沒有被封住。
她突然朝門口的方向大喊道:“邵痕哥哥,你在哪里?快來救我。”
在她的意識里,邵痕不在了身邊,而她又被這些陌生人押著脫光泡在這湯藥里,絕對是有問題的。
于是,只好向不知身在何方的邵痕求救。
“呀,小姐,你別叫啊,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見她大叫起來,服侍她的兩個侍女慌了神。
“走開,不許靠過來!”蘇萄萄大聲吼著她們,就怕她們再過來點自己的啞穴。
“啪!”猛然一聲大響,蘇萄萄所在房間門被踢開,邵痕聽到她的求救聲,一下子沖了進來。
“小萄,你怎么了?”他不顧身邊還有陌生人,也不顧她此刻沒有穿衣服正泡在湯藥里,只是焦急地望著她,往木桶靠過去。
那兩個侍女見此情況,急忙退到一邊,低下了頭去。
而蘇萄萄見到他真的出現了,她臉上的委屈頓時就越發明顯起來,她眼眶里含著眼淚,聲音哽咽:“你到哪里去啦?為什么將我一個人扔在這陌生的地方,還讓我脫了衣服泡這么恐怖的水。還有,她們還點了我的穴道,我不能動了,我想出去,我不想泡在這里面,這水太惡心了!”
“你叫我進來,就是為了這些?”他以為她被人襲擊或者是傷害了,才不顧她正在泡浴解藥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