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螢火會二當家
書名: 我爹叫我做叛賊作者名: 好好飲食本章字數: 4104字更新時間: 2022-02-24 16:20:53
孔薇留下傳送符之后就消失在了陳啟的視野之中,可是陳啟的內心依然在起伏。
螢火會到底在他身上圖什么?
這次事件過后,陳啟內心關于這個問題的困惑不僅沒有解答,反而是有了加深。陳啟也漸漸明白,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搞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
關于大軒皇也好,關于官府也好,關于異族也好,陳啟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過于片面和理想,總有種真相在暗流涌動的感覺。
十七年來,陳啟之所以比很多同齡人早熟許多,不僅是因為不靠譜的老陳,同時也因為陳啟對于自己的生活有著清晰明了的看法以及對于人生明確的追求。
他一直相信,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自己只要努力賺錢,生活就會過好,靈修血脈覺醒時,他便決定要為帝國出一份力,然后再掙些錢,給老陳和自己一人娶一個媳婦,繼續好好生活。
可是現在,螢火會的出現讓他開始有些不明不白,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陳啟,你剛剛是把血給那個雙尾猿長老喝了嗎?”郝壯的問題打斷了陳啟的思潮。
“沒有,是他非要喝。”陳啟簡單回答道。
“剛才我真是懵了啊,看著你一會那樣,孔姐又一會這樣,那個雙尾猿一會不高興,喝了你的血又突然一臉享受,你們說的話我又聽不到,只能干瞪眼,你給我講講唄,到底咋回事啊,我看那雙尾猿長老怎么就自行了斷了,還變成一滴靈氣液送給你了。”
郝壯一邊比劃,一邊說道:“真的是奇了怪了,之前我來的時候,偷偷來找過一次這個雙尾猿,他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們螢火會都是雜碎,死活也不肯跟我走,這次可倒好,直接自殺了,而且咱們咋給李費舵主交差啊,要不把黑鍋都扣在孔姐身上吧,她是總舵的人,李舵主不敢說什么。”
陳啟深深看了一眼郝壯,感嘆這家伙真的是令人無語,第一時間居然想的是怎么甩責任。
“沒發生什么,我回去會給李費解釋。”
孔薇給陳啟說過,關于疊竅和自己的一些事情郝壯無權知道,所以他也不準備說。
大嘴巴可不是陳啟的性格。
郝壯急忙問道:“那你可千萬別說是我的責任,我可是全程旁觀,你可得幫我解釋清楚。”
陳啟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郝壯看陳啟答應了幫他撇清責任,瞬間放下心來,他知道陳啟是很守承諾的一個人,喜笑顏開地問道:“那剛才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講講唄。”
“別問了,沒發生什么。”陳啟回答道。
結果這么一說,郝壯好奇心更盛,追問道:“你倒是說說啊,咋還不能說呢,可別忘了是我把你帶過來的,陳啟你這人咋不記恩呢?”
陳啟微微沉默,看了一眼郝壯,說道:“你腦袋癢嗎?”
