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喊,看著懷中的女人淚流滿面,他現在什么都不顧了。
楚拓風被松開,被魔君大手一揮推出到結界外。
秦羽弦看到自己的弟弟恢復了安全,便覺得自己心安了。
魔君看到她表情不對,立刻才想到她想做什么。
瞬間控制住了她的身體,森冷到:“別想死,我想再抓他不難,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了。”
秦羽弦就這么控制在了魔界。
楚拓風失魂落魄,現在能就沈青弦的只有一個方法。
“慕夜!慕夜!”
楚拓風大喊著。
沒過一會兒,慕夜突然出線。
“阿風,好巧啊。”
“別裝了,我什么都想起來。”楚拓風激動的抓住慕夜的領子。
慕夜大喜,但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猜到可能會發生了什么:“她呢!怎么回事,你怎么會突然恢復記憶。”
“有什么辦法能恢復神力!”楚拓風死死的抓住慕夜。
慕夜愣住。
“快說,有什么方法能快速恢復神力,我知道,你應該知道方法的!”楚拓風現在已經昏了頭。
慕夜當然知道有方法。
“可太危險了。”
“我不在乎!”楚拓風最愛的人已經被別人傷害了,他沒有心思再去思考其他。
慕夜說:“還記得你的劫難么?”
楚拓風微微皺眉:“若是你渡劫成功,便能成為帝華,我去司命那找過你的卷宗,你這一切都屬于渡劫,只要……”
“她死!”
“我要狗屁的帝華!”楚拓風大聲咆哮:“帝華對我來說沒有任何誘惑。”
他要的只有沈青弦。
什么帝華,什么神君,他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只有沈青弦。
慕夜知道,楚拓風是下不了手的。
可在這么下去對誰都是一種痛苦。
慕夜知道,有時候大家都在做好人,那么這個壞人就由他來做吧。
這個神,他不當了。
或許以后魂飛魄散,也無所謂。
慕夜還記得自己給了沈青弦一塊玉。
沈青弦從不信這些,所以不知道這塊玉到底有什么用。
可他能通過這塊玉找到沈青弦。
他可以……
殺了她。
慕夜是星君,只要有星位,便可以移動。
慕夜咬了咬牙,哄騙道:“我去天界找找辦法,你先等著我。”
“要快!”楚拓風大吼。
慕夜點了點頭,消失在視野中。
進入魔界,他被發現便不能或者出來了。
本來他也沒過出來之后能逃過死劫。
可慕夜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看到這樣的沈青弦。
沈青弦睜大了眼睛躺床榻上,雖然上面蓋著被褥,卻可以猜到她現在不著寸縷。
“慕,慕夜……”
沈青弦的聲音太過于虛弱。
慕夜看到這樣的沈青弦,總算知道了楚拓風為什么會是那樣一個表情。
就連他看到,心里也是陣陣發痛。
“我是來救你的。”
慕夜說了謊話,看著對自己堅信不疑的女人,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
“謝,謝謝。”沈青弦將手從被褥中伸出來,他想要抓住慕夜起來。
但手卻在半空中頓住,雙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慕夜用扇子刺穿了沈青弦的心口。
“對不起。”慕夜看著面前的女人到死也不敢相信他會殺了自己,慕夜慢慢上前,將她的雙眼合住。
“為了三界,黎華神君你會理解我的吧。”
慕夜哭著,將折扇抽了回來。
血腥之氣立刻彌漫了整個魔界。
慕夜被團團圍住。
魔君再一次看到自己愛的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慕夜!你為何要殺她!為何!她從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慕夜苦笑著,推后一步:“顧全大局。”
“我要殺了你。”魔君大喊。
慕夜卻將神力匯聚于右手:“不勞煩神君動手,我的神魂神識,就不會便宜了你們魔界。”
慕夜以全身的神力攻擊自己的胸口。
一時間神魂巨碎,神識散落于天地之中。
楚拓風抬頭看著天空,只見一個流星劃過。
而這一刻,楚拓風似乎猜到了什么。
雙目正大,卻沒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空洞。
世間又輾轉了千年。
三界恢復了常態。
而再一次戰勝魔界的人,那是清淵帝華。
無數的小神官慕名進入清淵殿,但一千年了,卻沒人見過清淵的模樣。
“神君,清淵帝華到底去哪兒了啊。”小神官一邊整理這清淵殿的東西,一邊問著。
宋季嘆了口氣,眼神中只有感慨,和虛無。
“大抵是在南方吧。”
曾有以為神君出生與南方,星位與南。
卻在一場大戰之后,與北方的神君心心相惜。
“南方?那邊有什么啊,我記得那邊是蠻夷之地。”
宋季歪著頭,眼眶紅潤了起來。
“那也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南方一所荒山腳下。
正式初春冰雪消融的時節,溪水潺潺,周圍的草地上又冒出了新綠。
一座竹屋坐落于山水之間。
屋門前種著一棵樹,樹下有一個棋盤,上面卻沒有棋子,只有一個女子的畫像。
楚拓風每日就這么盯著畫像發呆。
是不是會笑兩聲,仿佛陷入了什么回憶之中。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后來他回到了御史府里看到的那封信件。
那是左相送來的東西。
沈青弦那一世,一直都差關于楚言的事情。
而楚言正是楚拓風那一世的親生父親。
沈青弦為了她,在尸體中熬了數年。
從生到死,皆是為了他。
究竟是她的劫,還是自己的劫。
楚拓風苦笑著,眼里全是淚光。
“飛升啦!又有神官飛升啦!”
