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群立在半空瞅著下方三人臉上露出滿意微笑,得意的對著三人嘲諷說:“這些魔嬰乃是我收集了上百個未見天的嬰兒怨靈祭煉而成,專門克制像你們這樣的天境高手。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怨氣和靈氣相克,你們越是催動靈力,他們就越興奮,哈哈!”
虞烈用手拍開一個魔嬰,指著空中的卓群對大長老說:“擒賊擒王。”
二人會意,任由魔嬰在身上撕咬,直沖向半空中的卓群。
卓群也不慌張,手中鐵劍搖動,那些魔嬰似收到指令一個個開始大聲啼哭,似有無盡的怨恨和不甘在空中嘶吼著上下飛竄,身上散發的黑色怨氣越來越多,整個天空都被遮蔽。
虞烈三人被嬰兒哭聲吵的心煩意亂,各自退后穩住心神。卓群將劍背于身后張開嘴,那些嬰兒開始尖叫著一個個鉆進卓群口中,最后連嬰兒散發的黑氣也全都吞進了腹中。在場之人無不駭然,就連天炎殿本門弟子都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他們奉若神明的殿主。
此時下方戰斗漸漸明朗化,天炎殿眾弟子只是在做最后的殊死抵抗,但所有人都明白不解決掉天炎殿主戰斗就不算勝利。天炎殿主看著下方死傷的弟子,沒有半點憐憫,雙手一揮,兩股黑氣從手掌間噴涌而出。三人各持神兵靈力不敢保留的傾斜而出,打到現在虞烈三人心中無不贊嘆,都沒想到天炎殿主修為如此恐怖,三人聯手也沒討到便宜。
三人丁字形站立將卓群圍在中心,靈力狂泄似灑,只是三人越打越心驚,無論他們如何攻擊,靈力遇到卓群手里散發的黑氣都被輕松化去,真有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天色漸亮,東方露出魚肚白。
卓群臉上開始露出慌張神色,隨著太陽升起,卓群身上散發的黑氣在陽光的照射下越來越稀薄。三人見機不可失,各執武器猛攻。
卓群面對三人全力攻擊逐漸處于下風,但是三人一時見也無法擊殺掉卓群。就在四人全身心對敵時,一道黑影極速閃過,卓群只覺胸口一涼,一柄綠色大劍直穿透后背。卓群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大劍。
“是你?”卓群一眼就認出是殷遙。
大長老三人見狀全是一愣,然后馬上反應過來,趁你病,要你命,機不可失,三人一起上前,血鷹教主手中血膽直刺進卓群后頸,卓群怒劈一掌將殷遙打飛,虞烈跟著欺身上前一刀刺進卓群小腹,屠神殿大長老一錘重重的砸中其前胸,一代雄杰天炎殿主就此隕命。
殷遙原本一直躲在暗處默默盯著戰場,他的眼睛一刻也不離卓群。就在虞烈三人和卓群斗得難分難解時他就打定主意,等待機會偷襲。正打斗時誰也沒注意殷遙悄悄靠近,卓群全力御敵等殷遙的劍刺穿身體時才心驚。
殷遙被卓群一掌打飛出百米,眼前金星亂冒,已然負了重傷,向曉晨峰后山逃去。紀言夫婦見卓群身死,知道大勢已去,卓敏摻扶著紀言也向曉晨峰飛去。
時隔多年殷遙再次回到曉晨峰弟子居舍,曾經的一切歷歷在目,如今人事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畜生,你怎么敢來此。”
一聲怒喝將殷遙從回憶里拉回到現實,這個聲音充滿威嚴,時隔這么久再次聽到殷遙還是有些畏懼。殷遙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紀言。
紀言心頭火氣,甩開卓敏挺劍就刺,殷遙飛身避開,紀言步步緊逼。
“出劍!”紀言怒喝。
殷遙緩緩舉起天缺劍,三色光團忽隱忽現,天缺劍也綠光涌動。紀言不顧重傷手舞神劍反手劈來,殷遙挺劍擋住反手一掌,紀言亦伸出左手接住,兩人掌心相對,靈力瘋狂灌入掌中。
紀言先前已受重傷,左肩中了虞烈一刀,渡厄刀滅魂奪魄,體內靈力無法隨心驅使,此刻又強行運力,劇痛鉆心,靈力瞬間潰散。殷遙雖然也受重傷,但他畢竟修煉了三種無上功法,體內靈力充沛,一掌將紀言震翻在地,不待他起身殷遙搶步上前用天缺劍抵住紀言喉嚨。
“我真后悔當年沒有殺了你!”
“你真的那么后悔么?”
“是,如果當年殺了你就不會有今日之禍。”紀言咬牙切齒瞪著殷遙,仰了仰脖子示意對方要殺便殺。
殷遙想到父母慘死,姐姐慘死,心中悲痛,可若不是眼前之人當年手下留情自己也不會有今天,讓他下手殺了眼前之人他做不到。
殷遙收劍轉身向后山走去。
“爹、娘女兒來晚了。”紀紹纖快速奔到紀言身邊將紀言抱在懷中。
殷遙聽到身后女人的聲音身體一怔。
“站住!”
殷遙沒有停住腳步,也沒有回頭。
紀紹纖抽劍在手正欲出手,被紀言攔下,道:“讓他走!”
紀言話音剛落又傳來一聲喊喝:“站住,哪里走?”
只見一女子著一身白衣裙,衣裙沾滿血污,面容清麗,手持一把赤紅色小劍,女子面露悲色,眼神透著堅毅,擋住殷遙去路。女子正是卓紅凌。
殷遙被擋住去路,面無表情的看著卓紅凌,卓紅凌用劍指著殷遙咽喉,狠狠的瞪著他,手中神劍微微顫抖。
“你殺我父親,帶人毀我山門,想走…沒那么容易!”
在場眾人都看著卓紅凌。卓紅凌抿了抿唇,右手一抖,遞劍上前。
“看劍!”
當劍尖堪堪將要刺中喉嚨時卓紅凌硬生生的將劍尖下移了三分。神劍穿透男人肩膀,紅色的鮮血順著劍身涌出,殷遙始終也沒挪動地方。
卓紅凌強忍著淚水道:“你走吧!”
有時候愛大于恨的人,連自己也不知道該愛下去還是恨下去。那就流著淚一邊愛一邊恨,一邊用愛傷害自己,一邊用恨安慰自己。直到最后眼淚也不知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