“嗯?”郝壯不解得歪了下腦袋。
“我幫你把腦袋敲一下吧。”
郝壯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皺眉思索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陳啟這話里的意思,面帶驚恐得說道:“陳啟,你這家伙居然還在記仇,我都給你說了,上次敲暈你是陳叔叔干的,和我一點關系沒有。”
陳啟說道:“你別多問,這件事我也既往不咎。”
郝壯看了看地上剛才被陳啟打出小坑,只好答應下來,可是心里總覺得很虧,他跑過來一趟,李費交代的事沒辦好,剛才的好戲也沒看明白,更是沒撈到半點好處,還被孔薇嫌棄了長相……
出于一種補償心理,郝壯往陳啟身旁湊了湊,笑道:“兄弟,剛才那滴靈氣液讓我瞅瞅唄。”
陳啟對這家伙也是有點無奈,于是從儲物袋里掏出那滴靈氣液,在郝壯面前晃了晃之后說道:“看完了,走。”
話音將落,陳啟便二話不說得摔碎了孔薇給的那枚傳送符,隨即兩人消失在一陣白光之中。
郝壯只能把一肚子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
果然如孔薇所說,白光過后,陳啟發現他和郝壯兩人已經身處于螢火會清木城據點的小院。
傳送速度不可謂不快。
陳啟初時還覺得有幾分奇妙,不過很快心思就鎮定下來,他現在也是有滿腦袋的問題想問,得趕緊找到李費,最好是能進入空域見到陸天成。
他已經拿定了一個主意,準備單獨一個人去上城區或者污水街轉一轉,他想自己親眼看看生活了十七年的清木城到底是什么樣子。
畢竟跟著螢火會的人走,總是有種安排好的感覺。
郝壯也反應過來之后,立刻驚奇得對陳星問道:“你現在連傳送術也學會了?我的天哪!你是什么怪物。”
陳啟本不想理他,但為了不讓他誤會,還是說道:“這是孔阿姨給的傳送符。”
“啊?我怎么不知道,哦,對了,孔姐最后給你一個東西來著。”郝壯有些喃喃自語道:“唉,這人比人,氣死人,你才修煉了一次,已然是總舵主和孔姐眼里的大紅人,這傳火者就是不一樣,我之前還不明白你為啥這么重要,現在我是懂了。”
郝壯一扯起來這些,心里難免有些不平衡,嘟囔道:“不過按照孔姐排的輩分,你應該得叫我一聲叔才對。”
陳啟聽郝壯扯來扯去,不禁有些煩了,側目看了一眼郝壯,說道:“你確定你腦袋不癢?”
“嗯?不是說好了既往不咎嗎?!”
此時,院子里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螢火會的幫眾探出腦袋,看見陳啟二人后驚喜道:“你們這么快就回來啦,我聽見傳送陣這里有動靜還以為是總舵又來人了呢。”
陳啟看了一眼這個幫眾,更加確定了心中之前關于螢火會的猜想之一,他們肯定和清木城的官府有勾連,要不然這幫眾的反應怎么會這么遲鈍?看起來絲毫不擔心會有官府派來城衛軍破門而入。
他現在甚至感覺據點外面成天巡邏的那些城衛軍說不定就是螢火會一伙的人。
想到這里,陳星旁敲側擊問道:“你聽到動靜就不擔心是官府來人嗎?”
那幫眾一笑,說道:“這不可能,院子里的這個傳送符只有總舵的人有權限調動,他們現在也只是偶爾會用一下,而且官府就算來人也不怕,我們這個小院里可是有很厲害的陣法。”
“……”
陳啟點了點頭,說道:“李費在嗎?”
“在呢,你去地下密室就行,對了,雙尾猿那個長老你帶回來了吧,你先交給我,他現在應該還需要療養。”
“…已經死了。”陳啟淡定而干脆得說完這話,便向著密室走去,同時補充道:“這事我會和李費解釋。”
那幫眾就這么帶著一臉問號看陳啟走下階梯,消失在暗處。
總舵主招的人就是這么與眾不同嗎?
來到地下密室,李費還是一如既往拿著本書孜孜不倦得品讀。
陳啟看到他也是暗自納悶,李費一天到晚窩在這個密室難道不悶?大小是個螢火會的分舵主,怎么弄得跟個書呆子一樣?
李費放下書本,問道:“這次怎么樣,白七跟你回來了吧。”
陳啟直截了當道:“白七已經死了。”隨后,簡單得把事情經過對李費進行了敘述。
李費聽完后,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原來是這樣,那看來白七還是認可了你,我們這次終于是找對了人。”
陳啟抓住李費話里的內容,問道:“為什么那個叫白七的雙尾猿愛喝我的血?”
“因為你是傳火者。”
“那傳火者到底要干嘛?你們就是想用我的血來統御萬族嗎?”
李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有這么簡單就好了,今后的路還長著呢。”
陳啟嘴角微動,想再問點什么,但他知道李費肯定不告訴他,螢火會這種避重就輕的說辭令他很厭煩。
于是,他干脆說道:“你們螢火會如果真的需要我,就不該隱藏這么多。”
李費說道:“并不是我們隱藏,而是許多事情現在說了你肯定不會相信。”
“是關于大軒皇?”陳啟也早已經猜到了一些眉目,螢火會肯定是不滿大軒皇和帝國的統治才做得叛賊,而且他們估計很討厭大軒皇。
“不止是他。”李費說道:“這次去污水街,看到那個明神教的人了吧,你覺得帝國的官府真的和你之前想的一樣嗎?”
