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輪的交鋒,已經大概能判斷他的動作了,只要保持這個狀態,應該沒有什么太大問題。陳墨瞳心想
半蹲在地的鳥嘴人突然向前猛撲,想要抓住陳墨瞳的右腳。然而陳墨瞳已經抬腳撤開,她已經預測到了,以對方身軀的強大,哪怕是這種程度的腦震蕩,也拖延不了多久時間。陳墨瞳向外撤開的右腳,順勢移至上空,然后猛的下踏,操流火天之型·不知火!這一腳踩爆了鳥嘴人的頭,如果不是那個鳥嘴面具,鳥嘴人的整個面部將與地面瓷磚親密接觸。
鳥嘴人突然再次伸出右手,抓住了陳墨瞳右腳腳踝,猛的向身旁的地面摔去。陳墨瞳背部落地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幸好一手護住頭部,一手拍地受身,并沒有受到過重的傷害。
鳥嘴人從地面將頭拔了起來,抬頭看著陳墨瞳,他的瞳孔冒著暗金色的光芒,黃金瞳!陳墨瞳感到了一絲恐懼,黃金瞳她是知道的,但此時讓她恐懼的并不只是黃金瞳,而是對方的身軀產生了異樣的變化。鳥嘴人的皮膚變得通紅,脖子周圍的血管極度膨脹,顯得極其夸張,而全身的血管也同時膨脹,哪怕是穿著黑色的緊身服,也能清晰的看到衣服下的血管,同時陳墨瞳也看到了一個蜈蚣樣的圖案,那是紋身處在鳥嘴人下顎的脖子上,被面具微微遮擋,不是這樣近的距離,根本看不到。這樣的情況是在陳墨瞳理解范圍之外的。
麻煩了!陳墨瞳抬起左腳猛的連續踹向鳥嘴人的面部,鳥嘴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仿佛這是什么溫柔的臉部按摩。這也是自然的,陳墨瞳剛才那一記全力的不知火將鳥嘴的頭部打到地面凹陷,也絲毫沒有影響鳥嘴人的活動,更不要說現在這因為身躺在地,而沒有任何借力的踢踹了。
鳥嘴人握住陳墨瞳右腳腳踝的右手猛的發力,手背上暴露出道道青筋,如一條條小小的蚯蚓。咔嚓一聲,鳥嘴人輕易的捏碎了陳墨瞳右腳腳踝,粉碎性骨折!鳥嘴人松開了右手,陳墨瞳的右腳就如泄了氣的氣球,以夸張的幅度扭曲著。
意外的沒有尖叫,陳墨瞳咬住了鳥嘴人的左手,鮮血染紅了他的牙齒。陳墨瞳拼命的想忍住尖叫,她不能將疼痛喊出來,她答應過路明非,剩下的交給她來,她必須要在這里撐住。她并不是沒有察覺到路明非身體的異樣,哪怕是現在的路明非也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她不能在給路明非增加精神上的負擔。
鳥嘴人任憑陳墨瞳緊咬著自己的左手,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雖然大廳的門已經關閉,學校的建筑之間也隔得很遠,但還是要提防大聲的喊叫引來學院人員這種意外。
然而這位年輕的女孩,可以因為擦藥而連連叫痛,也可以為了伙伴忍住斷骨之痛。但哪怕她再堅強,也是承受不住如此傷筋動骨般的傷痛的,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睛里流露出來,如同一串串珍珠滴答滴答的落在臉靠的瓷磚地板上,透明的晶體映出了瓷磚地板的花紋。
路明非盯著自己眼前的瓷磚地板花紋,呆若木雞,他也已然是淚流滿面,哪怕陳墨瞳沒有喊叫,這些場面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辦!tmd怎么辦?!等一下,拜托你動一下!路明非在內心拼命的掙扎,然而他的身體卻不為所動。
“要交易嗎?”突然,路明非斗耳旁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么?誰?!”路明非想要張嘴說話等他,只是在內心說。
“吾,屠龍勇士齊格魯德,可以給予汝血之恩賜,以汝之生命換取弒神之力,可否?”那個男人繼續輕聲說道,仿佛念叨著什么古老的經文,聲音低到只有路明非可以聽到。
“tmd說人話啊,混蛋!”路明非憤怒的咆哮。
“用你的命,救你的朋友,你愿意為了你的愿望,燃燒你的生命嗎?”男人繼續喃喃的說道。
“媽的,換,你他媽倒是給我換啊!”路明非根本沒有時間打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雖然莫名其妙,但這確實是他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哪怕代價是生命,他也得換,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哼哼,你很幸運,這次就不要你的命了。”男人一改之前西方巫師一般的語氣,變的有些幽默隨性。不過路明非倒是完全感覺不到幽默,他只想知道現在應該怎么辦。
