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油春包包包子
- 市井王侯
- 摧眉懶折腰
- 3146字
- 2022-04-09 17:47:16
門口圍著的那群人摩拳擦掌,扭動脖子發出一連串的咯吱聲,只要蔣彪一聲令下,他們就是一群撲食的餓狼,更是一柄柄鋒利的刀,彪哥對待兄弟的情義,足以讓他們悍不畏死。
涂乘風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他拼盡全力或許能安然離開,但身旁的張雨童就顧不上了。
不過。
“你覺得是他們與我相隔的距離長,還是我與你隔著的距離長,我兩就是平頭小老百姓,而你,應該是這房間里最舍不得死的那個人吧,皇帝與庶民,彪哥應該懂得如何取舍。”
涂乘風拍了拍張雨童的手背,將她推到身后,雙眼緊緊盯著蔣彪,宛如一支開弓箭,蓄勢待發,只要從蔣彪嘴里再蹦出一句他不想聽到的話,涂乘風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他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
蔣彪突然拍起手掌,看著不合時宜,神色間盡是欣賞:“臨危不亂,一直盯著我這個主心骨,擒賊先擒王,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不如你!我等著你的回復,我們之間的‘有緣再見’,應該不會太遠。”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
涂乘風繃緊的身體并未因蔣彪的退讓而放松,名著《三國演義》中有一招兵法,叫緩兵之計。
“讓他們走!”
一米六七的蔣彪一聲令下,門口迅速讓開一條道,只是那些人臉色都是不愉,即便看到了紅棍王鏘不敵涂乘風,可幾十人拿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應該不是太難的事。
畢竟,曾經的他們,也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才能做到令行禁止,進退有度。
涂乘風牽著張雨童的手,抓得很緊,女人也知趣地跟得很緊,兩人從讓開的通道中走過,涂乘風目視前方,無畏無懼,跟在身后的女人何曾見過這種陣仗,有些不敢抬頭。
立在走廊兩邊的人,比她大一軍訓時遇見的教官還要冷冽,若非有在前頭‘沖鋒陷陣’的涂乘風,她或許得低著頭以最快的速度慌亂地跑出去,太壓抑了。
乘電梯下到一樓,兩人走出天上人間正大門,看到幾個被堵在外面的便衣警察,涂乘風前腳進了天上人間,這幾位廣華山分局的便衣警察就到了,不過他們可不敢硬闖,如果涂乘風再不出來,該闖還是得闖,不過在闖之前,還得知會上面一聲。
空閑的手拍了拍自己還算飽滿的胸脯,深吸一口氣,甩開心中的陰霾,見到幾位便衣警察圍上來,張雨童想抽出那只被涂乘風握緊的手,沒成功,男人仿若未覺,一直牽著她的手走到警車旁才放開。
兩人一點也不客氣地鉆進警車后排,幾位便衣警察也沒說什么,送佛送到西地把兩人送回了大學附近。
行駛途中,張雨童幾次想偏頭看看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的涂乘風,解釋在天上人間會所里為何會暗示他拒絕蔣彪的邀約,但因為有幾位便衣警察在,就硬憋著,也學那個臨危不懼的男人,靠在車窗上閉眼假寐。
知道張雨童是YG大學的外語系講師,警車把兩人送到YG大學門口,下了車后,涂乘風和張雨童并肩走在昏暗的路燈下,此時已至深夜,街上路邊幾乎看不見行人,偶爾見到幾個喝醉酒的男學生,趴在路邊嘔吐不止。
涂乘風想起了張雨童在天上人間里的暗示,好奇問道:“你為什么不同意我去干月薪三萬的工作,我看那工作環境挺好的,那個彪哥也是一個真正懂得惜才之人,我在食堂后廚,整天被油煙味嗆死,還要忍受高溫悶熱,一個月才二千八,現在回頭想想,真不劃算,我竟然因為一個女人搖搖頭,就放棄了大好前程。”
難道是千古不變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涂乘風自嘲一笑。
如果不是藝高人膽大,吃了那三顆內丹珠子的紅利,以他出山前的行事風格,可能就算看見張雨童在自己眼前被別人凌辱,他也不會奮不顧身,置自己于險境。
張雨童略顯歉意:“我知道月薪三萬對你意味著什么,我自己每個月的工資也才堪堪過萬,一月三萬,一年三十六萬,十年三百六十萬,你又懂得勤儉持家,十年就能賺夠一輩子的花銷,換我也會心動,說不定當場就簽合同。”
“但我來這兒的這段時間,總是聽有些人說天上人間夜總會和新都KTV這兩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私下里可能在做一些以權謀私,以色誘官,甚至謀財害命的勾當,雖然我沒親眼所見,但空穴不來風,一個人這樣說也許是私人恩怨,可當很多人這樣說,也許就是確有其事了。”
