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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投名狀完成

  • 雄霸大明朝
  • 孤君道
  • 3350字
  • 2014-10-14 22:13:59

咸陽樓,青陽子與大徒弟明秀左右環視,見到了不少常年在李園外游蕩的小販,青陽子心里一突,以為錦衣衛和魯衍孟勾結上了。

當初魯衍孟家族被暗算,不能說對方太強大,只是一個有心,一個無備。上有山東巡撫趙彥見死不救,下有數不盡的叛軍,夾在中間,誰能擋得住?

二樓,青陽子見了魯衍孟,行禮口呼:“無量天尊。”

魯衍孟抬眼瞟一眼,握著筷子慢悠悠吃著:“你能來,這很好。否則別怪不給李三才面子,我也要殺了你這一系。你的這個徒弟很聰明,一路上我甩掉了很多人,就他追了上來。今夜給個說法,否則明日起,我們不死不休。”

青陽子拿起筷子,見魯衍孟神色如常不反對,夾了一塊魚放在小碟里,淋幾滴醋,吃一口道:“秦地黃鯉魚,味道不錯。人離鄉賤,這魚也是如此,還是家鄉的好,新鮮。”

魯衍孟點點頭,說:“家鄉自然好,可我的已沒了。”

飲一杯酒,青陽子還是相信魯衍孟的人品,要搞他也不會在吃喝上動手腳,緩緩說:“大公子,你與我談,不過緣木求魚。源頭不在此處,我崆峒派可以收手,其他各派如何處置?”

魯衍孟也飲一口,盯著青陽子說:“河北之地,只有你們有能力對我造成隱患。其他的,來多少死多少。我想,我那學生家丁精銳,沒人會來北方找我的麻煩。”

說實在的,青陽子有些怕魯衍孟。他混跡三十載,如今已是功成名就,是道門顯赫的人物。而魯衍孟,帶著一幫死士家臣,都是矢志復仇的人,真打起來,倒霉的不僅是他青陽子,就連背后的東林也會遭到牽連。

到時候別指望魯衍孟會手下留情,如果被逼的與魏忠賢合作,追究前年的定案,東林在山東那一片的官員,一個都跑不了。

這是一場士林丑聞,暴露后會動搖東林根基。盡管某方面來說,東林的志向與當年的魯衍孟是一致的,可時任山東巡撫的趙彥卻下了黑手,卻沒能將魯衍孟這個最大的苦主殺死。

沒有原告,也就沒有被告。現在原告出現,被告該怎么辦?

東林又不是元兇,只是個幫閑的,沒必要把自己牽扯進去和魯衍孟打擂臺。

略作沉吟,青陽子頷首道:“善,如公子所言,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便好。”

青陽子的選擇,在魯衍孟預料之中,在天子腳下,他已經有了主動,現在朝中兩派相爭,都在找朋友,誰都不會得罪他。這就是他的底氣,論武力,宣大總督崔景榮的宣大軍,就是他的倚靠。

魯衍孟的正妻顏氏已死,源自清河崔氏的崔景榮還有個小女兒,兩家又是世交,這就是魯衍孟自保的最大底氣。

握著宣大邊軍,本人又是屢經沙場,此時此刻,誰都不敢得罪崔景榮。

隨后閑聊中,朱延平一襲白袍,手按在戚刀闊步登上二樓,看一眼青陽子師徒,坐在魯衍孟左首,道:“先生,下面是什么人?”

魯衍孟則是不知,看向阿九,阿九兩步上前凝眉道:“似是廠衛,也不知怎么聚了過來。”

何沖端著一碗茶放在朱延平面前,朱延平端起茶給了個眼色,何沖退到一旁取出槊桿和闊劍,須臾間組成一桿長鎩。

看到朱延平等人的言談,青陽子松了一口氣,看來魯衍孟還沒有和廠衛搭上線。

“咻!”

一道煙花竄上夜空,砰的一聲炸響。

隨后,遠處傳來一片殺喊聲,‘錦衣衛辦事’‘閑雜人等退避’之類的呼喊聲不絕于耳。

整個二樓上,人人抽刀,朱延平起身面對青陽子護住魯衍孟左翼,阿九上前護住右首,青陽子師徒也是神色一變,原地不動表示無害。

魯衍孟起身看了一眼青陽子,拱拱手:“來日再會。”

青陽子雙手按在桌子上,只是點點頭,擠出笑容。

阿九盯著明秀似笑非笑,明秀則滿臉都是晦氣,雙手垂著不動。

魯衍孟后退被家臣掩護,從容后撤,從后堂上菜的樓梯魚貫而下。

朱延平抬手接住長鎩看了青陽子一眼來到窗邊,何沖抽刀護住他背后,目光盯著青陽子師徒。

“閑雜人等退避!錦衣衛緝拿建奴奸細!”

樓下傳來高呼,又有一人大呼:“殺!一個都不許走脫!”

聽到暗號,朱延平握緊長鎩倒持拖著,腳步輕快從樓梯而下,木質樓梯輕輕搖曳。何沖與阿九,也互看一眼,各自撤離。

空蕩蕩的二樓上,青陽子輕輕一嘆:“多事之秋。”

“弟子無能,連累師尊了。”

“某是鎮海衛鎮撫使朱延平,共殺建奴!”

