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名與唐泯對戰了近半個時辰,唐泯對宋無名的招式也漸漸熟悉,打的越來越自如,只是他也知道,想要在一個時辰內打敗宋無名也是不可能的,他邊打邊想破解之法。宋無名雖然意外但也不擔心,唐泯只是功力雖強,似乎消耗也很快,他猜到唐泯可能是用了某種秘法,激發了潛力,力總有用盡之時,只要自己耐心周旋,倒也不會落敗,四營長雖然被動,只是防守的話支撐幾個時辰一點也沒問題。唐泯希望唐廣攻勢強一些,可平時的一員莽將,此刻反而打的很穩,一點都不急躁的樣子,看來事關生死成敗,唐廣也謹慎了不少。宋無名希望四營長能再穩一些,多堅持一些時候,不過也未能如其愿,因為那邊四營人馬有了新動作。
只見四營長帶著200人馬從陣中沖出,卻也沒有向著敵軍沖去,而是繞了開來,留下與敵軍人數相當的兵馬繼續與其對峙。沖出一段距離后,調轉馬頭,結出一個小型的尖刀陣,向著唐廣所在的那支敵軍發起沖鋒。唐廣一聲冷笑,也不應戰,只是繞著還在防守的四營人馬躲避四營長的追擊,拉開一定距離后,還繼續將箭矢射向防守的四營人馬,這樣了一來四營長完全沒有接近的可能?;蛟S是有些著急,四營長突然脫陣加速向向唐廣追去,后面的人見營長獨自脫陣,十幾個坐騎腳力不錯的也急忙跟了過來。如此一來四營長帶著這些人的速度與敵軍就有些相當了,唐廣怕被咬住,也就沒有了繼續放箭的機會,見此情形唐廣目光一冷,帶領自己部隊離開了一直被他們包抄的四營,帶著追趕他們的四營長向著戰場別處跑去?,F在戰場形成了三股對陣,宋無名與唐泯依然還在單打獨斗,四營長帶領200多人在追唐廣,雙方剩余的部隊還在僵持。
四營長和唐廣終于遠離了主戰場,但同時四營長帶領十幾個手下也與后面的人拉遠了距離,突然,唐廣等人減緩了速度,而與此同時,主戰場那邊情勢陡變,四營人馬突然分成了20多個小隊四下散開,然后成迂回之勢開始反包抄敵軍,唐廣帶走一半人馬后,兩軍人數對比發生了變化,四營是對方兩倍還不止,20多個小隊雖然包抄在了敵軍四周,但實際談不上包圍,隊與隊之間空隙太大,對方一直都在運動中,想要壓縮包圍圈也是不可能,相反靠敵軍比較近的小隊就處于了十分危險的境界,敵軍當然不放棄機會,找到最近的一支小隊,看其周圍也沒有別的小隊來的及支援,就直接沖鋒過去。這只小隊看敵人沖來,也不猶豫,二三十人直接對著二三百人的隊伍發起了反沖鋒,雙方接近之前,四營這二三十人在一場箭雨中倒下了十幾個,剩下的十幾個也很快被對方淹沒,每一個人都被十幾個人圍攻。周圍別的小隊在這個小隊沖鋒的同時也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只是當有幾支小隊就要接近敵人時,那一小隊已經全滅,敵人在射了一輪后,從容逃出了包圍圈。四營也不猶豫繼續迂回將敵軍圍在了中間。這是一場真正運動戰,雙方比的即是速度又是應變能力,唐軍如果被圍上了極有可能就會被全殲,即是被拖住的久些,也需要犧牲一部分人斷后讓大部隊脫離戰場。唐廣看到這邊情況,不得不佩服四營長能想出這樣的戰術,為了給四營盡可能多的人數優勢,他不惜犯險將自己誘騙開來,不過唐廣也不擔心,既然是誘騙,那總得有誘餌,只要將誘餌拿下,自己勝算就更大了。四營長看到唐廣減速,知道對方想要吃掉自己了,他急聲對身后十幾人呵道:“小心箭矢?!痹捯粑绰?,箭雨已至,只不過他的提醒是多余的,因為唐廣的命令是所有人對準最前面四營長的馬平射,兩百多支箭,絕大多數都被四營長擋開,并盡力護住了要害,但自己的戰馬被射中了幾十箭直接倒地,四營長向前跌落,他的腿部也被射中三箭,他顧不得疼痛,一個翻身想要找到唐廣的身影,結果他看到對方又是一輪平射射了過來,就在這時,他身后的十幾個弟兄已經趕了過來,跑的快的直接跑過四營長連人帶馬橫在前面,略慢的直接從馬上躍下撲在四營長身前,平射過后十幾個人全部成了刺猬,四營長痛苦的一聲怒吼,他爬到身前兄弟尸體堆后,雙眼冒火看向直沖自己而來的唐廣,鐵弩偷偷瞄向了對方。唐廣看四營長被其他人救下,被尸體擋著沒有了射擊角度,再看其身后追兵已經很近,便命令其他人先撤,自己沖了過來想要斬殺四營長,把誘餌吃了。就要接近對方時,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突然再現,剛要動作,就看一個黑影射來,然后脖子一涼,他直接捂著脖子跌落馬下,臨死前努力在喊:“別……管……我?!敝皇沁@聲音,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唐廣帶領的那隊人馬沒有聽到唐廣的話,其實就算聽到也不一定會聽命,看到唐廣落馬,更有眼尖者看到營長喉嚨被一道黑影穿透,有血花濺出,頓時大驚喊道:“營長被殺了。”一句話讓剛要加速離去的一眾人馬立馬,又都勒住了韁繩,只是唐廣此時躺在地上已經不再動彈,瞬間一股殺氣從隊中冒出,他們不再撤退,直接反殺了回來。
