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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天子儀仗

  • 雄霸大明朝
  • 孤君道
  • 3664字
  • 2014-10-23 08:04:24

史可法,朱延平走后不久,他就帶著十七歲的弟弟史可程與另外兩名士子人人青衫挎劍,拿著首善書院的拜帖前來拜訪朱延平。

上次首善書院的人在雙鶴書院追悼李三才的時候,只是通知了朱延平這件事,取得了朱延平的同意,這回是正式下邀請貼。

陳雄在門前,面有難色拱手道:“史先生,我家老爺已得天子征召,兩小時前與傳旨內侍入京去了。”

聞言,史可法遺憾道:“真是某等之不幸,告辭了。”

陳雄拱手笑著,瞇著眼目送這伙人離開。

走遠了,史可程著急道:“兄長,若無朱將軍之力,我四人恐難成事。”

搖頭,史可法道:“朱將軍在與不在,都無關緊要了。”

“這是為何?”

“你覺得周圍攤販是否正常?那位要來張家灣,這里處處充斥著眼線,為兄懷疑,朱將軍的那位門房,都是眼線。”

他畢竟是錦衣衛世襲百戶家庭出身,史可法說完輕嘆,史可程三人相互看一眼目露驚詫,史可法邊走邊說:“張家灣也有忠義之士,隨我去雙鶴書院。”

此時的朱延平穿著褐紅色薊軍戰袍,外罩半身罩甲,頭戴紅纓范陽氈笠,腰挎戚刀,手中提著五尺齊肩高紅纓槍,領著九名同樣裝扮,卻穿著坎肩號衣的家丁在康安堂北一里處,雙鶴書院東不遠處的水灣旁站崗。

張家灣大營左軍千總謝忠明查看著扎營進度,這里會設置一座分守營壘,與潞河東邊的張家灣大營互為犄角。

這里很久以前就有一座分守營壘,雙鶴書院設立后,就被拆除了。

今日傍晚,三艘佛郎機武裝商船會抵達張家灣并安置在這里,為了擺足大國顏面,這座營壘使用的軍械、帳篷、衣甲都是嶄新貨色。

而謝忠明的左軍,更是張家灣大營挑選出來的精壯,只有威懾住了紅夷人,才能讓他們乖巧一點。

對佛郎機人,朱延平沒有好感,廠衛上下因為魏忠賢的關系,也沒有好感。這事說起來也簡單,還記得那位萬歷末年發起南京教案的沈灌不?

他之后是天啟元年的內閣之一,因為魏忠賢的關系,被東林搞下去了。他之前在宮里負責給宦官講課,是老魏的師尊……

營壘立好后,朱延平帶著家丁回中軍大帳安歇,站崗巡哨交由左軍負責,今夜入夜后,外圍還會有錦衣衛的密探,這些密探的身份就是張家灣的浪蕩子和各種混混,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為廠衛效力,只有他們的所謂大哥才知道。

這些所謂的大哥,甚至在錦衣衛中連個正式編制都沒有,平日里就過自己的滋潤小日子,聽著手下弟兄的匯報,有意義的線索就會交給張家灣這邊的一個錦衣衛常駐總旗,這位總旗現在是陳雄。

陳雄也不會和這些幫派頭目接觸,他下面還有錦衣衛小旗五人,正式的錦衣衛校尉四十五人。能和他隨時保持聯系的是這五名小旗,下面的錦衣校尉都不準隨意去找他,這些錦衣校尉充斥在各行各業,父子相傳。

自魏忠賢去年年底正式提督廠衛后,京師一帶的錦衣衛職能在第一時間恢復,現在正逐步向外圍擴散,主要監視對象還是各地大員,普通縣令不管,進士出身的縣令都會納入監視范圍。

次要對象則是各地藩王和士林英杰,其中藩王這邊不需要太用心,文官會拼了命的監視,以天子的名義與藩王制造摩擦。否則天子和藩王恢復正常關系,這些底蘊深厚的藩王,得到天子賜予的名義,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清洗各地。

