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14章 414.五牧龍·當(dāng)女媧不愿補天時(下)

辰藕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那就是她不認(rèn)為現(xiàn)在能夠放異邦人去鐘午城。

鐘午城的馬城主。

她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而是相當(dāng)?shù)谋┰辍?

這位馬城主。

是絕對不可能以一種耐心的態(tài)度,站在一旁。

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

在她的地盤上,毫無顧忌地大聲爭吵的。

于是異邦人將在早辰城住一晚。

......

中鵠對著白紙看了半天。

那張信紙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想寫封回信吧,可不久前說的話在腦子里拌嘴。

她待在宮殿的玫瑰花園里,有一點冷。

棕殼懷表正不知疲倦地嘀嗒嘀嗒。

風(fēng)將一片花瓣糊到她鼻子上。

好香。

中鵠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么了。

活了十七年,她覺得這是最糟糕的一天。

友情讓她的心亂如麻。

對于那些朋友,她究竟有多少恨意呢?

仔細(xì)想想,好像并沒有啊。

朋友。

朋友這個詞的分量實在是太輕太輕了。

輕得就像是羽毛球。

一個人的人生里會經(jīng)歷無數(shù)擁有朋友的階段。

幼稚園。

愿意和你一起坐著搭積木、建城堡的人。

你會毫不猶豫地稱他們?yōu)榕笥选?

一起搭出一座比薩斜塔。

你們就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

等到了小學(xué)。

那個愿意和你一起在美術(shù)本上畫畫的同學(xué)。

也成了你的朋友。

你們會為了誰的太陽畫得更圓而爭論不休的。

嗯...

我曾經(jīng)擁有的朋友都死在了地下城的鳥巢。

在這個世界上。

真的沒有誰能夠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

哪怕她是姜絆綠。

這個信誓旦旦說會和我做一輩子摯友的人。

也不例外。

她還是怨恨我,就好像我是壞人。

可是。

我真的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有什么錯呢?

明明是她不管不顧地闖進了我的世界。

是她,主動湊到我身邊。

說想要和我成為最好的朋友的。

自從她來了之后。

帶給我的只有數(shù)不清的煎熬和痛苦。

就像是陷入了沼澤。

每掙扎一下,就陷得更深一點。

但這世上真的存在一個人。

能夠填補姜絆綠在我生命里留下的那個巨大的空缺嗎?

姜絆綠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替代的。

就在中鵠被這個問題糾纏得頭疼欲裂的時候。

她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姜絆綠看著玫瑰花,她還是更喜歡蓮花。

中鵠的遷就好像瓢潑大雨。

父母虛情假意的笑容漫上姜絆綠心頭。

她覺得自己血里流淌著和他們一樣的劣根性。

于是姜絆綠意識到。

自己說的話正在一點一點地讓中鵠的精神走向崩潰。

我真的不該那樣說的。

我到底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

姜絆綠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著。

然后她踩著了地上一朵腐爛的玫瑰花。

花瓣還散發(fā)著腐臭味。

姜絆綠站在這片玫瑰園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茫然。

四周的玫瑰花都被修剪成規(guī)整的形狀。

它們無法自由生長。

看著玫瑰花。

姜絆綠忽然覺得自己和它們沒什么兩樣。

她的思想、情感,還有生活。

都被命運狠狠束縛著。

就像這些玫瑰被困在這個小小的花園里一樣。

她果然覺得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自由。

不過,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可是姜絆綠啊,她是總愛孤注一擲的人。

友情從來都不是自由的附屬品。

她堅信的是若為友情故,兩者皆可拋。

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漂亮話。

比起摯友眼中的失望。

比起兩人之間可能出現(xiàn)的裂痕。

所謂的自由,簡直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這種選擇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不可理喻。

衡量對錯的標(biāo)尺從來不是世俗的眼光。

也不是那些所謂的正確選擇。

她不在乎什么。

她需要道歉,她需要挽留這段友誼,無需猶豫。

姜絆綠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看上去超不好惹的喀索拉。

居然也會有在心里瘋狂糾結(jié)內(nèi)耗的一天。

此時她坐在玫瑰花園里的椅子上。

這破信到底要鬧哪樣啊...

她一邊嘟囔,一邊又把信紙展開。

這世上誰會對第一印象差到爆的人有好感?