跟隨四營長一起追擊的那百人的小隊,早已看到營長被射下馬,跟著營長的同伴為掩護營長也全部被射殺,心中怒火早起,只恨無法再加速沖鋒。沒多久雙方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唐廣的人馬不再打游擊,放手沖殺起來也是勇猛異常,再加上人數是對方兩倍多,大有想將對方全部吃下的氣勢。四營這邊雖然人手占了弱勢,但絲毫也不畏懼,愣是將戰場推進到了離開四營長十幾米的位置才放緩下來,這一次沖鋒雙方傷亡比例竟然相當,四營并未占了多大便宜。當重新組成阻擊陣型后,四營傷亡速度才降了下來,同時也將四營長安全地護在了身后。
戰場那邊,本來一個小隊正在與敵人纏斗,他們已經纏住敵人尾巴,對方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因為另外三只小隊已經逼的很近,敵人想要逃脫必須再舍棄一些人馬,雖然戰斗很是焦灼,但還有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了自己營長那邊的情況,當看到兩隊人馬直接廝殺在了一起時,心中也都有了判斷,四營這邊七八個小隊已經不再沖向這邊的敵人,而是向著戰場那邊趕去,最后只有兩支小隊與被圍小隊會合,只是那個小隊所剩不足一手之數,雖然很快清理掉了留下斷后的敵軍,但對方大部隊看到這三隊人馬落單,其他人都去了戰場那邊,絲毫沒有猶豫,反身圍了上來,幾輪箭雨后,三小隊幾乎全滅,一個沖鋒清理干凈后,大部隊直接殺向旁邊最近的另外一支小隊,現在是單方面屠殺,因為對方沒有救援,不用擔心被拖住,只要被追上的小隊,很快就會被全滅。當四營多數人馬抵達那邊戰場時,整整五支小隊被滅,但他們徹底纏住了并幾乎全滅了被四營長他們拖住的敵人,最終四營以傷亡百人的代價全滅了對方二百多的兵力。敵人不是沒想過撤退,只是被纏的太死,而且對方前來支援的小隊有意無意迂回包抄斷了他們所有撤退的路線。徹底剿滅了唐廣這一支后,四營剩余不到四百人再次結成防守陣型,將四營長緊緊保護在中間。對方另外一支人馬到現在基本還沒有什么消耗,依然有二百多的兵力,雙方再次對峙在了一起,只是這次一個最大的改變是,四營的人從被消滅的敵軍身上繳獲了弓箭,雖然射術不如對方,但只是防守的話已經絲毫不落下風,四營長冒著生命危險,不僅殺掉了敵軍的營長,還讓自己立于真正的不敗之地。
四營長在手下的攙扶下,再次上了一匹戰馬,他微笑了一下,看向了宋無名那邊,心中默念:“大將軍,屬下無能,不能幫您了,但至少能讓大將軍無后顧之憂,放心與那唐賊決戰了?!?
實際上,這時宋無名已經不需要這些了,因為他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原來,雖然宋無名一直在與唐泯纏斗,但也是關注著四營長這邊,他看到四營長出陣,就知道四營長不想拖累自己,想要破掉被動的局面,再后來看到四營長帶了十幾個人脫陣追唐廣,被唐廣阻擊,包括四營長在內全部被射下了馬,他頓時目光微紅。唐泯也在關注唐廣那邊,看到四營長被射下馬,還有些高興,但卻感到壓力突增,看到宋無名為微微泛紅的雙目后,心中暗叫不好,心道怎么忘了宋家人會狂化了,真要讓宋無名完全狂化,自己絕對不是對手,而就在這時他又看到了唐廣像是遭暗算,突然落馬,心中大悲,那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兄,雖長于自己,卻始終對自己忠心耿耿,自己走到今天,他功不可沒,也是自己最信任之人。他悲憤交加,心里一橫做了一個決定。在一回合交鋒中,他雙劍架開宋無名一棒,順勢加速與宋無名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后再次拿出玉瓶,喝下一滴紅色液體。
當唐泯轉過身來時,他面色已經潮紅,宋無名發現唐泯氣勢在不斷攀升,這樣自己可能將不是其對手,自己落敗,四營長那邊剛剛扭轉的形勢瞬間就變的沒有了意義,再看到唐泯越來越潮紅的臉,宋無名突然想起宋飛告訴他的一些家族秘辛,頓時他雙眼變得通紅,而此時,胯下惡騅也顯得非常的躁動不安。唐泯雖然面色潮紅,但他頭腦卻異常清醒,看到宋無名變得通紅的雙眼,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不過他也顧不上想太多,因為宋無名已經殺了過來,而且速度奇快,轉瞬就到了自己跟前,看到空中砸下的那一棒,他知道自己擋不下,不過宋無名這一棒完全是舍命一擊,沒有一點防御,如果自己選擇與其同歸于盡,現在絕對是個最佳時機,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所以他躲了。唐泯策馬錯身,躲開了宋無名當頭一擊,兩人交錯,唐泯想要再次拉開距離,可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戰馬好像被什么扯住了,聽到戰馬痛苦嘶鳴,他急忙低頭一看,這一看頓時驚的一身冷汗,原來自己戰馬的脖子,竟然被宋無名的惡騅給咬住了。這一愣神,就覺得身后腰間被鐵棒重重擊中,他自己聽到了腰骨斷裂的聲音,然后就飛了出去。在空中劇痛從腰間傳來,換作常人或者他平時,估計要痛暈過去,但他此刻還是異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