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華笙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似乎不敢再去看立在身后的人，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門。

房門重新被關上，獨孤暮染嘖嘖了兩聲：“北江王爺好絕情。”

“嗯。除了你，我對誰都絕情。”秦云崖在她細軟的腰上輕輕一捏，她身上馨香撲鼻，秦云崖將她半抱半擁到了桌前，翻了翻她寫好正在晾墨的東西：“做什么呢這么認真？”

他公務之余抬眼看她，見她寫得十分認真，就一個小小的黑腦袋，也讓他看得有些失神。

“這些都是我所見之珍貴藥材的記錄，寫完了成冊。”獨孤暮染坐在他腿上，看了看他的眼眉，又道：“有朝一日，我要把所有稀世草藥都弄到手，然后用它們治病救人。秦云崖，我是個好大夫，對嗎？”

能給你長臉的那種，對不對？

秦云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手順著她纖長的指尖一路向上，湊在她耳邊低語道：“那獨孤大夫能不能先救救我。”

“你什么病？”獨孤暮染眼睛睜得圓圓的，別樣清純。

“憋死的病。”秦云崖語罷，在她渾圓的肩頭不輕不重地啃了一下，曖昧不清地道：“這病是你讓我患上的。”

獨孤暮染的臉紅紅的，剛剛的事仿若沒發生過，秦云崖說起葷話來沒害沒臊的，他身上滾燙，眼神也兇，盯著獨孤暮染道：“說，治不治。”

“秦云崖，你的高冷呢……啊……”獨孤暮染話還未完，便被他一個翻轉扛上了肩，然后他邁著大步子到床邊，一把將她扔進了柔軟的錦被之中，整個人壓了上來。

“你天天撩火，得滅。”秦云崖今日似乎勢在必行，他略微冰冷的唇輕輕挪過她身上每一個角落，一路而下，惹得獨孤暮染驚叫一聲，整個人抖了起來。

“嗯……”獨孤暮染低吟了一聲，臉燙得沒了理智。

秦云崖三下兩下將兩人之間的阻隔除去，抵在了她門前，俯身去吻她的粉唇：“小染，愛我嗎？”

“嗯？”獨孤暮染的眸子瞇成一條縫，心里十分緊張。

人家說，第一次很痛。

“愛不愛？”秦云崖這一會兒倒不心急了，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在她耳邊響起。

輕輕點頭，獨孤暮染眸里子帶著幾分清亮：“嗯。”

得了答案，秦云崖下撫了撫她的腦袋，身子輕輕一動。

獨孤暮染縮了一下，眼中含淚，輕咬著唇角沖他搖頭：“要不還是別了吧……我怕痛……”

聽說很痛的，她確實也覺得痛了。

“小染~”秦云崖喚她，帶著一絲撒嬌乞求的意味。

真的，她簡直是在要他的命，箭在弦上卻不讓發，告訴他說，還是別了吧，萬一刮到手呢？

誰又能想到，高高在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秦云崖有一天能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跟一個女人撒嬌呢。

他真的會瘋了。

獨孤暮染輕輕推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我怕啊。”

“……”良久的沉默過后，秦云崖終是敗下陣來，俯身將她眼角落下的淚珠都一一吻盡，湊到她耳邊低低哄她："不哭了，嗯？"

“嗯。”獨孤暮染點點頭，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其實他也沒真把她怎么了，就這個陣仗擺出來，嚇都快把她嚇死了。平日里她不輕易哭的，也不知今兒怎么了，眼淚連聲招呼也沒打就落了下來。

似是知道她思緒煩憂，秦云崖環過她的腰將她圈進懷里，哄慰道：“你沒做好準備，我不逼你，但是小染……”

他頓了頓，輕嘆了口氣，道：“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哪怕是她這么過份，臨了說不愿意，他也沒出息地無怨無悔，對一個人的愛，最多也就是這樣了吧？

可秦云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并非他的底線，越往后他的底線就越低……

也是折騰到半夜，獨孤暮染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留秦云崖一個人對著長夜長吁短嘆的。

……

未了，秦云崖抱著累得昏昏欲睡的獨孤暮染去洗了個澡，然后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將她放到床里側，自己也躺在她身邊，緊緊地將她環住，閉眼睡覺。

翌日清晨。細膩溫暖的陽光打在床上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獨孤暮染難得起得早，她動了動身子，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被人抱得緊緊的動不了。

她一動，秦云崖也睜開了眸子，他眸子里帶著一點淡淡的血絲，沖著她輕笑了一下：“醒了？”

看到他的臉，讓獨孤暮染想起昨天晚上的種種，獨孤暮染紅著臉一慌，想挪開眼睛，下巴卻被秦云崖叩住，他在她唇上輕輕輾轉了一番，道：“我們是夫妻，做這些事很正常，嗯？”

“我、我知道。”獨孤暮染喃喃點頭。

錦被之下，他們二人光著身子，獨孤暮染能感覺到秦云崖身體的反應，臉上更紅了，稍稍與他拉開了點距離，道：“我要起床了。”

“嗯。”將她拉回自己懷中又是一番親啄，秦云崖才放她自由：“我幫你穿衣。”

說罷，他掀開被子下床，先站在床前為自己穿上衣裳，再拿過她的衣裳要來幫她穿，獨孤暮染整個人躲在被里，只露出一顆腦袋：“不用你幫，你轉過去，我自己來。”

秦云崖動作稍頓，俊臉之上忽地泛起一抹大大的笑意：“我的王妃害羞了。”

“秦云崖！”獨孤暮染臉皮薄，經不起他這樣逗樂。

秦云崖撫了撫她的發絲，在她額頭一吻：“聽我王妃的。”

這，便是夫妻吧？

后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片刻之后，獨孤暮染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惡作劇般對著秦云崖的后頸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后跳下了床，匆匆要逃。

他大手一撈，將她摟在懷里，眼里紅得有些嚇人：“獨孤暮染，不許再撩火。”

否則，他可就顧不得她的眼淚了。

這個年，他們二人可謂是在溫柔繾綣里度過的，兩人的感情也更上一層樓了。

剛過了年，大年初二，天下著蒙蒙的小雨，宮里便傳來了讓整個大鄴炎之一震的兩個消息，一個是言萬真貪污振災款項，革職查辦，與他同流合污之人各有不同刑罰。而右丞相之位，由沙旭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