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前面出現淺棕色光亮,姜臣加快了步伐。
是一個山洞洞口,里面亮著光亮,姜臣放慢了腳步,走進山洞內。
山洞內很樸素,一個石床,一個石桌,兩個石墩,石桌上面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石墩上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可愛小孩。
姜臣看著熟系又陌生的小孩呢喃道:“旱魃?”
“或者,姜臣?”小孩笑著說,“過來坐?!?
姜臣坐在石墩上,周圍的溫度很高,但石墩卻很冰涼。
看著小孩,姜臣不知道該說什么,是訴說思念,還是說對不起,亦或者是自怨?
小孩帶笑看著姜臣,揮揮手,說“出來吧,別在這礙事?!?
姜臣的皮膚出現血液,在空中凝聚出一個血人。
血人看著小孩,臉上不太好看,“希望你別壞了規矩?!?
“我還輪不到你說?!毙『⒂质且粨]手,血人直接消失,小孩看向姜臣笑著說:“很疑惑是嗎?”
姜臣點頭,“對。”
“我們的生命是漫長的,漫長到什么程度呢?”小孩摸索著下巴,想出了一個解釋,“不是無限卻勝似無限?!?
“你們?”
“用你們的話來說,可以理解為神?!毙『⒄酒饋恚绞采?,說:“神有很多,從各種時代里殘留下來,然后等待下一個時代,我們想活也不想活,最終只能依靠著漫長的生命在世間游走或等待?!?
“時代,很多嗎?”
“ο?ροβ?ρο?,銜尾蛇。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環周而復始?!毙『⑤p聲低語,“很多很多,時代就是一個又一個循環,一個個神從上一個時代掙扎著離開,然后在這個時代的末日出現,為世界帶來新的秩序?!?
姜臣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時代是一個循環,為什么會有時代。”但貌似又不傻。
時代是一個循環,每一個時代都走著固定的路線,一次次滅亡又一次次的重啟。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小孩看著姜臣,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世界的運行是需要能量的?!?
“愛因斯坦的能量守恒定律?”
“不不?!毙『u頭,“是熵增定律,不斷坍塌到壞的物質,時代便是如此。最初的時候殘余的神很多,后來就越來越少了,或許再過幾個時代,神也會消失,也或許會升華,誰知道呢?”
姜臣低頭沉思,“北歐神話?”
在北歐神話里,諸神黃昏是世界末日,上一代的神會死掉很多,殘留的神會建立新的秩序。
“差不多,只不過沒有尼德霍格?!毙『⑼蝗坏拖骂^,“北歐神話的時代倒是存在感,尼德霍格不太聽話,被殺了?!?
姜臣搖搖頭,不想在這上面糾結太多,這不是自己能觸碰的。
“事實上,在南極里有很多神,我們太無聊了,你懂嗎?”小孩掰著指頭說,“無聊透頂了?!?
“不太理解。”姜臣并不清楚無聊到底是什么感受,自己動不動就會發呆,無聊并不存在。
小孩自顧自的說:“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記憶封鎖,去投胎了,誰知道你又把我趕出來了?!毙『⑻ь^對姜臣笑了笑,“別害怕,哥哥就是哥哥,身體而已,給你,我無非就是再找一個嬰兒。”
“姜卿呢?”
“我的一縷靈魂,想著給自己添一個弟弟玩,我經常聽人說弟弟多好玩。”
姜臣垂眸望著地面,“我見到了姜卿的昔之念。”
小孩隨意揮揮手,“姜卿從產生意識以來,他只見過我們兩個,他對你太執著了,我憐憫了,我就讓他出去找你了?!?
“唉。”姜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
“打算走了嗎?不多聊聊嗎?”小孩試圖挽留姜臣。
“能聊的差不多都聊完了,你們的事情我不想摻和?!苯紦u搖頭,“不打算出去走走嗎?”
“我是旱魃哎?!毙『拇采咸聛恚鋸埖恼f:“我一旦出去,他們怎么活?可不是幾個核武器就能搞定的。”
旱魃是能引來旱災的……,旱魃的說法很多,早期是神是鬼,是身著青衣的天女。后來就是用猱形披發,一足行來形容。又慢慢朝著鬼怪的方向進行,最后才被確認成僵尸。
姜臣看著小孩,又是無奈的搖搖頭,“希望你能開心吧?!?
“久了,自然什么事情都能開心。”小孩也搖搖頭,“你自己要多笑笑?!?
姜臣轉過身,揮手道:“世上只有兩件事最沒有意義,哭和笑。”
小孩不回答,帶著笑意,看著姜臣慢慢走遠,嘴里呢喃道:“哭和笑是唯一能用的表情啊。”
……
一路順通無阻,走到冰壁前,姜臣揮刀砍去,冰壁斷成兩半。
姜臣一腳踹開,走了出去。
剛出去,一個槍口就對準了姜臣的額頭,還是三個槍口距離姜臣十厘米左右,能在姜臣有反抗之前開槍。
“姜臣,洗地計劃執行者,但就算是執行者,南極研究所也是不容侵犯的?!苯济媲暗氖勘曊f道。
姜臣沒有反駁,而是問:“諸懷抓到了嗎?”
出于對執行者的基本尊重,士兵回答:“已經控制,你最好在離開南極之前,想出一個好的說辭?!?
“我認罪。”姜臣抬起雙手,露出笑容。
士兵拿出兩個手銬,給姜臣的手腳戴上。
戴上的一瞬間,姜臣能明顯到自己的力量被壓在胸膛里,無法使用半分。
鎖魂石打造的手銬,可以壓制力量的同時保證佩戴者的生命體征,是抓人的不二選擇。
一架小型飛機停在遠處,士兵推了一下姜臣,“過去吧?!?
姜臣點點頭,“我能抽個煙嗎?”
“行吧?!笔勘戳艘谎劢?,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送到將臣嘴里。
姜臣躲開,說:“我吸我口袋里面的煙?!?
士兵從姜臣口袋里掏出煙,給姜臣點上。
姜臣不再要求什么,抽著煙,向著那個小型飛機走去。
走上飛機,士兵沒有跟上。
飛機上,姜臣莫名的感覺到緊張,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抽著,看著窗外,試圖緩解心情。
……
國內機場,姜臣剛從飛機上下來,秩序者就到了,拿出冬眠者文檔舉到飛行員面前,“他是冬眠者。”
飛行員看了看姜臣和秩序者,拿出鑰匙解開姜臣的手銬,“既然是冬眠者,犯了事兒?!憋w行員看向秩序者。
“以當天最快速度冬眠,取代所有處罰?!敝刃蛘哒f完,就帶著姜臣坐上一輛車。
地下層內。
秩序者帶著姜臣穿過復雜的隧道,到了門前,扭頭對姜臣說:“冬眠之后,為了防止暗殺,會有三月一次的更換位置,等你醒來,不要慌?!敝刃蛘邲]有多解釋,拍了拍姜臣的肩膀,“進去吧?!?
“好。”姜臣點點頭,推開門。
屋內是以冷色調為主,中間放著一個類似休眠倉的東西,休眠倉下面有一個抽屜,上面寫著,“禁止打開。”
休眠倉旁邊站在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緊身衣,醫生見姜臣進來,打開休眠倉,“進來之前脫掉衣服,把這個換上?!?
姜臣脫掉衣服,換上緊身衣。
緊身衣很舒適,把全身都包裹了,只露著鼻孔。
姜臣躺進冬眠倉,醫生關上。
剛關上,姜臣就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緊跟著就感覺頸椎有種刺痛,隨即就感覺自己被浸泡在水里,還未來得及想些什么,就已經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