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414.五牧龍·當(dāng)女媧不愿補天時(下)
- 面包某某為何如此成功
- 老號邦邦兩拳
- 4087字
- 2025-05-21 03:45:36
辰藕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那就是她不認(rèn)為現(xiàn)在能夠放異邦人去鐘午城。
鐘午城的馬城主。
她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而是相當(dāng)?shù)谋┰辍?
這位馬城主。
是絕對不可能以一種耐心的態(tài)度,站在一旁。
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
在她的地盤上,毫無顧忌地大聲爭吵的。
于是異邦人將在早辰城住一晚。
......
中鵠對著白紙看了半天。
那張信紙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想寫封回信吧,可不久前說的話在腦子里拌嘴。
她待在宮殿的玫瑰花園里,有一點冷。
棕殼懷表正不知疲倦地嘀嗒嘀嗒。
風(fēng)將一片花瓣糊到她鼻子上。
好香。
中鵠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么了。
活了十七年,她覺得這是最糟糕的一天。
友情讓她的心亂如麻。
對于那些朋友,她究竟有多少恨意呢?
仔細(xì)想想,好像并沒有啊。
朋友。
朋友這個詞的分量實在是太輕太輕了。
輕得就像是羽毛球。
一個人的人生里會經(jīng)歷無數(shù)擁有朋友的階段。
幼稚園。
愿意和你一起坐著搭積木、建城堡的人。
你會毫不猶豫地稱他們?yōu)榕笥选?
一起搭出一座比薩斜塔。
你們就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
等到了小學(xué)。
那個愿意和你一起在美術(shù)本上畫畫的同學(xué)。
也成了你的朋友。
你們會為了誰的太陽畫得更圓而爭論不休的。
嗯...
我曾經(jīng)擁有的朋友都死在了地下城的鳥巢。
在這個世界上。
真的沒有誰能夠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
哪怕她是姜絆綠。
這個信誓旦旦說會和我做一輩子摯友的人。
也不例外。
她還是怨恨我,就好像我是壞人。
可是。
我真的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有什么錯呢?
明明是她不管不顧地闖進了我的世界。
是她,主動湊到我身邊。
說想要和我成為最好的朋友的。
自從她來了之后。
帶給我的只有數(shù)不清的煎熬和痛苦。
就像是陷入了沼澤。
每掙扎一下,就陷得更深一點。
但這世上真的存在一個人。
能夠填補姜絆綠在我生命里留下的那個巨大的空缺嗎?
姜絆綠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替代的。
就在中鵠被這個問題糾纏得頭疼欲裂的時候。
她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姜絆綠看著玫瑰花,她還是更喜歡蓮花。
中鵠的遷就好像瓢潑大雨。
父母虛情假意的笑容漫上姜絆綠心頭。
她覺得自己血里流淌著和他們一樣的劣根性。
于是姜絆綠意識到。
自己說的話正在一點一點地讓中鵠的精神走向崩潰。
我真的不該那樣說的。
我到底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
姜絆綠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著。
然后她踩著了地上一朵腐爛的玫瑰花。
花瓣還散發(fā)著腐臭味。
姜絆綠站在這片玫瑰園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茫然。
四周的玫瑰花都被修剪成規(guī)整的形狀。
它們無法自由生長。
看著玫瑰花。
姜絆綠忽然覺得自己和它們沒什么兩樣。
她的思想、情感,還有生活。
都被命運狠狠束縛著。
就像這些玫瑰被困在這個小小的花園里一樣。
她果然覺得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自由。
不過,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可是姜絆綠啊,她是總愛孤注一擲的人。
友情從來都不是自由的附屬品。
她堅信的是若為友情故,兩者皆可拋。
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漂亮話。
比起摯友眼中的失望。
比起兩人之間可能出現(xiàn)的裂痕。
所謂的自由,簡直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這種選擇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不可理喻。
衡量對錯的標(biāo)尺從來不是世俗的眼光。
也不是那些所謂的正確選擇。
她不在乎什么。
她需要道歉,她需要挽留這段友誼,無需猶豫。
姜絆綠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看上去超不好惹的喀索拉。
居然也會有在心里瘋狂糾結(jié)內(nèi)耗的一天。
此時她坐在玫瑰花園里的椅子上。
這破信到底要鬧哪樣啊...
她一邊嘟囔,一邊又把信紙展開。
這世上誰會對第一印象差到爆的人有好感?
