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身上留下印記的感覺當真好！

等她沒了用處，他定要好好地愛她一番！

一被放開，獨孤暮染便挪到馬車一側，沉默地伸手來來回回擦自己的臉頰和脖頸。

她的反應勾起了燕囚芳的興趣，他一手托腮，笑望著她，看她擦得臉頰和脖頸都紅了，他才沉著聲喝道：“不許擦了！破皮了讓人心疼！”

她現(xiàn)在不能跟他硬著來，她的弩和身上的暗器都被拿走了，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絕對不能沖動。

獨孤暮染垂著眸，這樣勸自己。

“你乖乖的別鬧，我不會為難你的。”燕囚芳挪過來了些，將手邊一碟看著精致的糕點遞到她面前，似是在哄她：“你昏迷兩天了，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到了前面鎮(zhèn)上再找間飯館。”

兩天了……

這么說來，至少也走出幾百里了，沈遼他們必定已經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也不知有沒有尋過來。

她思考的時候，燕囚芳又將糕點湊過來了些，看她不為所動的模樣，他臉上終于蘊出一絲怒氣，但依然耐著性子：“要我喂你吃？”

獨孤暮染纖長的睫毛閃了閃，終于睜開眼來，伸手拿了塊糕點隨意地塞里嘴里，胡亂地咀嚼幾口，努力地噎了下去，糕點干澀，她糾著眉頭重重地咳了好幾聲，一張粉面都咳得通紅了。

“喝口水。”燕囚芳又遞了水囊來。

喝過水后，獨孤暮染靠在馬廂上，閉著眸假寐，燕囚芳倒當真說話算話，沒有再跟她說話。

馬車一搖一晃，也不知是獨孤暮染懷孕了太容易辛苦還是燕囚芳給她下了什么藥，她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一間客棧門前了，她被燕囚芳抱在懷里，燕囚芳一個下屬正在柜臺前跟掌柜的說著什么。

“放我下來。”獨孤暮染掙扎了兩下，不肯讓他抱。

燕囚芳笑瞇瞇地俯下首來，狀作親昵地道：“不鬧脾氣了，你身子不好，一會兒回房任你打罵。”

兩人鬧出的小動靜引得掌柜的也抬眸來看，掌柜的瞧了一會兒，將房牌遞給燕囚芳下屬，笑道：“二位感情真好，房間就在二樓第二間，二位走路小心。”

燕囚芳沖掌柜的點頭道謝，又回頭看懷中的獨孤暮染：“走了夫人。”

直到進了房間，獨孤暮染才冷著臉，沉聲道：“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戲真不錯！”

“夫人別生氣，今兒個委屈夫人跟我同住一屋了。”燕囚芳似乎對扮演她的相公十分有興趣，一直夫人夫人叫個不停，還殷勤地幫她倒水。

折騰了一天，獨孤暮染也確實又累又餓，吃過小二送來的飯菜，便和衣又睡了過去。

燕囚芳帶著獨孤暮染幾經輾轉，整整走了近十天，獨孤暮染才剛圓潤些的臉又瘦了下去，瘦下來的她看著很冷艷，大大的眼睛帶著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而這一路，燕囚芳都以她夫君的身份，外人似乎也能接受，畢竟兩人年齡相當，樣貌也都很好，是夫妻不足為奇。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燕囚芳已經帶著她出了大鄴，進了定安國，越走越偏僻，而獨孤暮染也越來越急躁。

這么久了還沒有人來找她，要么就是秦云崖還不知道她不見了，要么是……秦云崖收不到消息，至今未歸！

想到有可能是后面這一點，獨孤暮染的心里免不了慌張。

長途奔波，好不容易找了間好些的客棧，燕囚芳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正坐在窗前的榻上泡茶，茶水熱氣撲騰，燕囚芳微垂著臉，若不知他是什么人做過什么事，哪個女人能抵擋這樣的男人，他的容顏確是當得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喝杯茶。”燕囚芳將一杯茶放到獨孤暮染面前，抬頭細細地看著獨孤暮染，許久才笑道：“怎么？他沒來找你，所以著急了？生氣了？”

按秦云崖的性子，在知道她不見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派人開始找了，可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顯然是哪里出了差錯，最有可能就是秦云崖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倒是有意思了！

獨孤暮染忽地就冷靜了下來，她幽幽地看燕囚芳，勾著粉唇忽地就笑了，笑容里帶著絲絲嘲諷，緩聲道：“燕囚芳，古天教不可能再重現(xiàn)世間了。云崖去攻打圖丹的事你知道吧？后來我們尋著線索找到了你們一直在找的圣女，把她殺了。”

“你說什么！？”燕囚芳手中正拿著一杯茶，才剛送到唇邊要喝，聽到這話，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拍，嚯地站起身來，卸下那一臉笑容，冷聲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獨孤暮染道：“我說，我們殺了圣女，毀了圣物。其實你們的心思根本不在于古天教是否再現(xiàn)，而是為了圣物里的秘密吧？聽說……圣物里藏著毀天滅地的秘密，燕囚芳，你沒機會了。”

什么殺了圣女毀了圣物，均是假的，可如今誰在乎誰就輸了。

如果燕囚芳不知道秦云崖的所在，便代表秦云崖是安全的，那么，她只需要保證自己安全就可以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燕囚芳眸里閃過一絲慌亂，但被他很好的掩飾了，他走到獨孤暮染身邊，伸手輕輕將她攬進懷里，慢條斯理道：“我能讓秦云崖死一次，就能讓他死第二次。你知道圣女的消息，是嗎？”

“我是知道，但不是告訴你了嗎？她被我們殺了。”獨孤暮染伸手一把將他推開，臉上難掩嫌惡。

燕囚芳的手收緊了些，湊到她耳邊冷聲道：“獨孤暮染，你在詐我？”

獨孤暮染微垂著眼睫，忽地沉沉笑了幾聲，隨即回頭看燕囚芳：“你覺得呢？燕囚芳，我真想知道是個性子如何卑劣的人才會不顧天下蒼生，因著一已私欲而濫殺無辜。”

燕囚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神色沉了下來，片刻，他又冷冷一笑：“不必著急，你總會見到的。就算沒有了圣女和圣物又如何，我且再造一個圣女，再做一個圣物！獨孤暮染，你說如果是溫蒼閣的人與古天教成為一體，那古天教光復那天是不是會更快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