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徐斯年突然說要帶余悠悠參加一個飯局,她有點驚訝。
“什么飯局?都有什么人?”
他只是溫笑著,賣了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京維飯店。
“斯先生里面請。”
徐斯年拉著余悠悠的手,跟著侍者引導往那個熟悉的包廂走去。
打開包廂大門,餐桌上的眾人紛紛起身,恭敬的朝門口喊:“斯先生。”
余悠悠跟在他身側,悄咪咪看了他一眼,才抬眼定睛看著包廂里的人。
居然全都是之前跟她在這家飯店吃飯時,出言貶低她的那幫合作商。
徐斯年領著她進來,神色嚴肅冷漠,直接帶她坐在飯桌的主位上。
幾個合作商看到余悠悠,表情跟吃了屎一樣。不為別的,就因為帶著她的居然是他們最不敢惹的斯先生,他們是怕余悠悠翻舊賬。
不巧,徐斯年就是帶她來翻舊賬的。
起初他坐在那一言不發,只是握著她的手,眼神陰冷,面上一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狂妄,單單坐在那就格外瘆人。
他既不說話,那也沒人敢說話,場面一度陷入僵持。
余悠悠不明所以,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依舊沉默,眸中閃著厲色,掃視一眼飯桌上的眾人。
眾人心虛般的默默低下頭。
此刻,飯桌上所有人除了余悠悠,都對這場“示威”的飯局心知肚明。
沉寂良久,徐斯年才徐徐開口:“不是說來談合作嗎?怎么現在沒有一個人說話呢?”語氣涼薄。
聊起合作,相當于抓住了這幫人的七寸,畢竟被“請”來這場飯局的,誰不想巴結上徐斯年這棵大樹。
飯桌上其中一個人慌忙附和道:“對,對,我們是來跟斯先生聊合作的。”
他譏諷道:“可我怎么覺得諸位跟我SY合作,好像誠意不大啊。”眼神卻冰冷的跟能吃人似的。
一人諂媚道:“斯先生這是哪里的話,我們怎么敢沒誠意呢。”
徐斯年面無表情的微微挑眉,垂在桌下的手摩挲著余悠悠的手背,冷沉道:“那既然有誠意的話,”抬眼朝門口高喊:“來給老板們上酒吧。”
他向后靠著椅背,聲音漫散的說:“我身邊這位余小姐,人就一小姑娘,喝不了酒,就讓她以茶代酒,各位沒意見吧。”
全場鴉雀無聲,連余悠悠都不太敢貿然出聲。
誰會有意見,誰敢有意見?一個個縮的跟鵪鶉一樣。
服務生推上來好幾瓶酒,餐桌上除了余悠悠和徐斯年的酒杯是空的,其他人的杯子都被倒滿了酒。
“來,喝吧各位,”徐斯年隨意的抬了下手示意他們,“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
幾人看了看面前的酒杯,無措又無奈,一切都是個輪回,之前他們灌余悠悠喝酒,現在被逼著喝酒的成了他們。
徐斯年明擺著是來報復他們的,可他們卻毫無反抗的資本。
余悠悠瞬間感覺渾身血液沸騰,腰板都挺直不少。
喲呵,天道好輪回。
酒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侍者候在一旁一杯接一杯的續上,絲毫不停。
當然,一切都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的意思。
徐斯年手中把玩著空杯,食指上帶著一個寬戒,姿態傲慢,周身散著的金貴又冷冽的氣魄。
高高在上,又目中無人。
“我這人,跟各位比還算年輕了,平時也就愛搞點小情小愛,真放心來跟我合作?”
他表面說的云淡風輕,實則內涵意味明顯。
劉總率先打破僵局,尬笑兩聲:“我們能有機會跟您合作是我們的榮幸,你這是說哪里話?就是不知道您……”
“我?最近有件事讓我挺頭疼的。”他狀似嘆了口氣。
迎上著眾人好奇和不解的眼光,徐斯年故意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旁邊這小丫頭,受了點欺負,你們說說,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姑娘,怎么還被人看不上了呢?居然還有人說她能力不行,這不是在打我臉嗎?”
徐斯年說完,在坐各位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這下連苦笑都沒人笑得出來了。
“您和余小姐從小就認識?”一個人白著臉,問得戰戰兢兢。
“怎么說呢?青梅竹馬吧,這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不長眼。”
他越說,剛剛問的那個人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劉總更是身形一顫,壓力倍增。
他們的囧態被徐斯年盡收眼底,他勾唇笑道:“都別停啊,繼續喝,讓我也看看你們的能力。”那抹笑,卻是笑里藏刀。
幾人欲哭無淚,認命般繼續拾起酒杯。
過了一陣,有幾個人實在喝不下了,小心翼翼道:“斯總,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聊聊合作的事呢?,”
徐斯年只是懶懶的抬著眼簾:“你覺得呢?”周身氣壓極低。
對方硬著頭皮說:“差不多了吧,您看大家都…”
“誠意還不夠,我也沒看出你們的能力,繼續吧各位。”完全不給他們一點余地。
劉總的火氣徹底憋不住了,拍桌而起:“斯先生,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們嗎?”
其他人畏畏縮縮的看著這一幕,都暗暗替那位劉總捏了一把汗。
“為難?”
徐斯年略顯不悅的皺眉,輕挑的問:“那能怎么辦呢?”語氣似是和善,但往往藏著更深的危險。
他索性也不裝了,右手搭在桌上,身體向后傾,后背靠在椅背上,說:“前陣子我女朋友在你們這兒受了委屈,我作為她男人,自然要幫她討回來。”
他把視線投放到劉總身上:“真以為這事兒這么容易過去?”
劉總只覺得身體一顫。
徐斯年故作慷慨道:“當然,你們現在也可以選擇離開,但從今往后在這京都,前面的路該怎么走,這就難說了。”
劉總的氣焰瞬間被澆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敢怒不敢言。
徐斯年這話威脅意味明顯,任誰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繼續認命。
飯局最后,那些老總們挨個過來向余悠悠道歉,她全程沒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沒什么可道歉的,生意場上就是這樣,爾虞我詐,踩低捧高。她也不過是借徐斯年的勢,才得了這些人的虛假尊重。
臨走時,徐斯年牽著余悠悠的手,偏頭對著包廂里的人說:“出了這扇門,什么該做,什么不該說,自己好好掂量清楚,該有的好處少不了你們。”
是威脅,但最后一句話卻讓他們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