樓下傳來朱延平的呼喊聲,青陽子也不怪罪明秀,起身來到窗邊,就見一伙人從北殺來,身后跟著一幫身穿便服的錦衣衛追殺。

街道兩側的屋頂山,三三兩兩埋伏的弓手站起,對著突圍的奸細放箭。而也有其他方向射來的箭矢,騷擾著屋頂弓手。

青陽子看著眉頭皺起,廠衛這么大的動作他竟然沒收到風聲,看前后大約出動了近百人。臉色嚴峻起來,魏忠賢統合廠衛的進度越來越快,他們在廠衛的人,已被清理、隔離的差不多了。

明秀探頭看著,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師尊,那朱延平武技……”

咸陽樓前,便裝錦衣衛站成兩排封堵,而朱延平卻獨自脫離人群,背后家將何沖緊跟著。

“殺!”

暴喝一聲,朱延平右臂提著長鎩只是輕描淡寫一記斜刺,一名沖在最前,伙計打扮的奸細前沖一躍,已經變了腳步,由正前方瞬息間挪了一步,一腳踩在墻壁借力,從朱延平偏右方向跳斬。

這奸細神色厲然,跳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么同歸于盡。

而朱延平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斜刺出去的長鎩如靈蛇出洞,冰冷的劍刃咬住這人肩胛,長鎩仿佛挑了個草人一般,朱延平長鎩上掛著這個人橫掃,打翻另外兩人。

何沖猛喝一聲,速度不減沖上去順手一記劈斬,將一名剛被掃倒的奸細劈中左肩,雙手持刀拉切,刀刃卡在脖頸骨縫,何沖雙手握著刀柄一提,奸細頭顱落地,一腔熱血噴出,濺了何沖一臉。

陳雄緊隨其后,還是一怔,只見朱延平長鎩槊桿彎曲,一桿七尺長鎩猶如柔軟的柳木條在手中飛舞,沖過來的七名奸細,一個個被他削去手臂,或者刺中大腿失去移動力。他,似乎沒必要沖上去了。

何沖武藝算不上多么的精絕,憑著一槍熱血怒吼著,手中戰刀劈砍,可以說是亂砍一氣,將朱延平擊倒的奸細進行補刀。

“呃啊……”

一名被朱延平斬掉右臂的奸細探出左手,掙扎起身要去抓刀,抵抗意志極強,忍著疼痛,嘴上發著一陣陣的怪聲。

朱延平一抖長鎩,一枚射向他的箭矢被彈飛,抬起一腳將要抓刀的奸細踢暈,舉目四處望著,剛才那箭可能是流矢,是拋射過來的。

屋頂上的弓手大喝著指點,街道上的錦衣衛小校四周散開,搜尋放箭騷擾的奸細。

二樓上,明秀雙手搭在木窗上緊緊抓著,吞一口唾沫道:“師……師尊,朱延平武藝如何?弟子,弟子看不明白。”

“尋常而已,只是力大,迅捷。”

青陽子說著,與朱延平對視一眼,點點頭不再言語。

長鎩在死亡的尸體上擦拭血跡,朱延平看著錦衣衛小校撲上來緝拿,一個個看著他的目光十分驚詫,以及恐懼。

何沖喘著大氣,站在朱延平面前,一臉鮮血:“家主,殺的痛快。”

陳雄則如同朱延平家丁那樣,站在一旁,他對外身份就是家丁。

“某是東廠提刑千戶劉廷元,多謝朱將軍相助。”

劉廷元四十多歲,外罩斗篷,身上穿著大紅曳撒胸前是金織斗牛,頭上戴著烏紗帽,拱手道謝。

朱延平是從四品衛鎮撫,有資格被稱作將軍,盡管他還沒有獲得制式將軍號。

說著,劉廷元抬頭看一眼咸陽樓上的青陽子,輕哼一聲,面向朱延平展露笑容:“將軍助我廠衛,又武技絕倫,正該為國出力。某愿保舉一二,為朝廷舉薦良材。”

搖搖頭,朱延平道:“殺韃子走狗不為別的,清理門戶而已。劉提刑還有什么事情?”

劉廷元臉色一僵,打量著朱延平,緩緩道:“朱將軍,切莫自誤,不如多考慮考慮?”

朱延平轉身道:“初到通州,夜里出來家眷會擔憂,告辭。”

“慢!”

劉廷元又露出笑容:“朱將軍,你雖是鎮海衛四品鎮撫,可夜行帶長桿兵刃,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你又殺了韃子,雖是義舉,多少也要走走場面,做個文檔才是。這樣,本官也好報功不是?”

他背后東廠番子上前,圍住朱延平三人。

外圍夜里游玩的人看著,敢怒不敢言。這回出來的不是錦衣衛,而是東廠的人。東廠,比錦衣衛還要兇惡,真真惹不起。

青陽子瞇眼看了看,輕輕一嘆轉身離開窗口。

大開的一排窗戶,傳來朱延平的聲音:“我住在康安堂,又不會逃遁,劉提刑有事盡可來找。告辭!”

長鎩在手,朱延平一瞪面前鎖路的東廠番子,幾人為難看一眼劉廷元,劉廷元目光陰沉不發表意見。

朱延平邁步,染血的白袍血腥氣彌散,這幾名番子忍不住后退,朱延平穿過幾名番子,回頭對劉廷元露出笑容,握著長鎩拱手:“劉提刑若來,某掃榻相迎。”

劉廷元懶洋洋拱拱手,見朱延平揚長而去,握著斗篷一角狠狠一甩,轉身就走,也不理這里的事情。

一名東廠百戶指揮著,搬運尸體、救治傷員,搜集兵刃及箭矢,隨后撒著石灰吸血驅腥,打水沖掉,處理著痕跡。

張家灣人流密集,夜里也是如此,圍觀的有官身的不在少數,當夜廠衛的飛鴿往來于京師,也有飛騎奔向京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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