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很溫暖,但我謹記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雖然他是個小孩子,但他也是個男孩,我還是要保持距離。
“不用了,”我將外套還給他,“謝謝。”
他蹙眉,“你怕你男朋友誤會?”
我微微挑眉,這孩子心思還是很細膩的,“是的。”
他剛要說話,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于是他噤聲。
電話是戚瀚卿打來的,我擔心他出什么事,連忙接起。
他的聲音沉沉的,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剛睡醒又帶著酒氣,迷迷糊糊道:“云朵,我們部門團建,我喝多睡著了,你還在原地等我嗎?我現在去接你。”
車里空間本就不大,再加上格外安靜,他的聲音自是被祝宇軒聽了去。
他輕嗤一聲,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
“卿哥,我已經在車上了。”我說道。
“哦,這樣,那我明天請假去找你吧,我帶你去吃烤鴨怎么樣?”
又是烤鴨……
我淡淡地瞥了祝宇軒一眼,他腳邊還放著沒拆開的那一盒。
他挑眉,好笑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戲謔。
我裝作看不到他的樣子,繼續和戚瀚卿說道:“你今天喝了酒,估計明天要頭疼了,你早點兒休息,明天不用來找我了。”
“而且,明天是周一,不出意外我估計要加班,不一定能陪你吃飯。”
那邊沉默了好久才道:“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回去給我發個消息。”
“好,晚安。”
掛了電話,祝宇軒嘖嘖兩聲,“你男朋友可真關心你。”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聽著讓我很不舒服,我轉頭看向外面,不搭理他。
從場館去我的住處需要開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一路無言。
快到目的地時,他將手機二維碼打開,“加我微信。”
我掃了他一眼,頭像是黑色的,我將手機對準,隨口說了句,“這頭像真丑。”
“是嘛,這不顯得我深沉嘛。”他嘿嘿笑著。
我到地方了,他目送我回去,直到屋里的燈打開,他才離開。
*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兩點多,他隊友挑眉,“姐姐送回去了?”
“嗯。”他隨手點開我的朋友圈,漫不經心的翻著,翻到我和戚瀚卿的合影時,手指微微停頓,面上沒什么表情。
隊友湊到他身邊瞄了兩眼,用手肘杵了他兩下,“欸,你不打算和她說實話,她男朋友分明…”
“別說了,明天雙打決賽你練的怎么樣?”他冷眼看他。
隊友聳聳肩,作鴕鳥狀,“這不是有你呢。”
……
那日后,我又回歸了平淡無波的生活,我和祝宇軒之間唯一的一次聯系便是我將來回車費以及烤鴨錢轉給他,而他拒收了!
后來我的工作任務加重,便沒再聯系他。
半月過去,戚瀚卿為了這次中途離開特意約我去香山旅行。
秋日的香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線,大團大團的紅葉似火,在燃燒著,在躍動著,在旋舞著,整棵樹嚴然就是一團巨大的火焰,絢爛而奪目。
坐上山腳下的輕軌,看著如詩如畫般的美景,心中如燃燒著焰火,翻涌沸騰,大有種想要吟詩一首奈何空說無話的想法。
爬山之前,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到達爬山點,看著巍峨挺立的山峰,我竟無端生出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預感。因為我現在就快要體力不支了。
爬到半山腰時已是晌午,我的體力不太夠用,所以臨時找了個相對平坦空曠的地方吃些東西。
“云朵,我們下山的時候坐纜車吧。”他喝了口水,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我給他遞了張濕巾紙,他順手擦了擦。
今日天氣好,爬山的人要比往常多至少一半。
周圍很多與我們一樣在此歇腳的游客,大家天南地北地討論著,氣氛和諧融洽。
都說人多熱鬧,待我們快要登頂時,我徹底沒了力氣。
“卿哥,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坐在臺階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抬頭看他,“要不你登頂去坐纜車,我休息會兒直接下山吧。”
他走到我身邊,給我遞了水,“纜車要一起坐才有意義,稍微休息下我背你上去。”
看著陡峭的臺階,我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也沒多遠了,這里還有防護,不危險。”他說著,用我喝過的那瓶水接著喝了一大口,“走吧?”
我站起身,剛要向前,他忽然彎腰,“上來。”
我推辭,但他根本不聽,趴在他的肩頭,我不敢亂動。
他一步步向上攀爬,“你太瘦了,以后我給你做好吃的補補,把你養的胖胖的。”
我悶哼一聲,“我才不要。”
上山后他將我放下,我有些不忍心,連忙給他打開水,又把他摁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給他揉肩捶腿。
站在山頂看風景,有種一覽眾山小的充實感。
尤其是現在的香山漫山遍野的火紅色,讓人忍不住心曠神怡,頓生出經此一遭值得的想法!
“云朵!我喜歡你!”
“我以后一定要娶你!”
忽然,他大聲喊著,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很多游客看向我們,我的臉瞬間羞紅一片。
我扯了扯他的衣擺,低聲道:“卿哥,快下來,好多人看我們。”
他回頭看我,輕笑道:“沒關系,我就是要說,他們愛看就看。”
我有些害羞,正要說話時,廣播的聲音突然傳來:“各位游客,纜車開放時間即將結束,請需要坐纜車的游客迅盡快上山……”
聽著廣播的聲音,我和戚瀚卿對視一眼,連忙小跑過去。
纜車的運營速度不快,看著腳下的深林,心中有些恐慌。
戚瀚卿抓住我的手,看向我,輕聲道:“別害怕。”
微風迎面吹拂,吹亂我的發絲,我看著他,點頭,“好。”
當我開始欣賞起風景時,發現我們真的很厲害,竟然走過了那么多地方。
偌大的山林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下了纜車,工作人員指著屏幕上的照片,笑問道:“兩位需要打印照片嗎?”
照片是我們坐在纜車上時景區相機拍到的。
“打印吧。”戚瀚卿說著,他似乎很喜歡收集各種有意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