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畢安米畢竟是普通旅西登集合成的軍隊,雖然跟著航安俅戰斗過兩三次,但他們單兵作戰能力比不上丘樂和肖扈敘。
丘樂的弓箭手被丘樂的士兵層層守護著,萵特氣喘吁吁,拿刀的手因為疲累在發抖。
在看見地上尸體大多數屬于略畢安米時,萵特說:“噢!上帝!早知道就應該練練兵再帶出來!”
另一邊的律瓦被一名肖扈敘士兵挑落下馬,她掙扎著要拿起弓,波酪眼疾手快,把劍揮向律瓦,律瓦當然選擇躲避,波酪把弓用腳一撥,離律瓦足足有五六米距離。
“哈哈,弓箭手小姐,我可是一直注視著你呢!”摸著受傷的臉,波酪假笑著逼向律瓦,手里的劍還流淌著不知誰的血液。
沒有弓的律瓦就像折翼的鳥,她害怕地盯緊波酪和他的劍,站起身不斷后退。
正在奮力對敵的航安俅注意到處于劣勢的律瓦,他分身乏術,只好呼叫萵特:“看看!我們的姑娘要受欺負了!萵特!”
就在說話聲響起的同時,波酪兇狠地揮出一劍,面目可憎的在說:“可惡的女人,去見上帝吧!”
“這我可忍不了!”好在萵特及時登場,替律瓦擋下一擊。
之前我說過,萵特疲累的手都發抖,這蓄力一擊讓劍從萵特手里脫離,波酪的劍生生劈到了萵特鎖骨與胸部連接的地方,萵特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壓著跪了下去!
我的上帝!這是不輕的傷!
“哥哥!!”律瓦瞬間紅了眼眶,她心急跑過去看看萵特,一時間忘了這里是戰場,被背后騎馬過來的丘樂士兵一刀砍下了頭,腦袋旋轉著落在萵特身后,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驚愕。
“律瓦!!”動彈不得的萵特,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妹妹被人殺害,心如死灰,在波酪拔劍再砍時他沒有避開,被其一刀劃破脖子,最后倒在律瓦頭顱的附近,兩兄妹的血交融在一起。
臨死前,萵特還在看著律瓦的頭顱,詞句模糊的說著什么,似乎是:“還想陪你回去看哀司爺爺,真是失敗的哥哥呢……”說完,他再無聲息。
“該死的!”見兩名大將被斬落他手,航安俅這邊的情況更糟糕了,他甚至在心里埋怨著,要是別管律瓦,說不定萵特不會遭此死劫,真是紅顏禍水!
心一急躁,就容易出錯,航安俅的防衛有了空當,丘樂的弓箭手瞧準機會,對著航安俅射出一箭,這一箭正中航安俅的胸腔,航安俅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從馬背栽下來。
“略畢安米已經群龍無首!勇士們啊!繼續進攻,迎接勝利吧!”波酪露出夸張的笑容說著。
殺紅眼的戴世領頭跑向地上的航安俅,嘴里叫著:“可笑的略畢安米,見鬼去吧!”
即使窮途末路,略畢安米的士兵們仍然自發守在航安俅身前,就連獨臂的士兵也拿著劍,站在前排,隨時準備迎接生命中的最后一戰。
“好樣的,我的孩子們,我親愛的戰友們,”顫顫巍巍站起來的航安俅,一只手扯出箭矢,忍著痛以箭矢為指揮棒,指著敵人慷慨激昂地說,“我為曾埋怨我死去的戰友而羞愧,現在,讓我們盡全力為他們復仇!無懼一死!”