以前沒有這個可能,可如今國事可以說是風雨飄零,萬一天啟皇帝控制不住形勢,他極有可能給各地藩王松綁,只要恢復明初之制,皇室和宗室聯手,絕對能把文官士紳力量打成狗。

魏忠賢不是天啟的殺手锏,天啟的殺手锏是各地的藩王。藩王會輪番入京,一月一個名額,這個走,下個才能來。

通常藩王入京,皇室都會厚賞。而現在的形勢是,輪番入京的藩王,會帶著財產給天啟皇帝輸血。沒有這些藩王每年三四百萬左右的輸血,國家就已經崩潰了。

正常賦稅三百萬、鹽稅礦稅茶稅能有二百萬出頭、太仆寺一百萬、老魏收各種見不得光的錢也在百萬出頭,還有遼餉加派二百萬左右,看起來有了九百萬。

可去年遼東和西南軍費就超過了一千二百萬兩,朝廷百官不需要發俸祿?皇室宗室底層不要錢?受災各地不需要救濟?九邊重鎮其他八個鎮,還有新設立的一系列軍鎮不需要軍費?就連蒙古大汗林丹汗那里,每年也要給三十萬兩的插餉讓他們騷擾建奴,一枚首級五十兩白銀!

所以九百萬翻一倍,也才能勉強足夠。可現在朝廷度支還能周轉,缺這么大的窟窿,是從什么地方補上的?

不可能是勛戚士紳掏錢,他們掏錢必然會有各種傳言為他們揚名。此時此刻,能為朝廷,為皇室掏錢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各地藩王。

他們反哺朝廷,這不是光榮的事情,這是很丟人的事情,這說明朝廷已經破產!

所以皇室和宗室不會張揚,勛戚士紳聽聞后也不會聲張,藩王捐錢的消息傳出去,他們不捐在道義上就矮了一頭。再說他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捐錢的。

所以,此時朝廷周轉巨大的窟窿被填補的事實,被所有的人刻意的忽視了原由。而且首輔葉向高也功不可沒,朝廷給下面發餉,向來只發七成,三成會在路上漂沒,這傳統自古以來就有,上下也都習慣了。

葉向高更狠,只發六成,余下四成只許經手官員吃一成,余下的三成留在國庫。這一刀,砍掉了近半的虛耗。

一增一減,皇帝開源,葉向高節流,巨大的窟窿填的平平……

兩件事情都見不得光,就這樣一直運轉著,勉強運轉著。

入夜,三艘三桅帆船停靠在營壘旁,朱延平出動了,領著百余名軍士帶著蔬菜水果過去販賣,不許這些人下船,更是讓這些佛郎機人拆掉了武裝商船上的旗幟。

一點沖突都沒有,對方乖乖摘掉了立著的黃底金獅旗幟,讓朱延平和謝忠明大失所望,謝忠明都準備制造沖突后,將這伙人給做掉。

反正老魏要的是火炮和工匠,而且漕運水師部隊對這三艘三桅武裝商船也眼饞的緊……

這是楊衰指示的,還批了二百支大威力抬槍給謝忠明,船上木板什么的,能讓鴿子蛋大小的抬槍鉛彈打成篩子!

至于這些佛郎機人的武力,所有火炮包括炮位上的,都被天津鎮那邊解除了,自衛的武器只有老式的火繩槍和刀劍。

而兩艘二百料的福船就在水灣出口,給船上火炮填裝……

“孬種!”

跺腳罵一句,謝忠明解除了營壘內的戰斗準備,朱延平總覺得這事可有可無,這伙佛郎機人不敢還手,他們一旦還手京師一帶的傳教大事就完了,估計回到呂宋,就會被那邊的總督絞死。總督不絞死這些人,他會被教廷絞死……

入夜后,阿九從京城回來,找到明秀,聯手將一座偏僻院落里的山東人宰了個一干二凈。隨后陳雄派來的錦衣衛出現,收尸清洗血跡,陳雄也多了一座院子。

第二天,三月十三,這是一個大日子!

