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睡醒也沒能等到‘禮物’爆炸的聲音,從口袋中抓起一把肉干往嘴里塞,即使沒有水也并不會覺得很干,獲得自由后,安圖恩每天都在享受。
享受美食、美景、風土人情。
深知自己只是暫時逃脫救贖組織掌控的他絕不會虧待自己,每一天都當做是最后一天。
全身狼狽無比血痂遍布,手上的傷口依舊沒有太大起色,戰力更是只有平時的十分之三,肉體對抗就不要想了,安安穩穩的放冷槍吧。
找到一處干凈的小溪,放下兜帽清澈的溪水倒映著他的臉頰,取下金絲眼鏡露出與這張俊秀的臉格格不入的違和眼睛,可怖、滲人,哪怕就是被它盯著也同樣不寒而栗。
一番洗漱后,清澈溪水成功被染紅,衣衫襤褸的他再一次上路。
……
卡拉卡亞市,東5區,白色襯衫黑褲子配上金絲眼鏡,一副休閑裝的安圖恩在街市上不斷亂竄游玩。
安圖恩愛錢,但卻并不吝嗇。
重獲自由的他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大肆游玩,為的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及補償自己。
“行行好。”一名全身遍布傷痕的乞丐站在街邊兩眼淚汪汪地看向安圖恩。
見到對方四肢健全卻依靠別人的憐憫生存,長期被囚禁的他眼中掠過一絲厭惡,沒有管對方直接離開。
想到憐憫他猛然想起在自己那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日子里也曾經有過一道光束照進自己的生活。
她的名字琴·萊斯特,與自己一樣他也是‘救贖’的重要實驗項目之一,那個項目叫做‘雙生魂’,她比安圖恩大幾歲。
他剛進去那年對方已經在實驗室內待了近半年了,因為同齡人只有他們兩個所以很快便打成一片,雖然兩人相處不到一年,但對方確實在他的童年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令他念念不忘!
遺憾的是,自那次分開后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搖了搖頭,自嘲道:“或許對方也早就忘記這事了吧。”
想到這里熱鬧的街道也變得冷清乏味起來,瞬間失去了興致。
……
清晨的霧氣仍然彌漫,身著白色斗篷的安圖恩在霧氣中時現時隱。
幾名騎士從泥濘之中飛馳而過,在經過他時為了不把泥巴濺到他身上明顯減慢了速度,濃霧彌漫他也看不清是那個教會的教徒。
但無論是光芒教會還是黑夜教會對于普通人的態度都非常良好。
霧氣逐漸被陽光驅逐,等安圖恩抵達卡拉卡亞火車站時候車室已經坐下了兩波人馬。
如果時間在一個月前這里絕對是人滿為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條線路是卡拉卡亞到艾卡西亞市的火車線路。
現在的艾卡西亞對于大眾來說無疑是聞風喪膽的,除了冒險者與教會恐怕是不會有人會去那種的地方了。
候車室里的兩波人馬也很詫異此時會有人來,但還是禮貌地讓出了路。
每個人都牽著戰馬,戰馬與主人一樣都被武裝到了牙齒上,通過兩方鎧甲胸前的印記可以得出兩方的教會。
金色太陽的是光芒教會,信奉光芒之主;白色滿月的是月夜教會,信奉月夜女神。
當今大陸最為昌盛的兩大教會的狩獵團共處一處候車室,并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雙方都很平靜。
“是剛才那名路人。”月夜教會狩獵團一名眼尖的騎士對身邊隊員小聲嘀咕。
候車室很大,比足球場還大,不然也容不下戰馬。
三方人馬靜靜在候車室中等待,直到一聲轟鳴聲響起。
該上車了。
候車室地面發生變化,四條紅色線條圍成長方形,一名手持魔法書的年邁列車長走進了候車室。
“請各位有序進入長方形內。”
安圖恩距離長方形最遠,但雙方領頭騎士考慮到戰馬決定先讓安圖恩先進。
年長魔法師站在長方形最前面翻動魔導書,身下地面一陣響動,長方形區域憑空漂浮化作懸浮磁板。
懸浮磁板在魔法師的操縱下急速移動,在特殊的軌道外加速移動。
大約五分鐘后,一列全身被裝甲包裹的列車從后方追上懸浮磁板在他們旁邊越過,戰馬被烈風吹襲沒有半分躁動。
在魔法師的操縱下,懸浮磁板停降在裝甲列車最后一節掛空車廂里,把人送到后,魔法師操縱著磁板返回。
列車內很安靜,并沒有任何噪聲,也不會有任何顛簸的感覺,十分平穩。
時間與列車一樣急速飛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一陣雷聲轟鳴把他吵醒,頭昏昏還帶有丁點痛覺,伸了個懶腰后通過窗戶看向外面天空。
天空昏暗只能看見無數雷痕裂開,雨滴順著窗戶滑下,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些雨滴的顏色有點不一樣,好像有點……紅!
就像血!
猛然醒悟后,安圖恩打開了座位上的燈光,見到窗戶外紅色的雨不斷流下。
雖然沒聞到那陣血腥味,但他還是斷定那就是鮮血。
當即出聲,“有情況!”
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騎士從渾渾噩噩中醒悟,問道:“怎么了?”
當他見到被鮮血和雨交織沖刷的窗戶時,當即朝身邊被困在獨特馬座位上的戰馬重重一拍。
“唏律律。”
隨著馬聲響起后方的騎士也不斷醒來,因為睡覺而被關閉的座位等也重新亮起。
一聲憤怒的聲音質問道:“卡地亞,不是叫你警戒的嗎?”
面對隊長的訓斥卡地亞雙眼迷茫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睡著了。”
兩方雙方人馬都在訓斥手下的人,但很快又有人提出了道出了新的問題。
“隊長,我記得我沒關過桌位燈。”類似的細節不斷有人提出。
安圖恩也愈發覺得不對勁,提醒道:“諸位。”
兩方人馬被他吸引住目光,領頭騎士問道:“有何高見。”
“我們,好像不是因為困而睡去的。”話語剛落此間車廂內一片死寂,顯然是在回憶自己上車后的動作。
“我只記得我從懸浮磁板到車廂內的事情,甚至連怎么坐到座位上的都不知道。”光芒教會領頭騎士卡西亞率先說道。
“我也一樣。”
“我也……”
“一樣。”
不出所料沒車廂內所有人恢復出奇的一致,包括安圖恩。
車廂內一陣惶恐不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