“無懼一死!!略畢安米萬歲!!”整齊劃一的口號,如風雷動,震顫著所有人。
為了掩飾氣勢的不足,波酪大叫著發起進攻,丘樂和肖扈敘便很快涌向略畢安米。
待飛利恩來到三軍交戰的地方時,已經是隔天的午后。看到血紅的大地,斷裂的尸體,飛利恩既驚訝又悲痛。
作為奎息的手下之一,飛利恩能認出丘樂和肖扈敘,至于第三支軍隊的身份,是他在檢查尸體時,看到兩張熟悉面孔時才確定的。
是律瓦的頭顱和萵特的尸體。
看到律瓦那雙沒有生息的漂亮眼睛,飛利恩忍不住落淚,他跪下來伸手觸碰那個頭顱的皮膚,皮膚冰冷而僵硬。
“噢,誰能想到再見面是這樣?美麗的雪蓮花,被摧折了!可憐的律瓦!”飛利恩收回撫摸皮膚的手,他站起來去查看萵特的尸體。
飛利恩看見萵特的慘狀,他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他哽咽著說:“為英雄刻碑的人,也成為了英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那個幫你刻碑的人……”停頓一下,他搖頭說,“可惜,我不是那個人。”
發現遺落在萵特尸體附近的劍,飛利恩拿起來一瞧,覺得似曾相識,腦海里出現萵特拔劍的形象,他確定這是萵特的佩劍。
“來吧,萵特的劍和艾課司,陪著我救回恩卓吧,愿得到你們的保佑!”飛利恩看著劍與艾課司,眼神充滿憤怒與仇恨,他反手握住劍柄,昂起胸脯,像一個勇敢的騎士走向惡龍巢穴所在的方向。
而在么第深易快特門,波酪和戴世帶著肖扈敘和丘樂殘部凱旋而歸,奎息和皮抔出來迎接他們,一同跟隨著的還有瑟錄榫以及住在這里的,得到允許的旅西登們。
“我勇猛的戰士們,能看到你們勝利歸來,真是讓我心情大好!”奎息笑意濃烈,他拍拍戴世的肩頭,握住波酪的手晃了晃,接著向他們身后的士兵們揮手致意。
而皮抔則站在一邊默默微笑。
“我的主帥,有非常不幸的消息帶給您,希望您不要生氣或者悲傷,事實上,無論會有什么壞反應,我都能理解您,但是我真誠的希望您健康快樂!”波酪露出悲傷的表情說。
奎息問:“是什么樣的消息?”
“丘樂的指揮官和輔助指揮官,埃尼牟和保特妮,以及提邇和露尹,他們不幸都犧牲了,是的,他們都是我們最偉大的英雄!”波酪說話時顯得很動情,眼角甚至有淚花。
戴世厭惡地看著做作的波酪,他因為不屑,所以遠離了波酪,他小聲說著:“虛偽者!馬屁精!”
聽到部下死亡,奎息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他裝模作樣地為幾位死者提了頌詞,接著就詢問起略畢安米的消息。
波酪正要開口,戴世搶先一步告訴奎息:“略畢安米不堪一擊,昨夜就被我給收拾了,他們的領頭人已經被我抓了起來!”
波酪瞪著他說:“明明是我抓的!應該是我來說!”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奎息打斷他們說:“無需爭吵!這是你們共同的功勞!讓我看看略畢安米被怎樣的人領導著!快帶我去看!”
波酪和戴世立刻領著奎息去看被士兵擒拿的航安俅,看見那個體型碩大,傷痕累累的中年男人,奎息笑著說:“帶著略畢安米躲著我,或許今日不會相見,非要自己送上門!厚町對你很重要嗎?”
“與地方無關,我只知道,一場殺戮要用另一場殺戮結束,遺憾的是,我是被結束的那一場。”虛弱的航安俅說。
“東方有句話,蚍蜉撼大樹,意思是自不量力,想來說的正是你。”皮抔說,他也跟著過來看略畢安米的領頭人了。
航安俅沒有接話,奎息嘲笑道:“可憐的家伙,連接話的勇氣都喪失了!想想,你已經失去一切,除了死亡你還有什么選擇——當我的狗嗎?”
奎息湊到航安俅的耳朵接著說:“放一個禍患在身邊,我可不會這么做!聽著,從不聽女人胡言,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女人,有時候很壞事。”
披著黑色披風的女人似有所感,她用一只手緊緊抱住懷中的黑布包裹,另一只手抓著韁繩,時刻準備逃跑。
“伽德,我提醒過你,斬草要除根,”奎息感受到女人的緊張,知道她有逃跑的打算,便走向她,對著她說,“知道你為什么不能加入任何一個門將嗎?因為你總是在關鍵時候婦人之仁,比凱納思有更難懂的思想!”
噢,上帝,我發誓,我確實不知道原來還有隱藏的人物,嗯,真是充滿驚喜呢。
“主帥,這次我什么也沒做!”伽德解釋著說。
“那你懷里是什么?波酪早就向我報告,說有個小女孩不知所蹤。”奎息步步逼近伽德。
“首先,我不明白,小女孩怎會威脅到您?其次,我敢以性命擔保,她不在我這里!”伽德慌亂地搖搖頭。
笑意在奎息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是感覺被戲弄的青筋暴跳,他一把奪過伽德的包裹重重摔在地上,所有人都以為會看到血腥的場面,可他們看到的只是碎裂的瓷器。
“主帥,您不該這樣懷疑我!我對您是忠誠的!”伽德順勢發揮,一臉心痛地說。
讓我預測一下這位女士的下場,嗯,怕是不比航安俅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