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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暗流涌動

在胡坊有一個三進出的小院內(nèi),赫然有一個長條桌,一身材佝僂、面相諂媚的老者坐在長條桌的上首,老者普通的再不能普通,淹沒在人群中,完全無法分辨!

此院便是秦國暗諜黑冰臺趙國分舵,是大秦在趙國的千里眼、順風(fēng)耳,上首老者便是堂主衛(wèi)滄。

隨著陸陸續(xù)續(xù)兩側(cè)之人端坐,趙國分舵精銳齊至,衛(wèi)滄微微點頭,瞬間氣質(zhì)大變,判若兩人。脊梁筆直,臉上痕跡如刀刻,肩膀?qū)掗熑缟剑妥屓烁杏X到如海一般的深沉,但任何人都會毫不懷疑,這人只要一動,就會如海上暴風(fēng),把反抗的存在碾壓成齏粉。

長平之戰(zhàn),便是衛(wèi)滄運籌帷幄,縱橫捭闔,挑撥離間,在趙國形成眾口鑠金之勢,換上了紙上談兵的主將趙括。

在長平圍困的四十多日內(nèi),又是此人翻云覆雨,導(dǎo)致趙國幾乎沒有強硬的救援措施,硬生生讓幾十萬人成了孤軍,隨后被坑殺!

黑冰臺大隱隱于市,日常像平常的商人,混跡于胡坊,而趙國的諜報機構(gòu)常山蛇尋找多年,愣是沒找到黑冰臺的老窩。

……

“說說吧!”衛(wèi)滄沙啞道。

多年來的默契,交流起來毫無拖泥帶水。

“游園會,橫空出世一位驚艷少年。

姜楠,儒武雙修,只是武修境界極低,武生境。

無論是辯論、作詩,都磅礴大氣,特別是騎射箭技聞所未聞,居然能十射八中,甚至盲射十射五中。”

“此子幾日前,被封爵。我等所坐的桌椅板凳便是他創(chuàng)作之物。據(jù)聞,他識別出很多可食之物,一定程度能緩解趙國戰(zhàn)創(chuàng)之后的糧食之困。”

“不僅如此,連精鹽、三棱刃、鐵鍋、包含各種漁具,甚至極致短服,都與此子有關(guān)。

“他接任了趙國姜氏一族的族長,據(jù)聞全族都在做一個‘肥皂’之物。

“他還多次保護子楚大人的妻兒趙姬和趙政免遭欺辱。”

……

“還有嗎?”衛(wèi)滄輕飄飄問道。

然,每個人頓時感覺道如山的壓力,此問,意味著衛(wèi)滄有所不滿。

“此子看上去血氣陽剛,卻又不能行男人之事,然,我判斷是修行了至陽功法。

“此子貪戀美色,胡坊兩支花都被他采擷,二女一文一武。”

“平陽君趙豹有意將趙小小許配姜楠,婉拒。”

……

“還有嗎?”衛(wèi)滄再次問道。

“封爵之后,封地在磐城,此次游園會征服了荀子的兩大高足韓非和李斯,同時征服了李牧,據(jù)聞他們即將一通趕赴磐城。

雖食邑五萬戶,卻要每年額外上交一萬金幣。”

“據(jù)聞,此子背后有一位通天徹地的師尊!”

……

“還有嗎?”衛(wèi)滄的聲音變得森然,無形的威壓向眾人釋放!

“軍上,我等無能……”

一干人等噤若寒蟬,豆大的汗珠開始滲出。

“爾等的家人在秦國受到最好的照顧,爾等應(yīng)全力以赴辦差……”衛(wèi)滄內(nèi)息一斂。

“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赳赳老秦,共赴國難!”眾人齊聲低吟,卻有熱浪滾滾之感。

“火鳳,進來!”衛(wèi)滄道。

一道壯碩的人影閃入,渾身上下被寬大黑衣包裹,只露連在座之人分不清身形、男女。

“說說吧!”衛(wèi)滄道。

黑衣人以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道:

“軍上,我親眼在趙室王宮見證了姜楠施展神乎其技的療傷術(shù),系酒精和創(chuàng)傷膏二物組合使用,效果奇佳。

“原本傷筋動骨需要百天,而趙野僅用了不足一周已痊愈。

據(jù)聞,他的師兄弟在他國同一時期,也推出了此種大濟蒼生、懸壺濟世之物。”

說話間,黑衣人遞上一黑乎乎的一物,“這是趙野用過的創(chuàng)傷貼,或許能鑒別出藥物的組成。”

“非常好,你先下去!”

衛(wèi)滄微微點頭,目光中有一絲欣賞。黑衣人退下后,衛(wèi)滄看向眾人,“此物,爾等的有何看法?”

