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難道心中沒有一絲想法嗎？

“女大當(dāng)嫁，寧王為你選的，必然是好的。”秦云崖語氣平淡，甚至有些敷衍。

獨孤暮染則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話。

寧雨柔身子晃了晃，似乎快站不住了，唇色發(fā)白，不死心又問道：“云崖哥哥，我不想進(jìn)皇宮！爺爺他不懂我，我……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不當(dāng)北江王妃不要緊，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啊。”

獨孤暮染就在秦云崖身邊，可她的眼里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癡癡看著秦云崖道：“你忘了我們的曾經(jīng)嗎？那時候你最喜歡跟我在一起了，云崖哥哥，難道你就不曾動過心嗎？”

將握著獨孤暮染的手緊了緊，秦云崖退開了兩步，冷聲道：“本王要說的那日寧王壽宴上，都說完了。你我之間何談曾經(jīng)？本王自不曾動過心。”

他的話可謂狠絕，一點余地也未給寧雨柔留。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睛里滑落，寧雨柔退了兩步，有些歇斯底里：“你騙騙我不好嗎？你為了這個女人，所以這樣絕情嗎？你不是愛她嗎？那總有一日我會毀了她！”

秦云崖雙眉緊擰，忽地大步上前，伸手緊緊扼住寧雨柔纖長的脖頸，眼神凌厲而冰冷，一字一句道：“你若敢碰她，本王要你整個寧王爺陪葬。”

秦云崖和獨孤暮染走后，寧雨柔放聲大哭，許久才回了寧王府。次日，寧堂風(fēng)帶著寧雨柔再次到了北江王府，說是要來賠罪。

“柔丫頭她被我寵慣了，昨日失了儀態(tài)，也得罪了王爺和王妃，本王在這里，跟你們賠個不是。”寧堂風(fēng)抱了下拳，又望向?qū)幱耆幔骸坝耆幔悴皇怯性捯f？”

今日的寧雨柔似乎失了往日里的神采，小臉之上沒有多少血色，看上去很是憔悴，垂著頭低聲道：“昨日是我不好，希望云崖哥哥和……嫂嫂能原諒我。”

“昨日之事揭過不提。”秦云崖斟酌了一番，又開口：“雖然本王與寧姑娘從小一起長大，卻一直將她當(dāng)成了妹妹。若是有什么令二位誤會的地方，本王在此也賠個不是。只是此事與本王的王妃無關(guān)，還請二位不要怪罪于她。”

他在感情之上的斷舍離一向十分厲害。更何況他與寧雨柔之間什么也沒有，更不可能再任著她來鬧。

“哎……哪是王爺有什么地方讓我們誤會？不過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罷了。”

寧堂風(fēng)笑了一下，又道：“可別讓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影響了我們兩家的情誼。”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從始至終，都是他們爺孫兩覺得秦云崖很好，所以一心想讓他成為寧雨柔的夫婿。細(xì)細(xì)想來，秦云崖對寧雨柔，就連多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

這件事，實在是令寧王府顏面盡失。

“自然不會。”秦云崖?lián)u了搖頭。

又客套了一番，寧堂風(fēng)和寧雨柔才離開。獨孤暮染幽幽嘆了口氣，一手撐著腮：“秦云崖，你怕是得罪他們爺孫二人了。”

秦云崖的處境本就十分危險，原本寧堂風(fēng)算是和他站在同一邊的，可現(xiàn)下倒好，雖然表面還算客套，可暗地里估計恨不得秦云崖死個十次八次的。

“我何懼之有？”秦云崖輕笑了一聲，并不十分在意。

不得罪她就好了，得罪別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此事過后，秦云崖又出了王府，最近似乎特別的忙。而獨孤暮染則為了看看自己布的謠言效果如何，帶著碧云下了茶樓。

布局雅致的茶樓分上下兩層，一層擺了七八張桌子，三教九流都在這里喝茶談天，角落還有說書人，可謂是熱門非凡，二樓便是雅間，有些銀錢的人在那里圖個清靜。

獨孤暮染帶著碧云在一樓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點了一壺碧螺春還有幾蝶小菜。

“主子，咱們沒事來茶樓干嘛呀？”碧云很不理解。

這小茶樓的茶，哪有北江王府里的好？

獨孤暮染望著她微微一笑：“來這里自有來這里的目地，碧云，你知道了會高興的。”

見獨孤暮染賣關(guān)子，碧云也不再問了，靜心喝著茶。

很快，臨近她們這一桌的一便開始聊起了這件婚事。

“哎你們聽說了嗎？獨孤府的二小姐獨孤初雨過幾天要與三皇子秦毅寒訂親啦！要說這獨孤府可真厲害，不過一個太醫(yī)，卻一連兩個女兒入了皇家。”

“是啊是啊，三小姐現(xiàn)在不是正得北江王爺寵愛嗎？聽說到哪兒都形影不離呢！”

“三小姐倒是當(dāng)真命好，可那獨孤初雨啊，嘖嘖，你們都沒聽說嗎？這姑娘很不好，背著大人跟咱們梁州首富柳家的公子成了一對嘍！”

“什么？這還了得，這樣的人，哪還配得上三皇子呢？我看啊，早晚得吹！”

“那可不一定，三皇子不還蒙在鼓里嗎？誰會把這種事捅到他面前去，那不是打他的臉嗎？”

……

幾個人討論得尤為熱烈，獨孤暮染和碧云也聽得津津有味。

“主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碧云壓著聲音問道。

獨孤暮染回以一笑，沒說話。

她不僅知道，謠言還是她派人散出去的。

此時的獨孤府已經(jīng)鬧成了一團(tuán)，獨孤初雨跪在地上哭著，獨孤正德將手邊能摔的、砸的都掃了個精光，獨孤紀(jì)年也跪在邊上，垂著頭沒說話。

“真是什么樣的母親教出什么樣的孩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幾個孩子里最讓我省心的，可沒想到你竟能做出這樣不要臉面的事來！”獨孤天上德指著獨孤初雨痛哭一番還不解氣：“你自己不要臉面也就罷了，你可知獨孤府有可能跟著你一并遭殃？”

若三皇子要追究的話，滿門抄斬也并非沒有可能。

“父、父親，女兒不是有意的啊，是那柳和玉使了手段將女兒迷惑了。”獨孤初雨思緒飛快，瞬間將事兒都推給了柳和玉。

“你還有臉提他！今日他們柳家也上門鬧了一番你沒看到嗎？”獨孤正德更為氣惱了，來回踱步：“他們說是你勾引了柳和玉，壞了他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