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傷的真的不重，第二天沈歌就覺得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倔強地出院回學校考試了。

然后畫畫。

畫了一幅公子扶蘇和夜夜笙歌的游戲角色形象，是之前游戲里有人舉辦婚禮他倆去蹭獎勵的時候截的圖。他們兩個的NPC站在飄撒著禮花的紅綢帶下，遙遙對望。

好像一切都只止于此。

隨著這幅畫的完工，沈歌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說服了自己，一切都只不過是游戲，是假的，沒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她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和之前一樣每天按時上線做活動，公子扶蘇有空的時候就跟他一起做日常，下副本，公子扶蘇沒空的時候幫他清清任務領領獎勵什么的。

公子扶蘇也照舊有事沒事撩撥幾句，偶爾也毒舌。

買錯材料的時候他會赤裸裸地懷疑沈歌的智商，問她買的都是什么鬼。

打不出裝備的時候他會嘲笑沈歌手黑，說下次肯定也打不出來。

兩個人同時上線，他被沈歌擠掉的時候他也會惱火生氣，罵她大傻子，干嘛擠他。

有時候沈歌也會覺得挺委屈。

大概工作了真的會不一樣，反正公子扶蘇和她聊廢話的時間越來越少，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直接和生硬。好像真的忙得顧不上給她多說什么一樣。

公子扶蘇：狗子，上線

……

公子扶蘇：一條

……

公子扶蘇：烤火了

……

公子扶蘇：狗子，幫我上下號，掉線了

……

嗯，所有的一切和元旦前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感覺還不如之前。沈歌想，果然，她和他之間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幸好她及時理智了。

可是，公子扶蘇大概真是她人生路上的一大bug。總有那么多意料之外，始料不及。

寒假在家的一個平常的清晨，沈歌睡懶覺，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里有好幾天企鵝消息，全是公子扶蘇發的。

6：31？

這么早？六點多鐘就噠那么多消息？

這人很久沒這么發過消息了，怎么回事？沈歌納悶地點開一看，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公子扶蘇：狗子

公子扶蘇：我夢到你

公子扶蘇：淹死了

公子扶蘇：我哭死了

公子扶蘇：突然想到是假的

公子扶蘇：就馬上拿起手機了

……

還有9：03的……

公子扶蘇：(???︿???)

是看我一直沒回消息一直沒回消息，所以擔心……所以又發的嗎？

他擔心我？

僅僅因為一個夢……

他……是什么意思？難道……

尚書書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真么沒出息的人，明明已經整理好心情下定決心了，居然會被他三言兩語輕易動搖了。

可是，萬一是自己想的那樣呢？萬一……其實他們之間是有可能的呢……

夜夜笙歌：小黑

夜夜笙歌：我能不能說，其實前段時間有一天我也夢到你死了

夜夜笙歌：怕你說我神神叨叨所以就沒跟你說

沈歌有種豁出去了的感覺，這樣好像反而還很平靜了。應該是在上班，等了一會兒公子扶蘇才回復。

公子扶蘇：嚇死我了

公子扶蘇：我好黑，給你打兩次裝備80的概率全失敗了。

夜夜笙歌：小黑

公子扶蘇：咋啦？

夜夜笙歌：你還沒下班啊？

沈歌又等了一會兒，他才回復。

公子扶蘇：我早上說我哭死了你居然還笑

公子扶蘇：還不安慰我

沈歌不自覺地笑了笑，想了想，不，是認真地想了想才回復。

夜夜笙歌：嗯……你知道嗎，這說明了一個問題

公子扶蘇：什么問題？

夜夜笙歌：一直忘了問，送你的畫收到了嗎？

公子扶蘇：啥？

公子扶蘇：早收到了，別轉移話題

夜夜笙歌：喜歡不？

公子扶蘇：你

公子扶蘇：回答我

夜夜笙歌：◎_◎

公子扶蘇：嗯？！

夜夜笙歌：你！

夜夜笙歌：你二啊！

公子扶蘇：你說呀！

沈歌一閉眼一咬牙，真的豁出去了。

夜夜笙歌：嗯說明你可能對我有意思對就是這樣沒有錯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還沒有睡醒現在幾點啊

剛才還窮追猛打的公子扶蘇突然沒了動靜，沈歌緊張地盯著對話框……一分鐘過去了他還沒有回復，沈歌從來沒覺得一分鐘有那么長。

可是他為什么不回復？

所以，其實還是我會錯意了？

滴滴——

公子扶蘇：你也夢到我死了

對啊，那怎么了？

公子扶蘇：那是不是一樣的意思？

一樣的意思？沈歌愣了。

他的意思是……

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沈歌躊躇著回復了這個問題。

夜夜笙歌：是啊

公子扶蘇發了個害羞的表情，沈歌有點摸不著頭腦。他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承認了，可是他呢？他還沒承認啊，這人啥意思？

公子扶蘇：好啦我要專心上班啦，狗子幫我掛機！

夜夜笙歌：啊？

公子扶蘇：我們家的財產就交給你啦！

我們家……

沈歌承認自己又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