……

沉寂了幾個呼吸后,開始鎖定此話題議論起來。

“此物用于戰(zhàn)爭,如果敵我戰(zhàn)力相當,將是扭轉(zhuǎn)戰(zhàn)局之利器。”

“各國都驚現(xiàn)酒精、創(chuàng)傷膏等物,對于創(chuàng)傷有奇異的治療效果。

然,隨后卻如泥牛入海,再無聲息。”

“此物的配方,我大秦必須獲得!此二物的價值,遠超其他。不管這姜楠是否有師兄弟,先把姜楠抓在手中最為實在。”

“如何運作呢?”衛(wèi)滄輕飄飄道。

“軍上,我有上中下三策。

上策,收買姜楠,最好讓其心甘情愿去我大秦效力;

中策,強行擄回大秦……再不濟嚴刑拷打,逼出配方;

至于下策……我們得不到,便毀了他,誰也別想得到。”

“有點意思。我們便細細的推敲這上中下三策!”衛(wèi)滄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

在一處酒肆雅室內(nèi),虞溪被無邊的恥辱、憤怒、暴戾情緒所包圍。

原本,游園會是自己獨領(lǐng)風(fēng)騷、美人青睞的舞臺,搞不定魏鶯鶯,再不濟也要搞定趙小小,順便收了如畫。

結(jié)果,自己如小丑般,被姜楠狂扇了左臉又扇右臉,游園會后,莫說魏鶯鶯,甚至連趙小小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奇恥大辱啊!”

虞卿大口的喝著酒,怒火將雙眼燒的通紅,內(nèi)心發(fā)出一聲嗜血的咆哮,好像一頭受傷的兇獸,內(nèi)心像住了一條毒蛇,時時刻刻的啃噬著自己的心。

“虞兄怎的一人在此喝酒?”一儒生名士模樣的青年走進雅間。

“你是誰?”虞溪醉眼迷離。

“兄弟我從燕國慕名而來,仰慕公子才華許久……”

……

游園會結(jié)束還未走出狩獵場,姜楠便收到無數(shù)示好拜帖,禮物更是無數(shù),有趙國的門閥貴胄,也有列國使臣。

更有甚者,盡管姜楠隱疾之事沸沸揚揚,居然有列國贈送美姬名媛。

幸好有如畫,登記的井井有條,并分類整理,當然美姬都被如畫擅作主張全部拒絕了。

而姜楠被護衛(wèi)首領(lǐng)衛(wèi)大從鶯鶯燕燕的花叢堆中解放出來,直接送到王宮。

姜楠來到作戰(zhàn)機要廳,平原君、信陵君等一干大佬已然端坐,正在議事。

“姜卿游園會大放異彩,我等不再虛情假意的恭維!”

趙王丹直接進入主題,“三日之后,你將奔赴封地磐城,我們就此定下幾事。”

“大王明示!”

“在磐城暫定搞七處作坊,連成一片,便稱為涅槃基地。

其中酒精作坊和創(chuàng)傷膏作坊按軍事要塞級管制。

剩余五大作坊,包含家具作坊、精鹽作坊、濃酒作坊、鐵藝作坊、制衣作坊皆為軍管。

要塞級管制的從業(yè)奴隸,三年內(nèi),只能進不能出,至于三年后,視情形而定!

整個基地進出人員,必須精選,并做到保密。”

“善!”姜楠道。

……

“與魏國的合作,與信陵君達成一致,魏國由魏鶯鶯帶隊,入駐磐城,分別進入七大作坊,基地?zé)o需隱瞞機要,然,半年后,魏國學(xué)藝使團方可離開作坊基地。

換句話說,姜卿創(chuàng)造的各種神物,趙國獨享領(lǐng)先六個月的時間,此間僅需將成品對魏國分出兩成便可!

時間緊迫,孤需要你一個月內(nèi),七大作坊全面開工!

然,當下國疲民乏,無國庫支撐,盡管魏國有所支撐,但尚差七成,剩余費用需姜卿自行運籌,甚至拉攏慕容氏、猗頓氏參與。”

“可!”姜楠略微思忖后道。

……

“所有管事,必須經(jīng)王室考核。你的少年精英團,現(xiàn)能落實的有幾人?”

“現(xiàn)有五人,分別為韓非、李斯、李牧、叮當和如畫!剩余二人正在尋覓中。”姜楠道。

“可!”

趙王丹頷首道,“韓非、李斯二人非趙人,不能進入基地,卻可參與封地管理事宜。

李牧為基地卒長,駐軍一百,同時派出趙小小為要塞司馬,駐軍二十五。

關(guān)于木藝、鐵藝匠人,已舉國納賢,已到位了些許!

關(guān)于叮當和如畫姑娘,我大趙求賢若渴,不拘一格,允許她們加入戰(zhàn)團,所謂巾幗不讓須眉,你的眼光不錯!”

說到此處,眾人忍俊不禁。

……

“游園會以后,姜卿大放異彩,可謂風(fēng)騷入骨,卻不知也把你推向了風(fēng)頭浪尖!”