可偏偏咔辦琳米,竟然認(rèn)認(rèn)真真寫了封信過來。

想要原諒咔辦琳米,也不是說不行。

喀索拉又不是冷血金毛大狗熊之類的。

說什么親生父親的。

她十四歲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活著的老父親。

這種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父女。

根本就不可能產(chǎn)生什么剪不斷理還亂的羈絆。

在喀索拉心里,排序可是相當(dāng)明確的。

自己是妥妥C位排第一。

祖母這個超可靠的老太太緊隨其后排第二。

莫帕拉勉勉強強排第三。

然后剩下的團伙,全都捆一塊兒排第四。

至于她那個所謂的老父親嘛。

在這個排序里,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

他連排行榜的入圍資格都沒有。

再說說喀索拉的后媽咔辦琳米·魯斯季女士。

那絕對是后媽界撞冰山的泰坦尼克號。

第一印象:滿腦子都是國王的寶座我要定了。

在喀索拉心里。

這后媽更是完全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喀索拉看到了一只螢火蟲。

螢火蟲忽明忽暗的光讓她想起了祖母的話。

那時候她七歲,是個倔強的孩子。

那天下午。

她看見一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女孩被個五大三粗的女孩霸凌。

“喂!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

喀索拉齜牙咧嘴地把霸凌的人打得落荒而逃。

當(dāng)晚。

她得意洋洋的和祖母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祖母將她攬進懷里。

指著不遠(yuǎn)處飄過的一只螢火蟲。

“看到那束小光了嗎?

它不需要高大耀眼也有意義。

在大霧里。

哪怕最微弱的光也能為別人指明方向。

你不必覺得要成為巨人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有時候像螢火蟲一樣為自己發(fā)光。

在不知不覺中,你也會照亮別人的世界。

祖母期望你能成為螢火蟲一樣的英雄。”

那只螢火蟲飛入玫瑰花叢中。

喀索拉隱約的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面包某某強忍著不讓眼里的淚水流下去。

她看著深紅色的玫瑰。

這顏色與在渡滿漢濺在她手上的鮮血很像。

記憶迫使她一遍又一遍重溫著這經(jīng)歷。

每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她不配再活著。

她的丑陋是具象化的懲罰。

她知道自己丑陋的令人作嘔,也活該被所有人嫌惡。

可是即便理智上承認(rèn)這份獨一無二的丑陋。

一想起,還是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盡管有千萬個理由憎恨自己,可還是奢望救贖。

或許這才是最痛苦的領(lǐng)悟。

啊...

那時候說喜歡我的人。

絕對是沖著我的話劇超好看才來的吧。

說到底他們喜歡的不過是話劇。

在他們眼里,我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而已。

還有我的那些朋友們。

他們和我做朋友是發(fā)自肺腑的嗎?

和我做朋友。

說不定只是因為我是萊德茵最好的友人?

不不不!

絕對不是這樣!

這不可能是真的,對吧?

我是說,這一定只是我胡思亂想。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們可以被稱為朋友嗎?

這個定義真的準(zhǔn)確嗎?

我不確定,我真的完全不確定。

噢!對了!說起來我還有蔡子秦呢!

至少我還有他。

他是我正兒八經(jīng)的真正的友人。

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呢?

中鵠,她對我究竟抱著怎樣的看法?

在她眼里。

我大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萊德茵。

她恐怕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會施舍給我吧。

還有姜絆綠。

她是那種典型的外熱內(nèi)冷的人。

誰知道她對著我笑的時候在想什么?

至于喀索拉。

那確實是我對不住她。

以后她要是見我一次罵我一的話也是我活該。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面包某某猛然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邦邦:我就這樣不善罷甘休的寫ooc扯頭花爛劇情

......

噴泉被雕成了方正玫瑰的模樣。

面包某某率先抵達(dá)。

她站在那兒望著噴泉發(fā)呆。

中鵠和姜絆綠一左一右,像約好一樣同時來到。

喀索拉最后壓軸登場,就這么回事兒。

“你們仨不說話地圍在這兒弄什么儀式呢?”

喀索拉的聲音大得蓋過了噴泉聲。

喀索拉像是在那兒唱獨角戲。

零個人搭理她,就只有中鵠看了喀索拉一眼。

可惜眼神對上的一剎那。

她就以每秒三十萬公里的光速將視線挪開。

“欸!你看我了吧!你想說什么啊?”

喀索拉一把揪住中鵠的袖子。

“別在這兒瞎攪和,我還得正兒八經(jīng)的給面包道歉呢。”

中鵠的語氣里帶著一點懊惱的感覺。

面包某某不再盯著噴泉雕塑看了。

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閉嘴跳舞的含金量這一塊./

“中鵠,小面包把你當(dāng)傻子呢。”

喀索拉低情商發(fā)言警告。

“不,我覺得她大概只是想洗耳恭聽。”

中鵠有點缺乏自信地說。

“看起來不像啊。”

喀索拉合理的懷疑中鵠的說辭。

“小面包,你先讓開一下,喀姐也是。”

姜絆綠繞過噴泉雕塑來到中鵠面前。

“呃...”

