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落幕,白景行同蔣剛一道走出醫院。
楊國平強撐浮笑的對白景行感謝,“小伙子,還是要謝謝你,替李醫生找到了殺害他的兇手,唉。。醫者持刀,不是為了濟世救民。居然是向著同袍施以死手。”
他加以感慨,幾十年的醫者生涯給了他對于生命的尊重和麻木的矛盾。
他經歷過在無數次手術臺上起死回生的喜悅,見過在癌病之前人的脆弱無奈。
道德和要求對待特殊職業的人群始終是苛刻的,在手術臺上的有的醫生即便是沒有能夠把病人從死神手中奪回來就被病人的家屬辱罵,毆打。
“高尚的永遠是人,從來不是職業。”
白景行從2號住院樓門口走出來,皎月懸掛在天邊,恭候著他的人影。
楊國平頓足,“我還有關于朱光醫。。朱光的事情的后續要處理一下,送到你們這里。”
白景行瞟了眼手機的時間,“距離十一點差五分。”
按照約定前說好的,蔣剛回應,“喲。。時間這么晚了,不打擾你了,楊院長。”楊國平還有遲疑的,“不用擔心,這小子有人來接了。”
蔣剛說出“這小子”的時候,象征性的還拍了下白景行的肩膀。
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認同性的動作。
“行。。。你的委托費用我會打入你的賬戶的。”
白景行摸了下鼻尖,好像還有20w這回事。
他們幾個人互換了聯系方式,白景行在通過信息的方式把卡號給了楊國平。
“那。。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
白景行沒有什么可說的,不由的在心中想起,在電視劇中同楊國平院長級別的人士,一般都是這么告別的。
楊國平臉上浮起苦澀的面容,蔣剛一擊重抓拍在了白景行的腦袋上。
“喂。。你干嘛!!”
白景行捂住腦袋,“智商刷上限,情商刷下限。還下一次呢,見不得別人好了?”
經由他點醒,白景行才暗道,對哦。
自己是偵探,楊院長下次找到他就說明又出事了。
這番言語理解開來同“期待你下次出事”的意思。
“學生說話直,別在意楊院長。”
蔣剛的做法是曲意的在幫助社交能力堪憂的白景行。
“呵呵呵。。沒事沒事。夜間慢點開車。”
兩人打鬧活躍的情形,把方才尷尬的情形巧妙的化解開。
白景行同蔣剛告別了楊國平后,白景行抓住了蔣剛先前說的“有人來接”這一點存疑。
“是。。老邢來接我?”
白景行腹誹的詢問。
得到的是蔣剛滿臉的否定,裝腔的拉下臉,“他?你等老邢來接你,你還是省點力氣跑回去吧。”
他們人影浮動著抵達到院前,只剩下一輛警車的停留。
蔣剛又囑咐道,“你以后別樣樣事情幫襯著老邢,他那豬腦子不讓他活動活動就生銹了。”
在談話間,他歪著身子進入警車,搖下車窗,“下次我有事情你小子得給我隨叫隨到。”
蔣剛嘗到了躺贏的滋味,暗道,原來上班摸魚這么舒服。白景行太好使了,蔣剛在案件后對白景行有所改觀。
“好了,你聯系一下蘇警花,消息是他來接你,漬。。夠臉面啊。”
沖著白景行豎起大拇指,作為男人深感佩服。
蘇清宴的脾氣全順在臉上了,不對蔣剛的胃口,做事一板一眼的,不茍言笑。
這樣的女人居然會主動接人?到達了蔣剛的知識盲區了。
不知道蔣剛知道白景行想理由拒絕的心性會是什么情緒。
白景行目瞪紅色的車尾燈光揚長而去,敞亮的心性一下子茫然到了極點。
他踢了下鞋子,扭捏的移動腳步,夜氣寒冷,樹影婆娑。
白景行是一個很會逃避的人。
因為童年見證過感情的失敗,他對待她人好感的情愫一直是視而不見的小心翼翼。
這樣,他就不會傷害到別人的感情。
換而言之,他在感情上是一個很膽小的人,以至于他沒有勇氣去打破現狀。
是他在感情上更喜歡處于一個被動者的姿態。
就如同蜘蛛網的凝絲,越織越織越深,如繭負重,無力舍棄。
陣陣的晚風輕輕的在背后推動他的不愿前行的軀干,在心底埋怨著風向不懂事情的同時,駐足到了醫院的門口。
分明是一場同初見時截然不同的場景,卻讓白景行有著如夢初醒的錯覺。
在月輪之下,一輛棕色的轎車在醫院的門口停靠著,蘇清宴站在車右側,倩影浮動。
在夜寒深重的午夜,白景新的棉衣在身上穿著嫌著寒冷。
蘇清宴沿襲她一貫簡約性的風格,上身是針織的黑色毛衣,雙峰微聳,柳腰盈盈。黑色的皮褲把她修長的白腿緊緊包裹,呈現出她較為完美的腿型。素手懷抱,臀瓣貼著副駕駛的車門,青絲在夜間的飄散。
白景行站在標注1區醫院的石頭旁同蘇清宴對視了兩秒,雙方的唇瓣得到大腦的同步的消息后,幾乎是重復著相同的步驟反復。
張合、張合、張合。。。。
重復了幾次后,依舊是沒有言語,徒剩下赤裸裸的目光盯著對方。
他們兩個恨不得這樣的目光能夠替代他們說出想要說的。
待到白景行走進些,蘇清宴的強撐著的窘迫被他收入眼底。
清容冷的白透,紅唇發顫。她的衣物太過于單薄,白景行上前,匯聚出了兩個字,“走吧。”
她輕輕的應答,雙方坐在車中。
車子在夜間徐徐的順著馬路移動,白景行坐在副駕駛上腦袋磕在冰冷的窗戶上,她鼻息漸重的節奏傳入他的耳中。
白景行再次通過余光打量著她的穿著,貼合于她居家。。。她不會是忘記了穿外套就跑出來吧?白景行暗道。
“我,不該騙你。”
半晌,在車中沒有聲響擴散,是安靜,安靜到能聽得見車中馬達輕微摩擦轉動的聲響。
白景行保持著動作,沒有應答。
“對不起。”
蘇清宴用余光去捕捉白景行的反響,白景行的腦袋緊貼著窗戶,綿長規律的呼吸的熱息吹動在玻璃上,氤氳升起。
“嗯。”
輕聲的應答,表示接受。
不再同上一次,一個認錯的機會都不給她。
簡單的改變讓蘇清宴唇角上揚,握住方向盤的手在不覺間握住了幾分。
不過,白景行始終沒有同從前一般,對她散發生氣。
動作沒有變化的僵硬在那里,蘇清宴又驚覺那條若隱若現的鴻溝沒有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