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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拭不去的淚痕

門前的樹葉凋落到了地上,樹梢的鳥也悄悄地藏了起來,除了寒風吹來的聲音,唯剩下了人們裹緊棉襖行走的身影與撲面而來的涼意。靜,一切都陷入了寧靜中,似乎能聽見呼吸,遠處的山頂蒙上了一層雪白的紗衣,令所有事物都煥然一新,別具一格。

冬,這是我首次離家經歷的第一個冬季,媽媽隔三差五的叮嚀,讓我有了更多思家的情緒,而朋友們的陪伴,也讓我擁有了許多異地的溫暖,冬天好像少了些許寒冷,開始充滿了期待和歡喜,時間記錄下了許多快樂的瞬間,與此同時,我收獲了許多,明白了許多,成長了許多。

冬日的夜暗的總比以往早些,或許是寒風而至,星星們也藏了起來,那漆黑的夜空僅看得見幾顆星,幾年前的今日,是外公離去的日子,時間總是像極了著急回家的孩子,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已經過去五年了,倘若真有轉世輪回,外公已經是五歲的孩童了,隨著時間的變化,記憶會漸漸變得模糊,但點點滴滴都已經刻骨銘心,不會被弄丟了。您還好嗎?在這些日子了,發生了好多事兒,我們也曾遇到過很多坎坷,慶幸的是,我們都深刻的記住了您的教誨,我們帶著遇難不言敗的勇氣邁過了坎兒,您缺席的那些故事里,從不曾缺少屬于您的位置,我們一切都好,惟愿您亦是如此。

懷念,是一個特別的詞,總會感嘆所懷念的是被懷念的人還是被懷念的時光,也許看起來會像繞口令般,對我而言,我所懷念的是被懷念的人,因其所念,念其時光。懷念的背后是滿滿的悔意,總是想起小時候在他們身邊的日子,平淡而不乏味的生活里,快樂且充實,小小的我在他們的保護下長大,在需要被保護的時光里,他們給予了我所有的美好,將最好的都就給我,其他小孩擁有的童年我從不曾缺少過。那時,外婆連糖果都小心翼翼放在口袋里帶回家給我,看著我吃她卻比自己吃到還開心。那時,學校開運動會,其他同學都會有新運動裝,你總能細心看出我悶悶不樂的原因,總會悄悄為我準備所喜愛的驚喜,你總是對我說別人都有的,我也會有。那時的時光真的好寶貴,我充滿著悔意,后悔沒能把握那些幸福,珍惜那些時間,雖然追悔莫及,讓我得到安慰的是外公外婆仍在一起,另一時空,您們依舊如往昔,相伴相依,仿佛兒時般,保護著您們想要保護的人。

南方的冬季,我已經許多年未曾見到過雪了,清晨時,空中居然飄起了雪花,大家都為雪花而興奮著,不禁拿起手機拍照記錄今年第一個下雪的日子,而那飄著的雪,雖看著陸陸續續落著,卻是可觀而不可及,手掌觸碰的瞬間便已融化,也許這就詮釋了雪的特別吧。其實,很多事物都如同雪一樣,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很多事物只能欣賞,不能擁有,擁有即失去。

暗沉的天空,落在掌心的雪,無聲無息,融成了水,飄飄而落的雪,亦是我拭不去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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