可偏偏咔辦琳米,竟然認(rèn)認(rèn)真真寫了封信過來。
想要原諒咔辦琳米,也不是說不行。
喀索拉又不是冷血金毛大狗熊之類的。
說什么親生父親的。
她十四歲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活著的老父親。
這種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父女。
根本就不可能產(chǎn)生什么剪不斷理還亂的羈絆。
在喀索拉心里,排序可是相當(dāng)明確的。
自己是妥妥C位排第一。
祖母這個超可靠的老太太緊隨其后排第二。
莫帕拉勉勉強強排第三。
然后剩下的團伙,全都捆一塊兒排第四。
至于她那個所謂的老父親嘛。
在這個排序里,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
他連排行榜的入圍資格都沒有。
再說說喀索拉的后媽咔辦琳米·魯斯季女士。
那絕對是后媽界撞冰山的泰坦尼克號。
第一印象:滿腦子都是國王的寶座我要定了。
在喀索拉心里。
這后媽更是完全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喀索拉看到了一只螢火蟲。
螢火蟲忽明忽暗的光讓她想起了祖母的話。
那時候她七歲,是個倔強的孩子。
那天下午。
她看見一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女孩被個五大三粗的女孩霸凌。
“喂!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
喀索拉齜牙咧嘴地把霸凌的人打得落荒而逃。
當(dāng)晚。
她得意洋洋的和祖母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祖母將她攬進懷里。
指著不遠(yuǎn)處飄過的一只螢火蟲。
“看到那束小光了嗎?
它不需要高大耀眼也有意義。
在大霧里。
哪怕最微弱的光也能為別人指明方向。
你不必覺得要成為巨人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有時候像螢火蟲一樣為自己發(fā)光。
在不知不覺中,你也會照亮別人的世界。
祖母期望你能成為螢火蟲一樣的英雄。”
那只螢火蟲飛入玫瑰花叢中。
喀索拉隱約的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面包某某強忍著不讓眼里的淚水流下去。
她看著深紅色的玫瑰。
這顏色與在渡滿漢濺在她手上的鮮血很像。
記憶迫使她一遍又一遍重溫著這經(jīng)歷。
每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她不配再活著。
她的丑陋是具象化的懲罰。
她知道自己丑陋的令人作嘔,也活該被所有人嫌惡。
可是即便理智上承認(rèn)這份獨一無二的丑陋。
一想起,還是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盡管有千萬個理由憎恨自己,可還是奢望救贖。
或許這才是最痛苦的領(lǐng)悟。
啊...
那時候說喜歡我的人。
絕對是沖著我的話劇超好看才來的吧。
說到底他們喜歡的不過是話劇。
在他們眼里,我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而已。
還有我的那些朋友們。
他們和我做朋友是發(fā)自肺腑的嗎?
和我做朋友。
說不定只是因為我是萊德茵最好的友人?
不不不!
絕對不是這樣!
這不可能是真的,對吧?
我是說,這一定只是我胡思亂想。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們可以被稱為朋友嗎?
這個定義真的準(zhǔn)確嗎?
我不確定,我真的完全不確定。
噢!對了!說起來我還有蔡子秦呢!
至少我還有他。
他是我正兒八經(jīng)的真正的友人。
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呢?
中鵠,她對我究竟抱著怎樣的看法?
在她眼里。
我大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萊德茵。
她恐怕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會施舍給我吧。
還有姜絆綠。
她是那種典型的外熱內(nèi)冷的人。
誰知道她對著我笑的時候在想什么?
至于喀索拉。
那確實是我對不住她。
以后她要是見我一次罵我一的話也是我活該。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面包某某猛然聽見了一陣噴泉聲。
......
邦邦:我就這樣不善罷甘休的寫ooc扯頭花爛劇情
......
噴泉被雕成了方正玫瑰的模樣。
面包某某率先抵達(dá)。
她站在那兒望著噴泉發(fā)呆。
中鵠和姜絆綠一左一右,像約好一樣同時來到。
喀索拉最后壓軸登場,就這么回事兒。
“你們仨不說話地圍在這兒弄什么儀式呢?”
喀索拉的聲音大得蓋過了噴泉聲。
喀索拉像是在那兒唱獨角戲。
零個人搭理她,就只有中鵠看了喀索拉一眼。
可惜眼神對上的一剎那。
她就以每秒三十萬公里的光速將視線挪開。
“欸!你看我了吧!你想說什么啊?”
