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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應知非:何方善人助我揚名?

次日,內城中心地帶,亞圣學宮。

古樸的大門干干凈凈,沒掛牌匾。應知非遠遠望見,忍不住吐了個槽:

“看來他們也知道,亞圣學宮這名字,著實太淺白、太直接、太沒格調了。”

一眾儒生三五成群,各自抱成一團,邊走邊嘀咕。

有個白凈書生走出大門,探頭探腦,左顧右盼,胳膊肘捅了捅身邊人,壓著聲音道:“你聽說了么,昨日流傳的詩……”

一旁的瘦高個胡子拉碴,長髯覆面,這面相,像極了見不得人的江洋大盜。

他似是懶得搭話,仗著身高睨人一眼:“別說了,志言兄對那一首詩極為推崇,被數個書齋敵視。”

白凈書生嘀咕道:“學宮之內不能論詩,還做什么讀書人。”

這幾句話,恰恰落在應知非耳中。款步而來的應大郎心頭一動,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這書生似乎是個犟脾氣,見好友不配合,非但不曾泄氣,反倒越發來勁了。只見他眼珠子滴溜溜打轉,迅速盯上附近的人。

“請問這位學兄,你對昨日那首詩是何看法?”

說罷,他才意識到,這竟是個生面孔。

迎面而來的正是應知非。

應大郎笑著搖搖頭:“我離京已近半年,剛剛回返,不知二位兄臺所言,卻是哪一首詩?”

白凈書生微微一愣,面上隱約露出些驚訝。一旁的長髯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應知非。

他們的想法與應知非別無二致: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見兩人如此反應,應知非嘴角一動。細節對上,不用掙扎了。但,為何傳得這么快?

兩位學子對視一眼,白凈書生試探地問:“在下宋文舟,這是吾友賀北亭。請問兄臺名諱?在哪座書齋求學?”

應大郎拱手道:“應知非,見過二位。”

“竟當真是應大郎……”宋文舟眼里流露出收不住的古怪,“應大郎既已回京,為何來到亞圣學宮?”

宋文舟的言外之意,應知非聽得懂。這句話,問的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只聽他悠然答道:“我與陛下約在今歲入秋時。赴約之前,我還是自由身。”

從徐志石到應飛柏,都不曾提及此事,應知非對自己的判斷,也就多了幾分把握。

所謂的君子之約,果然是拖字訣。至少今年秋斬之前,他是不用回詔獄報到的。否則,麒麟司早就找上門了。

宋文舟啞口無言,半晌,抱拳道:“應大郎瀟灑。”

應知非莞爾:“宋兄過譽了。”

讀書人,衣冠端正,是基礎。如應知非這樣身份特別的書生,更是必須保持風度。

如若不然,應家大郎自暴自棄的話題,就要壓不住了。

所以,他特意讓應飛柏找來一套廣袖寬袍,又戴了一頂素凈儒冠,正是模仿分別之時,徐志石的逍遙氣度。

風度卓然,灑脫飄逸。

他甚至用浩然之氣給自己加了個buff,整個人精神煥發。

衣著和人設十分相稱,唯一的遺憾是,衣服有些寬了……

盡管如此,應知非的打扮也稱得上俊逸。

宋文舟對他印象不錯,自來熟地說道:“應兄,你那首詩真是不錯。徐大儒一生忠直,如今辭官回鄉,也算帶走了美名。”

他似是還憋著什么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差抓耳撓腮了。

應大郎心中暗笑。

這種表情,叫做——著急吃瓜。

但讀書人要臉,吃瓜吃到當事人頭上,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應知非略一思忖,意味深長地說道:“徐大儒秉性如此,我只是有感而發。”

“有道理,有道理。”宋文舟也是聰明人,打了個哈哈,不曾多說。

橫武關大敗,已是蓋棺定論之事。縱然朝野議論紛紛,到底是捕風捉影,拿不出任何證據。

應家人天生有立場,可以咬定疑點不放,旁人卻不能輕易為鳳陽伯辯白。

簡單試探之后,應知非見他有意回避,適時地轉移話題:“不瞞二位,今日應某來此,是為拜訪洪子鷹大儒。敢問二位兄臺,洪大儒可在學宮之中?”

宋文舟睜大眼,訝然道:“這可巧了。”

那沉默了許久的賀北亭微微頷首:“我二人,正是師從洪大儒。”

應知非也有驚訝,揚眉道:“看來我今日運氣不錯。”

宋文舟爽朗一笑:“相逢即是有緣,我為應兄引路。”

這么干脆?應知非稍有遲疑:“這……”

見他不解,宋文舟瞇眼笑了笑,賣關子一般:“老師從不拒客,你見了就知道。”

應知非下意識晃了晃袖,里面收著徐志石贈他的“信物”。

衣袖的遮擋之下,他的手再次收緊,握住了圓潤的玉佩。

三人并行而去,進入學宮之中。

應知非好奇地問:“亞圣學宮,外人可以隨便進?”

宋文舟不以為然:“圣人云,有教無類。亞圣學宮從不拒絕讀書人。”

說著,他嘿然一笑:“大秦文壇昌盛,景仰我儒家之人數不勝數。就算不能拜入學宮,來看一看也是好的。每逢春闈秋闈,還有許多人來此上香,把學宮當做廟宇。”

應知非嘴角一抽。這算什么?拜考神?

他隨口吐槽道:“心誠則靈,心誠則靈。興許就有幸運兒,得見圣人顯靈,當場頓悟,一飛沖天?”

宋文舟失笑:“這是被圣人逮到偷懶,大不妙啊。”

果然是健談之人。應知非輕輕頷首,與對方相視一笑。

關系隱隱拉近幾分,他順勢問道:“我有一事請教二位。昨日的詩……為何這么快就傳到學宮中?”

“許是徐大儒的好友、或是哪位學生傳出來的吧。應兄知道的,這算是一件大事。”宋文舟給他一個眼神,心照不宣。

“況且,也不止我等知曉。再過一兩日,京中就該傳開了。”

應知非輕聲道謝,心中卻有風云。

昨日送行之人,大多地位平平,在儒林名聲不顯。

若應飛柏的情報沒有疏漏,那么這幾人,都不可能在一兩日之內,將一首詩傳遍京城。

唯一耐人尋味的是,那位應知非毫無印象的老者,應飛柏竟也不認識。

助他揚名的大善人,莫非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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