陳啟微一思索,說道:“可能有些事情我看的片面,但污水街的一切都是你們想讓我看到的。”
然后,陳啟語氣堅定得說道:“我想一個人去上城區和污水街看看。”
李費笑了笑,說道:“別急,去之前不妨先見個人,他在空域等你呢。”
“誰?”
“我們螢火會的二當家。”
陳啟聞言心中微微詫異,他著實沒有預料到這次來的會是螢火會二當家,畢竟總舵主他都已經見過了,這二當家又跑過來是打的什么算盤?
可是如果直接問李費,肯定又是顧左右而言他,想了想直接說道:“好,那放我進去空域吧。”
李費卻有些驚奇陳啟的直截了當,問道:“這么直接?你不準備一下嗎?”
“不用了。”陳啟淡淡說道。
“好吧。”李費也不再多言,拿出那個圓形囊袋將陳啟傳送其中。
……
空域一如既往,白茫茫一片,似乎無邊無際,陳啟盤坐在地上靜靜得等待著螢火會二當家的現身。
不多時,陳啟便聽到不遠處響起一個清朗的男性聲音:“你好!”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袍,中等身材,相貌儒雅的中年男性站在離自己不遠處。這男人的顏值和陸天成不相上下,但是氣質完全不同,鼻梁高挺,皮膚白皙,眼神明亮,有著一股俊雅書生的風范,可是卻不如陸天成那般給人一種親近爽朗的感覺,而是有著一種距離感。
他臉上掛著一種禮貌和善的笑容,在陳啟看來卻感覺他心思很重,這種笑容只是刻意為之。
第一眼,陳啟就覺得這二當家絕對不像陸天成那般直來直去。不過這也難怪,螢火會可是個叛賊幫會,總舵主傻乎乎就算了,二當家多半是個精明的人。
那男人微笑著走進陳啟,伸出右手說道:“陳啟你好,我叫冷彥君,握個手吧。”
“……”
陳啟此時已經站起身,看著這冷彥君伸出的右手,著實不知道著怎么反應好。
為什么一上來就想握自己的手?這男人不會是個那啥吧?
雖然對這種事不關心,可陳啟在集市上聽說過一些奇怪男性的傳聞……
“看來你也不習慣這種方式打招呼啊,很多人都不喜歡握手禮,不過我很喜歡,這種方式讓我感到親切。”面對陳啟的沉默,冷彥君絲毫沒有不滿,笑呵呵得收回右手說道。
他看了看陳啟,繼續道:“你的戒備心確實很強,也不愛說話,是因為從小就要獨自養家的緣故嗎?也是難為你了,明明還是個少年。”
雖然不是很想扯這些閑話,可陳啟也覺得一直沉默著不太好,于是說道:“我只是很清楚我該怎么活著。”
“哦,說來聽聽?”冷彥君似乎很有興趣,抬手在空域中變了兩張椅子,示意陳啟坐下慢慢聊。
陳啟坐下后說道:“我不想說這些。”
冷彥君笑道:“那你想說什么?”
“……”陳啟感覺這個大叔確實比陸天成心思重多了,明明是他來找自己,結果現在卻像是自己有話要找他聊。
“沒事,暢所欲言,就把我當成一個大哥哥。”
此話一出,陳啟內心奔騰而過無數神駒,這大叔當作是在忽悠小孩嗎?
但是想了一下,既然說了說暢所欲言,陳啟干脆直接問道:“你們螢火會到底想在我身上要什么?”
“你是傳火者,帶領我們同僚一起燎原啊。”
“不,我要的是具體答案。”
冷彥君淡淡一笑,說道:“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么是供需關系嗎?”
“???”陳啟蒙了,也瞬間明白了什么,螢火會全體成員扯淡的本領都是跟這二當家學的吧。
共虛觀氣是什么鬼?一起體虛得觀看天氣?
這家伙絕對就是集市上說的那種不正經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