喀索拉一把揪住中鵠的袖子。
“別在這兒瞎攪和,我還得正兒八經(jīng)的給面包道歉呢。”
中鵠的語氣里帶著一點懊惱的感覺。
面包某某不再盯著噴泉雕塑看了。
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閉嘴跳舞的含金量這一塊./
“中鵠,小面包把你當(dāng)傻子呢。”
喀索拉低情商發(fā)言警告。
“不,我覺得她大概只是想洗耳恭聽。”
中鵠有點缺乏自信地說。
“看起來不像啊。”
喀索拉合理的懷疑中鵠的說辭。
“小面包,你先讓開一下,喀姐也是。”
姜絆綠繞過噴泉雕塑來到中鵠面前。
“呃...”
中鵠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逃跑。
可該來的總是會來。
“中鵠,你和我在一起會覺得很勉強嗎?”
姜絆綠抿了抿嘴唇。
她直截了當(dāng)、不拐彎抹角的問中鵠。
“一點都不勉強,姜絆綠,我完全沒有勉強的感覺。”
中鵠不自覺地摸了摸左邊的耳垂。
“嗯,還在撒謊,你明明就是在勉強自己。”
姜絆綠不肯輕易放過中鵠。
“好吧,和你做摯友是有點勉強,但這不是你的錯。”
中鵠的話帶著幾分敷衍了事的意味。
“這就對了,不是,我是說并不全是你的錯。”
姜絆綠一邊揉著手指,一邊說道。
“如果不是中鵠的錯,那就是你的錯了。”
喀索拉這話聽起來大概是在挑撥離間來著。
“啊?”
姜絆綠好像沒聽清喀索拉說的話。
“啊?”
面包某某皺眉。
“喀索拉,你腦子里是塞了天鵝毛嗎?”
中鵠覺得喀索拉腦子空空如草包。
“你們才是呢!沒有一個人像我這么坦率的。
討厭就該大聲說出來。
感到難過就該找信任的人傾訴。
像啞巴一樣把情緒憋在心里的你們,簡直都是傻瓜。”
喀索拉難得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了一回話。
“姜絆綠。
我真的真的希望我們能成為一輩子的摯友。
這句話絕對沒有摻任何水分。
我已經(jīng)徹底不生氣了。
面包某某,我不該朝你說那樣的話的。
剛才的我有點太刻薄了,我不是刻薄的人。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討厭你。
喀索拉,你說的沒錯。
像這樣把話說明白的感覺很好。”
噴泉聲叮咚作響。
中鵠就這樣任由如釋重負(fù)的感覺蔓延全身。
“我很開心中鵠能這么想。”
姜絆綠忽然覺得被修剪得規(guī)整的玫瑰有了一番別樣的美感。
“那我就原諒你吧,反正以前也都習(xí)慣了。”
面包某某自然是選擇原諒對方啦。
“別習(xí)慣這種事。”
中鵠撥弄著該剪短些的頭發(fā)。
習(xí)慣被欺負(fù),這是什么獵奇的邏輯?
憑什么要咽下別人的惡意?
就因為以前發(fā)生過?
中鵠想起了禾,她就總是說沒關(guān)系什么的話。
“習(xí)慣被傷害根本就不該是生活的一部分。
以后不管什么時候再遇到,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你要知道,有人在乎你的感受。”
姜絆綠知道不說的委屈,總有一天會像潮水一樣把人淹沒。
“小面包。
你告訴我就好,我一拳把他打成沒牙佬。”
喀索拉比了個耶。
牙沒嘍,那是我的獵物。
“先不說我了,喀索拉,那封信你打算怎么處理?”
面包某某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對啊,喀姐,你會給魯斯季姐姐回信吧?”
姜絆綠篤定喀索拉一定會寫回信。
“說什么呢,我當(dāng)然會回信啊。”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喀索拉,此刻堅定了寫回信的決心。
“就是不知道喀索拉的字跡能不能被看懂。”
中鵠調(diào)侃道。
“中鵠,小心我半夜往你嘴里塞拖鞋哦。”
......
“姐姐。
現(xiàn)在去找她們打聽煙斗國王后的事還來得及。”
辰好親的聲音里帶著一點急切。
“還是算了。
等將來我們把早辰城治理得繁榮昌盛、國力強盛。
自然會有機會見面的。”
辰藕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遠(yuǎn)眺,好像在思索辰好親的話。
不久后,她終于開口回應(yīng)。
......
今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