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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九龍鎮奇案

  • 瀾星挽月
  • 姜薇薇
  • 3406字
  • 2022-04-13 00:00:00

自那日三月十三神瀾大亂,九越天都兩國國主相繼被控,以至兵發瀾星湖,血戰三日夜。此一戰,被世人稱作“三月十三血戰”。

多少年過去了,瀾星湖的水終于不再夾雜一絲血腥,而陸雨微日夜孤寂,起了去往寰宇瞧瞧的念頭。她一個念頭剛生出來,下一刻便動身去了。

瀾星居里徒留下九個少年,仍在安然度日。

九龍鎮位于瀾星湖向南百里開外的束墨山下,此時正是九月初九,丹桂飄香,唯獨“好雨知時節”,正下著毛毛細雨。

惹得人,心一煩。

不過這雨,倒令這桂花香更芬芳馥郁幾分。

九龍鎮的鎮口有一座酒館,店主人做了數十年酒館生意,卻也從未見過一日竟來客這么多!從高起的柜臺向下望,只見人頭攢動,數不勝數。

“你們到別家去吧!真沒有空位子了!”他連連高呼,甚至還說要親自為客人們引路。

通往這家酒館的泥濘小路上,此時還殘留著大片大片的鞋印。

濕漉漉的泥道上,此時靜靜走著一個姑娘。她一身紅衣,白鞋上沾染上了一層泥濘,一頂雕有墨竹的白傘遮了臉,卻遮不住愁容。

她靜靜地走進了酒館,收束起傘,背負在身后,隨后徑直朝柜臺處走。

“請問可有見過一位男子?比我高上一些,素衣白袍,十分溫厚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七人,六女一男?!?

她一開口,語中幾分溫柔,又幾分冷淡。

“有,有,那幾位朝著鎮里去了,還留了信?!笨吹昊镉嬤B忙去取了信。

姑娘接了信,也不立即拆來看,便往店外走邊取下了傘。

她先走上了路,再拆開信來看。

上面寫有幾行小楷,字正方圓,她知道不是妹妹們留的:

傾城,花云客棧見。

柳傾城收起信,支著傘朝鎮里走去。

九龍鎮一戶姓范的大人家,一個月前遭了惡獸襲擾。

當時眾人分分覺得沒什么,這些兇獸來了一回,便被府中的仆役持棍子趕跑了。誰料半月之后,這些仆役紛紛橫死,當日也去驅獸的范二老爺,也不幸殞命。

范家的大老爺年事已高,家中人丁又少,范二老爺正當壯年,原本便是要傳家給他??扇缃穹抖蠣敳辉诹?,范家一下子便在九龍鎮倒了臺,連日荒涼,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那處九龍鎮近郊的酒館,便是范家的家產。

往鎮里走,范府是開在九龍鎮正門口的,位置極好,府門上的牌匾據說還是縣老爺親自提筆寫的一個“范”字。

這一個范,既是范府,也是“模范”。

柳傾城微微一瞥范府的檐角,曾經輝煌的金石瓦如今早已破敗,土黃的色調隱隱還有些暗沉。塵埃落定,只剩下一座空宅院,一個老人。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臉,又往花云客棧而去。

柳傾城步入客棧已是五更天,一夜趕路,早已疲憊不堪,問了房,立即便上樓。

不待她推門,門先是一開,緊接著一只手伸了來,不問三七二十一,便是一拽。

“挽月你!”

“噓……”林挽月趕忙豎起個禁聲的手勢,關了房門。

柳傾城這才發覺,屋里雖不大,但妹妹們都在,燕風炎站在窗邊把關,只有白玉京躺在床上熟睡,一副倦容。

“怎么了?”柳傾城小聲問道,“怎么換了客棧?”

“要我說,范家簡直老少上下都邪門得很,干脆不幫這個忙,咱們走人便是!”蕭楚楚一“哼”聲。

華想容道:“大姐,當日你作別去瀾星湖取藥,那范家的人便使喚了二十多個市井之徒,和咱對干了一場。也不知道這范家的人是發了什么瘋,他們號召大,咱們只得換了家客棧避避風頭?!?

柳傾城一愣:“可是你們做事不小心,惹了范家?”

眾人紛紛搖頭。

柳傾城又愣,朝著白玉京看去:“他怎樣?”

“姐夫就是被兩三個人合著欺負了一番,傷勢無礙,只是累壞了?!绷滞煸抡f著,忽見燕風炎朝她們招了招手。

“范府又來人了。”他靜靜地說道,“有十二人,仆役打扮,說要搜房?!?

柳傾城一頭霧水:“不是讓他們稍候,我回湖取藥么?”

“所以啊,鬼才知道他們在發什么瘋!”蕭楚楚氣極,其余姐妹們也連連點頭。

柳傾城道:“我一人去,你們在上面待著。”

她說罷,便從二層的窗戶翻出,借力踢向圍欄,一掠而下。

此時細雨倏停。

風吹了衣袍,香散了雨酸,紅衣姑娘手舉白傘,翩然落定,望著一十二人,皆握持半尺長棍,面色一冷,右手緊握白傘。

十二個仆役見了柳傾城,明顯認識,當下推開了花云客棧的伙計,十二個人同時舉棍,同時朝柳傾城打來。

林挽月心頭一驚:她們現在還沒有開始修煉,如今都是凡人,大姐她如何召劍?