“我賜汝血,以血煉魂,不可至之地終不至,然所到之處光輝四射!”路明非你隱約間聽到那個男人的低聲吟唱。
突然路明非站起了身來,右手張手伸向前方。身體可以動了?路明非有些驚訝,但是這些動作并不是自己所想的,仿佛有一股力量牽引著他行動。
“不愧是個好苗子,居然能和那個讓人頭疼的入侵者打的有來有回。”昂熱校長拿著望遠鏡看著冰窖方向。
“確實是個好苗子,那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孩身材也太好了。”副校長也拿著望遠鏡觀察,只不過他所觀察的角度比較奇特。
項文博與酒德麻衣拳腳相交打得難解難分。
“麻衣,可以撤了。”酒德麻衣藍牙耳機內突然傳來boss的聲音,雖然酒德麻衣不知為何,boss讓她突然撤離,但boss的要求從來只需要服從。
酒德麻衣甩開項文博準備撤開,但當她向后的時候突然感覺后腦勺被什么堅硬的東西抵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羽手持手槍抵住酒德麻衣的后腦勺:“別動,不然我就開槍了,這種距離下麻醉彈都能崩穿你的腦袋,而且我裝的可不是麻醉彈。”
“原來還有一只小老鼠呀。”酒德麻衣舉起雙手示意。
沒錯,路羽他們一共三人來支援冰窖,然而一直與酒德麻衣纏斗的只有路馨葉與項文博兩人,因為路羽偷偷的去找武器了,時代變了大人。
突然冰窖的門口發散出出閃亮的金光,一柄利劍從冰窖內飛向了空中,利劍飛速的飛行帶來了狂亂的疾風,它所攜帶的光芒如太陽一般耀眼。
酒德麻衣趁機出手打掉了路羽手中的手槍:“拜拜了,小朋友們。”然后扔下一顆煙霧彈,消失在了煙霧之中,煙霧散去之時,她已然不在原地。酒德麻衣這才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因為剛剛飛出去的那柄劍,就是他這次行動的目標。
“我靠,這家伙是忍者嗎?不過,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飛出去了?”路羽望著天空。
“喂喂,有東西飛出去了!”副校長推了推昂熱校長。
“別推了,我又不是瞎,看得到。”昂熱不耐煩的說。
“好像是往A號教學樓那邊飛去了,哦,就是路明非他們那邊,話說比起冰窖這邊,路明非他們那邊應該更值得擔心吧。”副校長說。
“放心,我已經讓黑木趕過去了。”昂熱放下了望遠鏡,一口飲盡了杯中的威士忌。
“啊?那個老家伙出山了嗎?居然在我們學校?”副校長一臉不可思議。
“你還是多出門走走吧,全校都知道這事,而且你不比他年輕吧。”昂熱淡淡的說。
利劍劃過了宿舍樓的上方,劉蒙盟抬頭向上看去,還以為是流星劃過,可惜自己現在沒空許愿。
路鳴澤突然四肢無力,癱倒在三無少女身上,三無少女從他的脖子處拿出一根針管。
“接著,”三無少女將路鳴澤推給了劉蒙盟:“鎮定劑。”簡單的幾句話后,便跑開了。
“喂喂!怎么跑了?是不是慫了,再來大戰300回合呀。”劉蒙盟瞎嚷嚷了幾句后,繼續看向那柄利劍,它似乎在下降,似乎就是朝著A號教學樓的方向去的!
砰!利劍撞碎了A號教學樓的玻璃門,利劍直挺挺的飛向路明非,路明非握緊了懸在空中的手掌,正好將利劍握在手上。
“古拉姆,好久不見了。”路明非的語氣帶些欣喜,不,與其說是路明非的說話,不如說是齊格魯德。
鳥嘴人扔下陳墨瞳,朝路明非走去。陳墨瞳癱倒在地,因為劇烈的疼痛暫時昏死過去。
“不好意思了,古拉姆,只能先短暫的見上一面,太久沒見我,真的太想你了。”隨后古拉姆身上的光芒消散,而路明非也徹底失去意識,癱倒在地。
鳥嘴人伸手想去領起路明非,但是被一個低沉的聲音喝住了。
砰!黑木一發魔槍捅爆了鋼化玻璃門,從面向圖書館的那扇門緩緩走了進來,大聲咆哮道:“蟲的雜碎,也敢來吾校撒野!”魔槍——黑木!
“黑木!”鳥嘴人似乎認識黑木,但此時強悍的鳥嘴人見到黑木卻怯怯弱弱的向后退去。
突然鳥嘴人大步前奔,朝著黑木的頭部揮出通紅膨脹的拳頭。
“啍!”黑木大喝一聲,雙腿分開下壓重心,左手握拳置于腰間,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打出六發正拳,正拳六連擊!每一發正拳都直擊鳥嘴人面部,鳥嘴人那鐵制的鳥嘴面具被打得支離破碎,整個臉部向內凹陷,暴露在面具外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這可是黑木玄斎的正拳啊!每一發正挙都能夠擊碎堅硬無比的花崗巖。
就在鳥嘴人被正拳六連擊打的連連后仰之時,黑木左手猛的刺出一發魔槍!直擊鳥嘴人的心臟,手指的前端完全陷入鳥嘴人體內。鳥嘴人不再出聲緩緩的倒地,黑木抽出了粘連著絲絲血液的左手。
“血債血償,田琦。”黑木緩緩的說。
蟲——田琦,確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