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祈派人將翟越和金子道都叫到常府,又讓常立南把常府大廳空出來,外面安排人看守,除了容祈三人和另外三位家主,其他人都不許進來。
翟越早早就來了常府,翟家的生意基本上不需要他操心,接到容祈的消息后他就趕來了,說起來,他們四人已經很久沒有聚到一塊了,這次也算是個機會,只可惜賀云山不在了。
金子道是最后一個到的,昨晚見到云芊后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在床上輾轉幾許,才堪堪入睡,醒來時已經時辰不早,仆人有來報說是容祈邀他常府一述,他又匆匆洗漱一番,這才趕來。
常溪見人都到了,將昨晚云芊說的話告知他們,“這就是云芊綁我的原因,希望三位家主能將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告訴我們。”
常立南知道的上次已經很常溪說過,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知道的就只有金子道和翟越。
翟越看看金子道,又看看常立南,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金子道攥緊手心,聲音嘶啞,“常大人,云芊可有說其他的?”
“沒有,”常溪道,“她希望我去調查,如果不這么做,她下一個目標就是翟家主。”
常立南和翟越俱是一驚。
金子道無力地閉上眼,“越弟,你說吧,后面的我再說。”
翟越看著金子道這副傷神的樣子,向來粗枝大葉的性子都替他難過。
“好,我先說。”
……
那日春香樓一事之后,金子道再也沒去見云芊,云芊把自己悶在屋內,任誰來都不開門,翟越和賀云山起初都以為是常立南的離開讓云芊難以接受,才會有如此作為,畢竟他們都看的出來云芊喜歡常立南。
翟越和賀云山還是和以前一樣,去春香樓找云芊聽曲喝茶,像翟越這種武夫都喜歡在云芊那兒待個一時半刻,回來后一身輕松。
金子道每次都會找借口不去,在他們離開后買了酒把自己關在屋內,一頓猛喝,直到把自己灌醉了,什么也思考不了時才罷休。等翟越和賀云山回來,金子道已經喝得爛醉,不省人事,他們發(fā)現(xiàn)時,金子道趴在桌上酣睡過去,無奈之下,二人一起把他扶回床上,第二日醒來時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五日。
這五日不管翟越和賀云山去不去找云芊,金子道只要沒事,就會買好酒關在屋子里,等他們估摸著他喝得差不多了,再進去把他扶回床上。
他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金子道不是好酒之人,平日里也不見他喝過這么多酒,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在金子道再一次把自己悶在屋里時,二人攔住了他。
金子道正打算關門,翟越忽然伸手擋住,他愣住,“越弟,你有事嗎?”
賀云山從一旁出來,看著他,篤定道:“不是他有事,是你有事。”
金子道一臉茫然,“我?我能有什么事?”
賀云山眼神犀利,“你沒事這么多天喝酒喝得爛醉?”
金子道面上不好意思,“長林郡的酒香,這幾天酒癮上來了,沒控制住,不小心喝多了,麻煩越弟和你了。”
賀云山并不相信他的話,“你不是好酒之人,酒癮來了也不會喝成這樣,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沒有,”金子道說著就像去關門,被翟越搶先一步按住。
翟越把他的手掰回去,自己靠在門邊上,“子道,你騙不了我們的。”
“真沒事,我就是想喝個酒……”
金子道看著他們一副“你繼續(xù)編”的模樣,話說到一半卡在嘴里。
翟越和賀云山二人大有一副他今日不交代清楚就不放過他的架勢,金子道知道躲不過去,幽幽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屋內。
“你們進來吧。”
翟越和賀云山對視一眼,露出勝利的笑容。
翟越在賀云山進去后也走進去,反手就把門關上,二人一左一右坐在金子道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金子道:“……”
倒也不必這樣看著他。
“咳,”這么嚴肅金子道還真不習慣,抬手就要給他們倒酒。
賀云山伸手擋住杯子,“子道,直接說吧,不用搞這些。”
金子道:“……”
他不說不代表賀云山不會猜。
“和云芊有關是嗎?”
賀云山見金子道不說話,知道自己猜對了,又道:“你喜歡云芊。”
翟越瞪大眼,“云山,你怎么知道的?”
金子道喜歡云芊?他只知道云芊喜歡常立南,沒看出來金子道喜歡云芊啊,賀云山怎么看出來的?
金子道同樣驚訝,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了,還是被人看出來,“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一開始我沒看出來,只當你是因為生意上不順心,后面幾次找云芊你都推脫,慢慢的,我就看出來你在逃避她,再聯(lián)想一下,就知道了唄。”
翟越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金子道,還不忘嘖了兩聲。
說實話,他真沒看出來金子道喜歡云芊,借酒澆愁到是看出來了,難道是他太五大三粗了所以看不出來?
翟越不由得反思自己。
金子道苦笑,“果然瞞不過你。”
賀云山看著他:“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呵,”金子道冷笑,抄起酒杯一飲而盡,“能怎么回事,她喜歡立南,我氣不過,做了一些過分的事,現(xiàn)在連面也見不著。”
“過分的事?”翟越好奇地湊上來,語氣欠欠的,“子道,你對人家干了什么?”
金子道冷眼掃過去,一掌拍開他的腦袋。
翟越“切”了一聲,坐回去看戲。
賀云山大概能猜到金子道對云芊做了什么,眉心微蹙,“子道,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了,找個時間向她道歉。”
金子道哪里會不知道他做錯了,那天他就是急火攻心,一怒之下沒控制住才做了那種事,事后他也很后悔,可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云芊,索性就將自己悶在屋里。
金子道低頭,悶悶道:“我現(xiàn)在根本見不到她。”
“巧了,”賀云山道,“上次云芊說她三日后要去成衣店裁衣,你到時去跟她說清楚。”
金子道眼眸微微亮起,不一會兒又暗下去,“萬一她不愿意見到我呢,我還是……”
“唉!”賀云山恨鐵不成鋼,“不管她愿不愿意,你先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走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好,”金子道狠狠點頭,“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