柳傾城身一低,腳一滑,逃出棍網后立即舉瓶高聲:“我說去尋解藥,如今藥已尋得,還不帶我去見你們范大老爺!”

柳傾城說得鏗鏘,但十二人卻不信:“你說你是修仙人?可神玄宗早沒有神仙了!除非是陸雨微親來!”

說罷,十二柄長棍同時拋出、砸來。

柳傾城一顰眉,舉傘一轉,飛身來躲。

紅杉在棍影之間,十分詭譎地竄了出來,而白傘連轉不停,直到柳傾城落地,這才被她握緊了傘柄,一停,灑下一圈水滴。

這時花云客棧飛掠而下七人,各拿鐵制飛花,是江湖暗器,扔的極準,恰恰使這十二根長棍各自偏離了方向。

十二名仆役相顧無言,只是看著那些被打亂的長棍,心中沒了方向。

柳傾城一嘆:“走吧!咱們去范府討個公道。只消給他們解了毒,人自然能活,救活了這些人便好,至于他們范家再說什么,又有何妨呢?”

林挽月心細,當下便拜托燕風炎守著白玉京,姐妹七人隨即朝著范府而去。

雨后酒館,生意仍然熱鬧。

掌柜人心中狂喜,心道這一日定賺翻了,誰料這時,店內將近百人卻同時煙消云散,嚇得一店的伙計差點驚掉了下巴。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了人聲,他差點以為自己升了天,才能遇到這么白日做夢“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好戲看夠了沒有?”

說話人一身黑衣,斗笠遮著臉,徐徐走進店,他抬手一指,一個伙計便飛身到了他跟前。

“我問你,神玄宗七仙女何在?”

“小的,不知道……”

“你說那姑娘啊,她進鎮去了!”有人連忙說道。

“我知道,可我問的是她們七個人!”

他話音一落,小二心中一涼。

因為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

范府的大門,摸上去,像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屬于這家高門大院的深宅內斗,卻并沒有隨著仆役們紛紛橫死而消失。

一戶人家因兇手惡靈死了人,請神玄宗仙師來看。仙師來也來了,看也看了,卻被受害人家仇視上了……

怎么想都覺得萬分古怪。

從踏入范府的那一刻起,膽小的蕭楚楚便發誓:以后再不會來這陰森森的鬼地方。

傅天秀見狀,輕輕拉住蕭楚楚的手。

范府的深宅內院見不到一個仆役,而花云客棧前的十二人也隨后趕來,站在門前,卻不愿意再進去了。

照著幾日前走過的路線,柳傾城在前,林挽月斷后,一行人來到一處庭院。不出所料,這一間屋子便是范大老爺的住處。

“有人嗎?”

見無人答話,柳傾城率先破門而入。

屋子收拾的很干凈,一切用具也擺放整齊,柳傾城伸手貼向桌上的茶盞——還是溫的。

“我想,我們得快一點了?!绷鴥A城突然開口,“這位范大老爺,莫非想要……”

柳傾城好像是想到了一個難以啟齒的答案,那一刻她心中泛起一絲寒意:“快!哪里是停尸房?要去范二老爺的那一間!”

可范府這么大,哪里是靈房?

引路靈蝶倒是可行,但幾人尚未開始修煉,身上一點法術也沒有,又如何召蝶?

幾人第一回體驗到了沒有法術的無奈。

但柳傾城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這戶人家的范二老爺。范二老爺有傳家立業之重擔,身份尊貴,怎么可能輕易被兇獸惡靈所傷?

唯一能說的通的,便是范大老爺根本沒有想過傳位給他。范二老爺名望太高,已經壓到了范大老爺頭上,再者他年輕氣盛,早就不滿年邁兄長的管制。

兄弟鬩墻,是遲早的事。

這兇獸惡靈,難保不是范大老爺所放!

柳傾城診斷說這些人只是中了邪物的毒,未死,需要回湖取藥,而其余姐妹和風炎、玉京留守范門,范大老爺難再下手,這才要確保將幾人趕出九龍鎮,他才好再下毒手。

柳傾城恨道:這時候若會仙法,保不準便能救下這么多條人命!

雨停了,卻不見陽光,陰霾只帶來了陰暗,濕漉漉的石板上,范府的各處都有人在搜查。

直到慕容晴喊道:“找到了!”

她喊的大聲,幾人這才圍攏了過來。

還是柳傾城,第一個推開了靈房的門。

從推開門的那一刻起,柳傾城便知道:她們還是來晚了。

范二老爺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范大老爺靠在墻上,露出一絲和祥的笑。

靈房里,不見得有呼吸。

柳傾城咬了咬牙:“先救仆役們去?!?

幾人各自嘆息,心中默哀,取了解藥去救其他人了。

想到這一家深宅,曾經輝煌,歲月滄桑,也就這么過去了……

人生在世,何苦?

七人不愿多做停留,喂給無辜仆役們解藥,便出了范府。

而范府門前的陰霾,久久不散。

柳傾城說想要修煉仙術了。她不想再遇到像今日這樣,是自己力所不能及的無能為力。但其實,她原本可以,只是一直沒有修煉的念頭而已。

一路上,其余六人也無話可說,約莫也與柳傾城之想一般無二。

幾人商量:待白玉京醒來再做打算。

畢竟修煉之事,還得去往神玄宗一趟,因那里存有靈石。

凡修煉仙者,若有靈石護體,可保化險為夷,據多數修仙人所說,靈石此物絕不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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