宋季在司星殿幫著忙,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年飛升的人特別多。這次有事什么小神官啊。”
“神君!”一個清麗的女聲從背后想起。
只見一個喘著一身白色道袍的女子,正睜大了圓圓的眼睛看著她。
“神君,請問這里是司星殿嗎?”
宋季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身后的司星淡淡到:“明知故問。”
“阿,阿弦……”宋季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這不是沈青弦是誰。
沈青弦愣住,滿是光彩的眼中有驚訝,但跟多的是欣喜:“神君知道我的名字呀。我和我弟弟來司星殿報道,司星大人和神君安排工作。”
此事沈青弦將背后一人揪出來。
宋季頓時喜極而泣:“慕夜……”
“回來了,都回來了!”宋季的眼淚忍不住溜了下來。
慕夜也愣住:“原來神君連我也知道。”
宋季立刻回頭:“司星,這二人可否交給我安排。”
“你要截胡?”司星抬眸。
宋季眼里滿是懇求:“交給我,我會安排好的。”
“隨你!”司星挑眉,“反正我最近也不缺人手。”
宋季激動的拉著二人離開:“你們跟我過來。”
沈青弦一副鬼靈精的模樣,走到了清淵殿,但是還沒多久,宋季卻說道:“我就不給你二人安排住所了。”
“為何?”沈青弦和慕夜不解。
宋季揉了揉眼淚道:“你二人修為不夠,我送你二人再去修煉一番。”
話還未說完,宋季就從清淵殿將二人推入了池水中。
兩個小神官哪里能想到剛剛飛升就感受到了社會的險惡,從天上掉了下來。
“救,救命。”
楚拓風聽到天上有聲音,直奔他的畫像而來,為空傷了他的化作。
立刻用神力撐起一張網,將天上的二人全部攔下。
“什么人,此地豈是你們可以擅闖的。”
光憑借著一張神力網沈青弦和慕夜也知道面前的人身份高貴,神力寬厚,絕對不可得罪。
兩人立刻跪下,不敢抬頭:“神,神君,我們是被宋季神君退下來的,我們也不是有意冒犯您,對不起,真對不起。”
楚拓風聽到那聲音心口一頓,立刻朝著那兩人靠近:“抬起頭來。”
見二人不懂,楚拓風聲音大了幾分,帶著命令的意味:“抬起來。”
沈青弦和慕夜哪里見過這陣仗的。
只能顫巍巍的抬頭。
這一抬頭,便對上了時間最為難以參透的一雙眼。
那雙眼睛仿佛看透了世間萬物,卻又好似什么都看不透。
若是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
大抵能想到的只有兩個字。
“癡人。”
“您莫非是!清淵帝華!”
沈青弦從別人哪兒聽說過這么一個人物,神力遠在天界諸多神君之上,卻一個人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坐著他的癡人夢。
“阿,阿弦??”楚拓風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跟沈青弦長得一模一樣。
“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弦一下子沒弄明白,難道別人說的“癡人”是白癡的吃?
“帝華您不是剛剛喊了我的名字么,怎么又問我名字。”
“你是沈青弦?阿弦?”楚拓風的眼眶發紅。
沈青弦點了點頭,隨后又介紹到:“這是我弟弟,慕夜,是剛剛飛升的神官。我們是無意冒犯的,宋季神君說我們修為不夠,送下來修煉,您要是生氣,可千萬別找我們,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楚拓風看著沈青弦,哭著哭著,卻又笑了。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