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周公子…好像沒有什么事好說的吧?”
李吟秋皮笑肉不笑,目光在艷娘和周月庭之間來回游離了一下,閃過一絲疑惑。
周月庭在這?還和艷娘如此相熟?難不成云崢也在這?該不會云崢和艷娘…甚至這風月樓也有關系吧?
周月庭看李吟秋的目光閃爍,在他和艷娘之間看了看,似乎在想些什么,趕緊將她思緒打斷:“怎么沒有,容我細說----艷娘,備酒。”
他攬住艷娘的腰,輕輕地捏了捏她臉,十分親昵。
“是,周公子。”艷娘眸中飛快地劃過一絲詫異,可立馬就嬌嗔的別過臉,仿佛兩個人是相好似的。
說完之后,她給后面愣住的煙羅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出了去。
“你和艷娘……”
李吟秋忽然又抓不準周月庭和艷娘的關系。
周月庭恍然大悟哦了一聲:“艷娘啊----和我相熟許久,自然熟稔,怎么?不是謹王爺,邱公子失望了?”
他特意咬重了謹王爺三個字,看著李吟秋雌雄莫辯的俊臉,眸色飄忽不定。
聽到周月庭這樣回答,李吟秋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倒也不是。”她矢口否認:“我本來是想著,若是風月樓和他有關就干了這票不再合作了,我可不想和他有什么牽扯了。”
雖然這樣說出口,心中卻隱隱在否認,她許久未見云崢…竟生出幾分思念。
“是嗎?”
聽到李吟秋這樣回答,周月庭眉眼帶笑,聲音也帶了幾分輕盈。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李吟秋不想與他多言,心中有些埋怨他讓自己想起來不該想的人。
她轉過身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周月庭也坐到她的面前,拿起茶壺徐徐倒下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你可知自己的身世?”
“身世?”李吟秋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周月庭:“難不成我是平云候抱來的孩子?”
“那倒不是。”
周月庭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索性也不賣關子:“你娘陸綿是毒醫的女兒你知道吧?”
“嗯?”李吟秋驚訝的抬起眸,毒醫的女兒?她倒沒細究原主的生母的身份,原來還有這么一層關系?那倒是怪不得了。
李吟秋放下茶盞,手指摸了摸藏在袖子里手臂上的墨鐲。
“在你未出世的時候,天下第一毒醫盛名一時,他抬手間殺人救人一念之間,可他的女兒陸綿卻手無縛雞之力,藥草不識一個,雖然如此,可容貌卻是傾國傾城,備受人追捧,后來嫁給了平云候。”
周月庭言簡意賅的解釋道:“后來你母親病重去世毒醫也抑郁而終,你母親的師弟陸垚也不見了,最近----陸垚又出現了,陸垚雖說不是毒醫親生,可是毒醫親傳,醫術也是出神入化。”
“所以呢?和我又有什么關系?這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是覺得這位陸垚神醫會來看看我?”
李吟秋不太在意,畢竟都是上一代的事了。不過她倒有點意外,有墨鐲的人肯定不是凡夫俗子,她本以為是她娘,可如今看來是她那位去世的外祖神秘莫測。
指不定她那位外祖和她一樣,不是這錦朝的人。
“不錯。陸垚身為你的小舅,回來了自然要來看看你這個外甥女的。”周月庭頷首。
李吟秋聽了他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小舅?也難為你能說出來…行吧,所以你要找我這位小舅干什么?據我所知,你可沒落什么病根子----就算有,也用不著他來治,我就可以了。”
不過陸垚這個名兒,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聽過。
“自然不是我醫治,而是太子。”周月庭兜了一大圈終于說到了重點:“你將太子廢了,又不肯替他醫治,這普天之下他總得找出法子根治,陸垚就是他唯一的法子,暫時讓他拉攏了陸垚,于你于我----可都沒有好處。”
李吟秋總算是聽了個明白,周月庭這是替云崢來做說客來了,讓她出面勸說這個小舅,最好替他拉攏過去。
“云崢呢?既然他讓你當說客,他離得不會遠吧?”
李吟秋垂下眸,淡淡的問著。
“沒,只有我一人來了,說來也巧----今日只是想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看到了你,本來還想著怎么和你見一見,這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周月庭下意識否認,于公于私他都不想李吟秋和云崢見面。
李吟秋若是知道云崢也在這,肯定會猜出這風月樓是云崢名下的暗點,她肯定會拿錢走人再不合作。
而且,他也存了點陰暗心思,不想二人再有什么聯系,免得再生端倪。
“真是這樣?”李吟秋狐疑的盯著他的眼。
“當然,不然就按他那個性子,怎么會任由你在這煙花之地?”
周月庭大大方方看了回去,一雙明眸含著笑意。
李吟秋沒有答,心中信了七分周月庭的話。
“叩叩----”門被敲響了,艷娘推門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丫鬟端著托盤。
“周公子、邱公子,酒菜來了。”
“多謝。”李吟秋看著一道道菜擱在面前,色香味俱全,還放了一壺酒,酒香飄出,一聞就知不是凡品。
“艷娘可真懂我的心,知道我喜歡這桃花汾。”
周月庭風流的挑了挑眉:“這就不勞累艷娘你了,讓我跟邱公子單獨說會兒話。”
“是。”
艷娘看了眼李吟秋,嬌媚的彎起嘴角,妖妖嬈嬈的扭著腰肢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我怎么敢保證陸垚會先來見我再去給太子治病?萬一他被太子立刻拉攏了過去,我再說也無濟于事。”
李吟秋倒了一杯桃花汾,聞了聞淺嘗了一口。白酒的辛辣混合著桃花的清香,回口還有些甘洌,著實奇妙。
青玉拍了拍李吟秋的肩,示意她不要喝多。
李吟秋安撫的將手搭在青玉的手上,示意她放心。
周月庭感受到青玉的敵意,訕訕的也倒了杯酒:“無論陸垚什么時候見你,他總歸是會和你說上兩句的,按你和他的關系,你又和太子有仇,他怎么著也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