中鵠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逃跑。

可該來的總是會來。

“中鵠,你和我在一起會覺得很勉強嗎?”

姜絆綠抿了抿嘴唇。

她直截了當(dāng)、不拐彎抹角的問中鵠。

“一點都不勉強,姜絆綠,我完全沒有勉強的感覺。”

中鵠不自覺地摸了摸左邊的耳垂。

“嗯,還在撒謊,你明明就是在勉強自己。”

姜絆綠不肯輕易放過中鵠。

“好吧,和你做摯友是有點勉強,但這不是你的錯。”

中鵠的話帶著幾分敷衍了事的意味。

“這就對了,不是,我是說并不全是你的錯。”

姜絆綠一邊揉著手指,一邊說道。

“如果不是中鵠的錯,那就是你的錯了。”

喀索拉這話聽起來大概是在挑撥離間來著。

“啊?”

姜絆綠好像沒聽清喀索拉說的話。

“啊?”

面包某某皺眉。

“喀索拉,你腦子里是塞了天鵝毛嗎?”

中鵠覺得喀索拉腦子空空如草包。

“你們才是呢!沒有一個人像我這么坦率的。

討厭就該大聲說出來。

感到難過就該找信任的人傾訴。

像啞巴一樣把情緒憋在心里的你們,簡直都是傻瓜。”

喀索拉難得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了一回話。

“姜絆綠。

我真的真的希望我們能成為一輩子的摯友。

這句話絕對沒有摻任何水分。

我已經(jīng)徹底不生氣了。

面包某某,我不該朝你說那樣的話的。

剛才的我有點太刻薄了,我不是刻薄的人。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討厭你。

喀索拉,你說的沒錯。

像這樣把話說明白的感覺很好。”

噴泉聲叮咚作響。

中鵠就這樣任由如釋重負(fù)的感覺蔓延全身。

“我很開心中鵠能這么想。”

姜絆綠忽然覺得被修剪得規(guī)整的玫瑰有了一番別樣的美感。

“那我就原諒你吧,反正以前也都習(xí)慣了。”

面包某某自然是選擇原諒對方啦。

“別習(xí)慣這種事。”

中鵠撥弄著該剪短些的頭發(fā)。

習(xí)慣被欺負(fù),這是什么獵奇的邏輯?

憑什么要咽下別人的惡意?

就因為以前發(fā)生過?

中鵠想起了禾,她就總是說沒關(guān)系什么的話。

“習(xí)慣被傷害根本就不該是生活的一部分。

以后不管什么時候再遇到,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你要知道,有人在乎你的感受。”

姜絆綠知道不說的委屈,總有一天會像潮水一樣把人淹沒。

“小面包。

你告訴我就好,我一拳把他打成沒牙佬。”

喀索拉比了個耶。

牙沒嘍,那是我的獵物。

“先不說我了,喀索拉,那封信你打算怎么處理?”

面包某某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對啊,喀姐,你會給魯斯季姐姐回信吧?”

姜絆綠篤定喀索拉一定會寫回信。

“說什么呢,我當(dāng)然會回信啊。”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喀索拉,此刻堅定了寫回信的決心。

“就是不知道喀索拉的字跡能不能被看懂。”

中鵠調(diào)侃道。

“中鵠,小心我半夜往你嘴里塞拖鞋哦。”

......

“姐姐。

現(xiàn)在去找她們打聽煙斗國王后的事還來得及。”

辰好親的聲音里帶著一點急切。

“還是算了。

等將來我們把早辰城治理得繁榮昌盛、國力強盛。

自然會有機會見面的。”

辰藕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遠(yuǎn)眺,好像在思索辰好親的話。

不久后,她終于開口回應(yīng)。

......

今天開心。

主站蜘蛛池模板: 和平区| 修武县| 洪湖市| 越西县| 永丰县| 深州市| 弥勒县| 桓仁| 巩义市| 健康| 平原县| 高碑店市| 谷城县| 虎林市| 湄潭县| 东港市| 钦州市| 吐鲁番市| 铜鼓县| 新余市| 灵川县| 禄劝| 普兰店市| 尤溪县| 全南县| 克东县| 胶州市| 铜鼓县| 金华市| 泰兴市| 兰西县| 武乡县| 孟连| 钦州市| 玛曲县| 姚安县| 若羌县| 志丹县| 韶关市| 湖州市| 富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