趙丹手指揉著太陽穴道,“姜卿極有可能成為他國拉攏對象,當然,也極有可能成為獵殺目標。”

姜楠赫然一驚,大意了。

這些日子的忙碌,酒精和創(chuàng)傷膏在其他列國僅僅曇花一現(xiàn),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

“賢弟的安全尤為重要。”

信陵君一臉凝重,“秦國黑冰臺暗諜不可小覷,對于目標通常是三種手段,且屢試不爽!”

“哪三種?”姜楠道。

“策反拉攏,挑撥離間,還有刺殺!”信陵君道。

“楠為趙人,父親戰(zhàn)死于長平,況且大王對我不薄,策反斷無可能。”

姜楠隨后眉頭微蹙道,“楠倒是擔(dān)心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各位被莫須有的流言所惑!”

“離間,姜卿無需擔(dān)心!”

趙王丹胸有成竹,一臉笑意,“姜卿逞強好勝,裝逼拉風(fēng),喜好都在臉上。

正因如此,性格簡單直率,毫無城府,如池水般清澈,我等心頭雪亮,斷不會被任何流言迷惑。”

“怎的感覺是在罵我?!”

姜楠摸著鼻子一臉尷尬,心頭暗忖道,“看來,我苦心經(jīng)營的新人設(shè),成立了!”

“僅剩下刺殺了,除了趙室的護衛(wèi),為兄將朱亥安排在你身邊。”

說到此,信陵君一臉狐疑看向姜楠,“這朱亥看似粗人,卻心孤氣傲,好像巴不得跟著你,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他是個鐵腦袋,不會時時刻刻都盯著我吧?!”姜楠大驚。

“那到不至于。反正你現(xiàn)在已不是男人,也無甚秘密,哈哈哈”,信陵君忍不住大笑。

“不行,最少得十丈!”

“不再糾纏,距離五丈!”信陵君自詡為兄長,一錘定音。

……

“報!”

只見趙國常山蛇暗諜統(tǒng)領(lǐng)直接闖入議事廳,看向趙王丹,神情似有慌亂。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趙王丹一臉不悅,冷哼喝道,“這都不是外人,講!”

“秦、魏、楚、韓、燕、齊,六國使者齊聚密議,稱酒精、創(chuàng)傷貼乃大濟蒼生之物,要求我大趙公開配方,天下共享!”

眾人面色瞬間大變,義憤填膺,統(tǒng)領(lǐng)接著道,“否則,六國聯(lián)軍,聯(lián)合分趙!”

大殿瞬間驟冷,空氣凝重!

“不是在各國都出現(xiàn)酒精和創(chuàng)傷貼了嗎?”趙王丹不解問道。

“出現(xiàn)了是不假,但都是曇花一現(xiàn),皆沒有找到源頭。只有趙國的姜楠公子,卻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尼瑪,還是未能獨善其身啊!”姜楠暗自咒罵。

……

“鳥!欺人太甚,開戰(zhàn),開戰(zhàn)!”廉頗性烈如火,率先暴雷,“誰跳的高,老子先干了誰!”

平原君卻平靜的看向信陵君,冷聲道:“魏國的意思呢?”

“趙魏一家,豈能首鼠兩端?”

信陵君也是血性之人,更是利益的既得者,叫來朱亥低語幾句,朱亥立刻離去。

趙王丹松了一口氣,卻依然不安。

“大王勿慮,破解合縱,便是連橫。此乃我大趙崛起的契機,斷不會與戰(zhàn)國六雄全部共享。”

平原君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甚至滅國危機,絲毫不慌亂,看向姜楠,“當下困局,姜卿認為如何破之?”

“所謂六國分趙,恐嚇多于實質(zhì),唯因利益。而且,六國并非鐵板一塊,從內(nèi)部瓦解分化便可。”

姜楠邊說邊起身來到地圖旁指點道:“當下趙國最大的敵人是秦國。

從地形上看,趙、魏、韓、楚四國連成一線,正好將秦、齊、燕三國隔斷。

韓夾在楚魏之間,唯秦國馬首是瞻,但最為弱小,不足為慮;

去歲,信陵君、平原君、春申君聯(lián)合胖揍大秦,已成經(jīng)典,趁此余溫,只需把楚國拉入同盟便好;

趙魏楚三國連成一線,如同常山之蛇,攻其首,則尾至;攻其尾,則首至;攻其中路,則首尾皆至。

更難能可貴的是此三國,前有三君子做紐帶,當下又有巨大的利益捆綁,聯(lián)盟將更加穩(wěn)固。

至于如何拉攏,僅僅是利益如何分配的問題。”

“彩!”

眾人跟隨著姜楠的思緒,不吝喝彩。

其實,自從蘇秦、張儀合縱連橫之后,在座的巨擘豈會不知?

出題,也僅僅是考驗姜楠而已,只是沒想到姜楠見地如此清晰。

趙王丹松了一口氣,看向平原君道:“那就勞煩王叔和春申君談?wù)劊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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