京師,五城兵馬使司出動,封鎖街道,廠衛密探混在人群中,旗手衛、金吾衛千余號高壯漢子盛裝縱馬為前驅,身后班樂敲鑼打鼓,旗手衛的壯漢手持星宿大旗遮天蔽日。

一千二百名大漢將軍或金甲、或銀甲手執十八般武器居中,護衛著八馬拉動的天子車架,車架上站立著俊朗宦官、美貌宮娥,一桿青羽華蓋遮住車廂。

后方,又是千余名錦衣衛下屬的儀仗馬隊,整個隊伍整整三千多人,浩浩蕩蕩從皇城東安門而出,經朝陽門出京師。

沿途百姓紛紛跪拜在儀仗兩端,口呼萬歲。

數不盡的廠衛緹騎往來驅馳,將一封封最新的公文或情報送入青羽華蓋下的車架上,車上盤坐的不是天啟,是魏忠賢!

“啪!”

六科中的老大,禮科都給事中楊漣這個大胡子聽聞魏忠賢使用天子儀仗出京,手中的茶壺摔了個粉碎。

御史黃尊素只是站立在跪伏的百姓人群中,靜靜看著緩緩經過的班樂儀仗,恢宏的聲樂如同鋼針,刺的他渾身打顫,臉色發青。

左都御史,御史系統的老大左光斗直接氣暈在三法司公堂上,隨同審問的大理寺正卿周應秋面露笑容看著左光斗,廠公這回把事情挑明了,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看你們能退縮到什么地方去!

至于三司另一個長官刑部尚書王紀則是咳嗽不斷,揮著手示意書吏去看看左光斗如何了,本人則對堂下三個大犯點頭笑笑。

三法司堂下,例行被審問的浙黨元老楊鎬、楚黨元老熊延弼、東林二代中堅,葉向高的弟子王化貞三人互看一眼,只是笑笑,毫不在意朝堂的紛爭。

與斗爭成水火之勢的諸黨不同,他們三個當年相互坑對方,如今成了獄友,彼此關系倒是詭異的和諧。他們三個的宿命很簡單,要么一起死,要么在大理寺天牢里過一輩子。

“好啊,魏公英明,終于要開戰了!呵呵哈哈哈!”

太常寺少卿,五十多歲的楚黨領袖吳亮嗣拖著病軀仰天大笑,蒼白的面容浮現病態紅潮,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

楚黨、浙黨與東林關系緊密,都是江南人。背后站著的都是江南士紳,可他們與鼓吹低稅的東林不一樣,他們還想讓這個國家運轉,這就是最大的差別!

他堂堂楚黨領袖,從中樞六部侍郎的位置上被趕下來,昔日第三大的楚黨,如今朝堂中不足十人,他對東林的恨,難以用言辭形容。

浙黨原來領袖,諸黨聯盟的盟主方從哲湖州烏程老鄉,此時的浙黨第三任領袖,禮部右侍郎溫體仁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穿著常服直接離開辦公的禮部公堂,回家喝酒去了。

吏部尚書趙南星聽聞魏忠賢使用天子儀仗出京,蒼老的面容數次變化,最后深感無力,輕輕一嘆。

太仆寺少卿崔呈秀,查著下屬各地的十六處官營牧場的報表,一手搭在算盤上彈撥,清脆作響如同音律。

首輔葉向高,在魏忠賢出宮的時候就知道這事,只是處理著公文,毫無反應。

次輔韓爌(音框),這是葉向高的老搭檔,在內閣雷打不動的當了萬年老二,學生袁崇煥在遼東當兵備道員,本職歸左光斗管,現職歸孫承宗管,已經被拉攏入了東林。而韓爌,依舊是中立大臣。

他臉色很差,見葉向高不動如山,他握著筆愣了半晌,最后一嘆提筆對公文寫處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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