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人偶們顯然聰明了不少,或者說木偶控制者總算肯動腦了。
剩下的數十只人偶被分作兩部分,一些堵在廚房出口繼續強攻保持給柯恩的壓力,將他逼迫在廚房內動彈不得;另一部分則如結群的飛蠅一般繞到大屋外面,打算突破玻璃窗對柯恩實行兩面夾擊。
“穿插?不錯。”沒頭腦罕見的話多吐槽,“然而這都是種花家老祖宗玩剩下的。”嘲諷的話音伴隨兩瓶高濃度烈(劣)酒做成的土制燃燒彈,順著柜子被獵槍打開的大洞飛出,尚在空中還未落地時就被柯恩一槍打爆,飛濺的燃燒酒液瞬間將數個堵門的人偶點燃和門廊點燃。
這些弱火的木偶在恐懼中尖叫亂飛,毫無紀律章法可言,就像是漫山遍野瞎跑的五萬多頭豬,沒個五天五夜還真抓不完。
而捕捉到敵人露出破綻的瞬間,柯恩就迅速用提前打濕的布子包住口鼻,隨后兩槍將本就破損不堪的木板崩碎,疾跑助力一段距離后猛地一個前撲將障礙撞飛,著地后不慌不忙的翻滾兩圈壓滅了外套上零星的余火壓滅。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么柯恩無非是愚蠢的,畢竟空蕩蕩的走廊可沒有地方給他做掩體,等那些突入廚房的木偶再殺回走廊時,數量遠超自己的木偶群抵抗極限的敵人將會把他撕碎。
砰砰!
數十枚彈丸順著柯恩翻滾逃出的路徑噴回,不但將好幾個速度較快差點繞路追到柯恩的木偶擊碎,而且還完美了履行了它們原本的任務---擊碎放在桌子上,火捻已被點燃的土質燃燒瓶。
嘩啦啦!
燃燒的高濃度酒液頃刻間點燃了桌面,并迅速蔓延至廚房門旁倒在地上,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櫥柜處......熊熊燃燒的櫥柜之上橘紅的火舌舞動,驅趕著天生被火焰克制的木質人偶,其幕后操縱者無論如何命令,都無法讓它們發起近乎自毀的沖鋒。
“……?”柯恩本以為剛才那招最多阻攔它們一會,為自己爭取時間解決走廊內的人偶;在他的計劃中,那些人偶最多遲疑一會就會拼命沖出來,畢竟劣質燃燒瓶的火焰溫度有限,能燒毀幾只木偶就不錯了,不至于攔下她們。
然而眼下柯恩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為什么人偶們竟然會停滯不前”這個問題,走廊內剩余十幾個木偶如果應對失誤,依舊能令他重傷甚至殞命,要是因一時優勢此而放松警戒的話,翻車是必然的……畢竟他還沒有達到“傳說中”神秘側人士夢寐以求的,足以達成質變的“超凡”層次。
然而在柯恩又解決掉幾只人偶后,剩下的人偶仿佛得到了某種命令般全部作鳥獸散,它們暢通無阻的融入墻壁,消弭于無形。
這讓不高興感到些許惋惜的同時,也似乎對這里的“規則”有了些理解,但眼并不適合頭腦風暴,他得抓緊時間回收“金幣”……但就在這時,柯恩整個人突然被厚重的大霧圍攏,待霧氣散去后持槍警戒的賞金獵人才發現自己不知如何被移動到了一間陌生的房間內。
“我…我的錢?!?”難以名狀的憤怒與悲傷是如此劇烈,以至于不高興這樣缺少“人性”的家伙都瞬間失控,好在“可控腎上腺素”及時被動激活,令他恢復了理智(順帶一提,可控腎上腺素的效果真不錯,果然沒白升的說……要是能在一段時間內持續消除情緒就好了)。
然而說到升級,就想到了那一地還沒來得及回收的金幣……這讓柯恩再次心痛到無法呼吸,就差捂胸以頭錘地,以紀念逝去的”一個億小目標”。
……
……
待悲傷些許被沖散后,柯恩才審視起這間小屋。
這倒不是他心大,沒有第一時間觀察屋子是否安全,而是在意識到自己遇到幾乎無法抗衡這里的神秘力量時,另一種接受現實的表現。
在柯恩看來,如果幕后主使力量足夠的話,自己早就死了。比如若是做自己來操縱這間神奇的“屋子”,那么他會將敵人丟到外太空去以徹底讓其失去思考能力,又比如埋入十幾米深的地底被壓成肉餅,或丟到極高的山峰上凍成冰棍,亦或玩個刺激的丟到萬米高空令其自由落體等,類似花樣舉不勝舉。
這間裝飾廉價的小屋處處透出一股窮酸氣,像極了柯恩在卡佩地城39層的備用安全屋,其內除了一張用作休息的木板床外,就只有一個破桌和搖搖晃晃的小板凳;桌面上放著一杯清水和一片干巴巴的面包片。
柯恩試著尋找某些隱秘機關,但以失敗告終。
隨后他嘗試打開身后的木門,但無論他怎么用力,那片單薄的木門都牢牢鎖死,巍然不動。即便他掏出又粗又長,無往不利的大口徑獵槍抵近射擊也無法將其傷害分毫。
接連的失敗讓柯恩不得不暫時放棄,因惡咒導致的情緒極端放大,令他有些自暴自棄的坐到板床上,漫無邊際的發散思緒:從自己進入大宅時,這些人偶就在不遺余力的想要干掉自己,那證明操縱它們的幕后黑手的確對柯恩起了殺心的,但他或她又把自己移動到了這間里面出不去,外面進不來的小破屋里,為了什么?
難道敵人突然發善心了?怎么可能,切格瓦拉又沒來過這里,沒人會好心的修筑醫院和學校。
既然現在自己還在喘氣……那么就只有幾種合理解釋:
其一,幕后主使懼怕柯恩所代表的力量,比如說自己的導師盧文,所以沒有下殺手,而是選擇將他困在這里免得他“壞事”;這個解釋似乎合理。但聯想到剛進屋時那些殺意十足的木偶,如果換成以前那個戰斗經驗不足,靈能弱小的柯恩,秘術掌握不精,戰斗意志薄弱的“柯恩”的話,那么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如此分析,這個推論就變得前后矛盾,難以信服。
其二,控制這間大宅的幕后主使無法直接將柯恩抹殺……放在游戲或電影里,就是敵人持有的強大的魔法物品或本身的力量受到某種限制,在獲得便利的同時,自然也會被某些“規則”束縛。
這個解釋似乎比較合理,畢竟規則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意志的,它既然能成就一個人,那么也就能束縛那個人---這就像是封建王朝晚期的統治崩壞,大多源于依靠規則保持統治的封建君王和地主階級本身,為了榨取更多利益而破壞規則(比如兼并土地,窮奢極欲,黨同伐異等舉不勝舉),最終導致王朝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