涂乘風想起了那個還不知其姓名的西服寸頭男人,那人的正常拳力已經達到五百斤有余,爆發后能飆升至六百到七百斤。
這個數字可能聽起來不大,但你想象一個人僅憑一只手,就可以輕松拽起一頭成年公豬轉圈圈。
在涂乘風老家,最孔武有力的獵戶王震,也不能僅靠自己雙手抓起一頭四五百斤的野豬,過年殺豬得四五個大人合力,才能把成年公豬推上砧板。
拋開自己不談,那人是涂乘風迄今為止見過力氣最大的人,而且不是四肢發達的死力氣,明顯是經常與人捉對廝殺磨練出來的練家子。
還有那些后面趕上來的人,沒有一個細皮嫩肉,人人手上都有老繭,雖然有衣服作遮掩,但身體的肌肉線條依然若隱若現。
尋常生意人,誰會專門花錢養這么一堆打手,為了招攬涂乘風,開口就是三萬月薪,那個西服寸頭男人的薪資恐怕不止這個數,想通了這些節竅,涂乘風不再郁悶,開始逗弄張雨童。
很少會與別人打鬧的女人,開始和涂乘風互掐,你追我躲,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住處,兩人各道一聲晚安便睡了。
因為睡得比較晚,涂乘風八點才醒來,微信上跳出一則消息:“醒了沒?”
是張雨童發過來的,如今的涂乘風手機玩得賊溜,很多常人用不到的冷門功能或者隱藏功能,都被他一一試了一遍,第一次與人在微信上聊天,涂乘風覺得有些新奇,也怕女人沒耐心,趕緊解開手機鎖回了一個消息。
“剛醒,張大小姐有何事要勞煩在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今天想吃小龍蝦,待會準備去一趟菜市場,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我給你買(微笑表情)。”
“我想吃油春包。”
“???,有這種包子?”
對門房間里的張雨童看見“油春包”三個字,一臉懵,在腦海里反復搜索自己生平吃過的包子種類,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女人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會像只小貓一樣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一個面色黝黑的高大青年映入眼簾,正是涂乘風。
“走吧,我陪你去買,順便做個好人,給你普及一下油春包是什么。”
經歷了昨天被三個混子迷暈裝箱拖到天上人間的事情,張雨童哪里還敢獨自一人出去采買,給涂乘風發消息,就是希望男人和她一起去,如果涂乘風沒回消息,她是準備賴床睡懶覺的。
簡單梳洗一番后,兩人并肩走出去,因為是大學附近,早點包子鋪比較多,過了巷子就看見兩家,張雨童一邊走一邊盯著包子鋪門頭上的菜單,沒找到油春包三個字。
女人以為是店家寫漏了,或者是最近兩天才推出的新款,就上前問了問老板:“有沒有油春包賣?”
問了兩個老板,都是一臉懵地看著張雨童,再三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為了證明自己普通話標準的女人,把涂乘風發的消息遞到老板眼前,讓老板看個仔細。
老板們看過之后都是搖頭,說自己店里沒賣過這種包子。
在一旁看熱鬧的涂乘風沒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靜觀女人和各位老板掰扯,在問了第三個包子鋪老板,還是得到沒見過油春包的答復后,張雨童轉身怒目而視,狠狠瞪了涂乘風一眼,氣得胸口暗流涌動。
合著身旁的家伙一直在拿她當猴耍。
虧自己對他昨天的英勇感恩戴德,準備做一頓小龍蝦全家桶犒勞他,白瞎了。
涂乘風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我看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包子鋪上,我哪里有機會給你普及,就算我說了,你估計也是充耳不聞,等你撞了南墻,你自然就會回頭問我了。”
張雨童雙手叉腰,站住不走了:“你個潑猴,還不快從實招來!”
涂乘風舉雙手作投降裝乖巧,才換來女人氣急而笑,“油春包是我們老家那邊的方言,我至今也不知道它的學名叫什么,不是包子鋪里的包子,而是一種長在山里的植物,類似于香椿,多長在半山腰以上,每年陽春回暖之際冒芽,嫩芽長到大概這么長的時候掰下來,做法就是普通的炒菜方式。”
涂乘風說著用手掌比劃了一個大概長度,女人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更加確信了涂乘風就是故意看她笑話,因為這聽起來像是一種包子的東西,竟然是與包子隔著十萬八千里的一種樹!
其實張雨童想得也不算離譜,涂乘風老家那邊還真有人戶用油春包包包子,味道比常見的香菇腌菜要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